“這人間過的倒是有滋有味。”羽江羅聽着說書人口中一口一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就忍不住嘖嘖稱奇。
“七情六慾,不是人之常情嗎?難道你小時候沒有喜歡過哪家的小女娃?”雲烈嵐笑着道。
羽江羅無辜的瞪大雙眼,“我哪有?!不信你問凡雲錦!”
“切,這你都沒有!”柳青辰看不起羽江羅,“我小時候,隔壁有個小妹妹天天來找我玩呢,一口一個哥哥,可乖了。”
少年們回憶着童年趣事,雲烈嵐在一旁聽得哈哈大笑,不經意間對上南生月略微呆滯的目光。
“你怎麼了?悶悶不樂的?”
雲烈嵐悄身走到他身側,關切道。
南生月看着柳青辰幾人熱鬧的勁,轉過頭來輕聲道:
“我小時候是在村裏,爹孃將我從山下撿回來之後,待我很好,但我天生不愛親近人,後來他們離世之後,我就更少與人親近了。”
他擡眸對上雲烈嵐的目光,“你們,關係真好。”
雲烈嵐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合適,想着帶他出去轉轉。
“我們去外面逛逛吧?”
南生月點頭,“好。”
外面的街市也十分熱鬧,裏裏外外全是人,花燈也是真的漂亮,形狀各異,鳥,老虎,蝴蝶,蘭花等,栩栩如生。
雲烈嵐和南生月歇在一塊石凳上,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手中拎着花燈,滿臉笑容。
良久,雲烈嵐纔開口:“他們早就拿你當朋友了,你不要妄自菲薄。”
柳青辰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凌扇竹呢,有些腹黑,羽江羅性子也大大咧咧,凡雲錦溫和講理,他們都很好相處。
“你啊,別亂想了。”
南生月低頭笑了笑,“好吧,雲嵐。”
雲烈嵐回過頭看着他,挑眉道:“你知不知道千元真君的往事?”
南生月一愣,“你是說她的私生女?”
雲烈嵐:............
“不是!她沒有道侶,也沒有私生女!”雲烈嵐咬牙。
南生月搖頭,“那我不知道了。”
雲烈嵐順了口氣,笑眯眯的湊近南生月,“那我給你講個千元真君的故事,你可不能告訴柳青辰他們。”
“你怎麼知道?”南生月好奇道。
雲烈嵐楞了一下,“因爲.....我以前不是乞丐嗎?道聽途說的。”
南生月這才點頭,“好,你說。”
雲烈嵐擡眸仰望夜空,輕輕呼出一口氣。
“你別看千元真君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其實她曾經有過很失敗的經歷。”
“在她成爲真君之前,經常會下山歷練,偶然間在一次歷練的時候,因着要除妖,她假扮了新娘,坐上轎子準備前去收妖的時候,一位道君以爲她是被獻祭的新娘,在衆目睽睽之下,掀開了她的蓋頭,救了她。”
“後來道君知道自己誤會了,才和她一起收妖,最後兩人成功將妖怪除去,而那位道君也回去了自己的宗門。”
“可是當初那一眼,卻讓她淪陷了,她忘不了道君,特意去道君的宗門等着道君一起歷練,不負她所望,兩人很快就一同結伴,一路斬妖,就在她想要表明心意的時候,道君卻再也沒有來見她。”
“她以爲道君沒有收到信,在汜水河畔等了道君一個月,後來因着要收妖,斷斷續續之間,她仍在汜水等着,可是道君還是沒來。”
南生月聽得有些發愣,“那位道君後來怎麼樣了?”
雲烈嵐搖頭,“反正我也不知道。”
若她當初知道他的去向,一定會去找他問個清楚,可現在,她放下了,便也不會再多想了多打聽了。
“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他們肯定也玩的差不多了。”雲烈嵐起身拍去身上的灰。
街上的人已經沒最開始那麼多了。
無雙櫟和元微柏此刻走在街上,忽的,無雙櫟停下腳步。
元微柏側目看着她,無雙櫟指着高處的蓮花燈,“我想要那個。”
元微柏輕笑一聲,走到鋪子前取了那燈,遞給無雙櫟,蓮花燈照亮了她眼底的歡愉。
“喜歡的話,我下次給你做一個?”
無雙櫟點點頭,“好啊,我們去河邊把燈放了吧?”
元微柏應了聲好,拉着她的手慢慢走到河邊。
水流有些急,蓮花燈顫顫巍巍的飄向遠處,無雙櫟端看了一會兒才起身。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雲嵐他們還在等我。”
元微柏按捺住心中不捨,溫聲道:“我送你。”
無雙櫟搖頭,“我一個人回去,他們還不知道你呢。”
元微柏無奈道:“好。”
他留在河邊,看着無雙櫟的腳步遠去,眸光溫和。
無雙櫟走至岸上,便覺身體有些不對,她心道不好,果然,下一刻她身體一軟已經倒在地上了。
“阿櫟!”元微柏慌張的趕來,抱起她,這才發現她全身冰涼。
無雙櫟眉間緊皺,冷汗滲出,臉上毫無血色,體內絞痛不斷,她狠狠掐着自己,不讓自己出聲。
“阿櫟!你怎麼了?!”元微柏慌亂至極,看着她的模樣心疼極了,他用力掰開她的手,掌心已經血肉淋漓。
“阿櫟.......”
元微柏將自己的胳膊放到無雙櫟嘴邊,“阿櫟,別忍着,痛就咬我。”
無雙櫟已經疼的神志不清,狠狠咬住元微柏。
................
“師姐怎麼還不過來?”
雲烈嵐幾人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遠處卻始終沒有人影趕來。
羽江羅忍不住皺眉:“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雲烈嵐也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正如她所想,此刻遠處跑來一個影子,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臉,身形很是熟悉。
元微柏抱着昏迷的無雙櫟極速趕來,也看見了站在一堆的雲烈嵐幾人。
“師姐!”
柳青辰一聲驚呼。
此刻的無雙櫟嘴角溢血,臉色蒼白,雙手也全是血跡。
元微柏見到他們,充滿希冀似的問道:“能不能救救她?”
羽江羅上前探了無雙櫟的脈,“壞了!她毒發了!”
雲烈嵐也緊緊皺眉,“該怎麼辦?”
元微柏身形一僵,“毒發?什麼毒?”
羽江羅已經從他手裏接過無雙櫟,就地給無雙櫟封了幾處大穴。
雲烈嵐神情沉重:“寒毒。她三年前就中毒了,一直被宗蘅長老看着,這是她第一次出來。”
元微柏眸光一變:“三年前她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