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我的女兒,我對不起你啊……”
證人席上,文父還在哭泣,聲音比剛纔更大了。
沒辦法,他被張偉整破防了,心裏頭難受啊……
痛…!
太心痛了!
不哭還不行!
而造成這一局面的始作俑者,此時此刻卻面色平靜,好似剛纔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都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但他的表現越是平靜,反而越能凸顯出他所作所爲的惡劣。
艹!
你小子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一個大老爺們說哭了,現在你卻表現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你丫的夠狠,夠毒,夠冷酷無情!
陪審席,聽證席,無數道視線投射在張偉的臉上和身上,彷彿無數把利劍,要將他活活捅死。
“來吧,來吧,橫眉冷對千夫指,說的就是我!”
張偉卻在心裏頭自嘲一句,然後暗道一聲:目的達成!
他這一刻,將所有火力都引到了自己身上,這就是他的目的。
因爲現在,所有人都恨着他,那麼對楊川方的恨意,自然也就減少了。
張偉是辯護律師,遭人恨很正常,他也不在意。
但楊川方不同,他是被告,一旦被陪審團恨上,那麼這案子就難了。
辯方律師就算被陪審團恨上,那也是常有的事,不會影響他後續的繼續發言,反正只要法官不恨他就行了。
所以,張偉此刻的心情,甚至還有點小開心呢。
被人罵還開心,也就只有他張偉和心理變態了吧?
“張律師,你的提問結束了嗎?”
“王法官,雖然我很想回答你結束了,但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
“你,這……”
老王看了一眼證人席,一個大老爺們都被你整哭了,你還不罷休?
你剛纔說得那些話,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我都覺得你稍微有些過分了啊。
不過法官的職責還是要執行的。。
老王看了張偉一眼,隨後轉向證人席:“證人,你還能回答問題嗎?”
“我……我還能……”文父用紙巾擦了擦眼淚,幾乎是用哭腔迴應道。
“那行吧……”
老王嘆了一口氣,接着又看向張偉,眼神之中滿是警告意味。
你小子可以問問題,但被太過了啊,否則小心一點!
就算我不動你,但陪審團和聽證席可不答應,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
張偉自然是考慮清楚了,所以才選擇繼續問問題的。
“文先生,這一次我不會再問你女兒的情況了,免得勾起你的傷心事,我要問的是程麗莎這個女人!”
“嗯?”
聽到張偉開口,聽證席前排的胡耀德坐不住了。
好傢伙,這是又打算向我委託人開炮了?
可惜,他現在屁股下的座位不是辯方席,而是旁聽席。
而且,剛纔因爲失態,已經被老王盯上了。
他怕再失態,可能會被庭衛給“請”出去,那就太丟人了。
庭上。
見文父終於緩過來之後,張偉也開始了提問。
“文先生,當初程麗莎是怎麼和你們說的,你們會讓她將自己女兒的事情製作成影視作品?”
“她說過,要幫我們討回公道,所以需要我們答應她這件事,還說製作成了影視作品後,就會有更多的人關注整件事,我們當時想着這也不差,就答應了!”
“那十年過去了,你們討回公道了嗎?”
“這……”
被張偉這麼一問,文父的話語隨之一頓。
是啊!
這都十年過去了,他們每天以淚洗面,可卻只等待了一個案件重審。
這可是十年啊,整整十年啊!
天知道這個案件重審前,他們是怎麼撐過來的。
“文先生,你知不知道,程麗莎其實壓根就不關心你心中的公道,她只想要這件事爲她帶來的流量。所以她多次在公開場合宣傳這部劇,但卻從來沒有提過一嘴你們的事,這件事你知道嗎?”
“不可能,她之前拜訪過我們,每次都和我們保證,小芸一定會得到公道的!”
“可結果呢,她保證歸保證,錢還不是照樣賺,可你們的公道在哪兒?”
“這……”
張偉看着對方,笑着搖了搖頭,“其實吧,你們也不過是被程麗莎利用了而已!”
“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知道程麗莎靠着這部劇,賺到了多少錢嗎?”
文父不說話,顯然他沒有這個概念。
“程麗莎光是依靠着這部劇的收視率,就穩坐了媒體界一姐的地位,加上書籍、雜誌和影視作品的版權收益,廣告開發,各項業務,保底收益都在上億,而且還是每年上億的收入!”
“你可以想象一下,整整十年,她一直都在拿這件事炒作,可她有給過你們一分錢嗎?”
文父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雖然他聽不太懂,但也知道張偉表達的意思。
程麗莎是拿着自己女兒的死做文章,來爲她自己賺錢去了。
“文先生,看你的表情,應該是一分錢都沒有給過你們吧?”
“哪有,程小姐當初支援過我們幾萬塊錢的!”
“哦,幾萬塊錢啊!”
聽到文父的話,張偉露出“恍然”之色。
區區幾萬塊,就把未來十年,每年上億收入的熱點“買”入手中。
這筆生意,真是太賺了啊,大賺特賺!
世界首富看了都要流淚!
張偉點了點頭,準備起身返回辯方席。
但突然間,他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對了,你們今天出庭,是因爲控方的傳喚?”
“不是,是程小姐派助理通知了我們,她告訴我們兩口子,要來出庭作證的!”
“瞧瞧,她又把你們當槍使了,你們怎麼這麼傻呢,每次都被這個女人利用,被她賣了還幫別人數錢,關鍵這錢還一分都不是你的!”
“反對!”
聽到張偉的調侃,肖百合終於坐不住了。
“法官閣下,程女士的所作所爲和本案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