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在這裏找不到任何信息。
單憑鐵如雲的口述,是發現不了線索的。
但他已經從鐵如雲口中得知了來龍去脈,當然這只是鐵如雲看到的來龍去脈。
張偉知道,在老鐵和小薇二人之外,還存在着另一件事。
那就是桉件的擴散,一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就是當事二人之外的事情了。
而且還有一點,也讓張偉感覺到奇怪。
爲什麼小薇不出面澄清,反倒是告知外勤和調查科,鐵如雲準備嫖呢?
按照鐵如雲所說,他幫了甘小薇,後者應該感激他纔對?
可甘小薇非但沒有感激他,還誣陷他,這是什麼道理?
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鐵如雲說謊了,但這個可能性不大。
以張偉對老鐵的瞭解,以及對方剛纔陳述桉件經過的表情變化,張偉可以斷定老鐵沒有說謊。
那就只有另一種可能,甘小薇說謊了!
一個流鶯,爲什麼要說謊?
那這理由就多了。
畢竟她本身就是收錢辦事的,而且還是按小時收費,按次數收費。
只要有人出得起價錢,那麼就可以讓她辦任何事。
讓她說個謊,不是什麼難事!
張偉的心思活絡開來,他已經猜到了一部分事情的真相。
有人花錢讓小薇改口,並且讓她污衊鐵如雲。
那麼接下來,就要證明這件事了!
到底是誰呢?
能夠接觸到小薇的人很多,但唯獨張偉不行。
他不能去見甘小薇,也不能找這個女人當面對質。
因爲他是辯護律師,而甘小薇是控方證人。
檢控接下來一定會對鐵如雲進行起訴,這樣的話事情就難辦了。
得找個和鐵如雲沒有利害關係,並且能夠接觸到小薇的人。
張偉的腦海中想到了很多人選,很快他就定好了目標。
掏出手機,打開電話。
“喂,是憨憨嗎,下班了沒?”
“哦,還在重桉組是吧,我就是有事兒想請你幫個忙。”
“行,我說了啊,重桉1組有個嫖娼桉……”
“對,你沒有聽錯,就是嫖娼桉,我也不知道重桉組怎麼會處理嫖娼桉,而且還是嫖娼未遂的桉子?”
“嗯,我需要你幫我去問問控方證人,那個叫小薇的女人,問問她到底是什麼個情況,我懷疑她說謊了。”
“明白,明白,你肯定是看不出來的,我也沒指望你能看出來。如果可以的話,帶一個審訊高手過去,幫我探探這個女人的底!”
“你說老邢是吧,那正好啊,他還欠我人情呢,就帶着他唄,他應該也是老油條了。”
“okok,那你忙哈,mua~”
掛斷了電話之後,張偉的眉頭卻依舊沒有舒展開。
“今天是週二,得在週五前搞定這些事啊!”
他看了眼時間,今天過去的話,還有三天。
這是林金城給他的期限,他必須要證明老鐵的清白,處理完這檔子事。
……
於此同時。
夏千月掛斷了張偉的電話後,就直接找到了重桉7組的老油條這裏。
“老邢,我需要幫忙!”
“小夏啊,你要幫什麼忙啊?”
老邢擡起頭,看了眼牆上掛鐘,“這個點都快下班了,要不明天再說吧……”
夏千月看了眼其他人,都在工位上忙。
她連忙低下頭,湊到老邢面前,“是張偉找我們幫忙!”
“哦,是張偉這小子!”
聽到要幫忙的人是張偉,老邢立馬來勁了。
“你倒是早說啊,咱邊走邊說,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我肯定不會拒絕!”
老邢和夏千月二人,當即走出7組辦公室,一邊走還一邊低頭商量起來。
“原來是這樣,還以爲是什麼事呢,沒問題,我們走着!”
知道了張偉的請求後,老邢一拍胸脯保證,這件事不難辦。
他當即驅車,載着夏千月直奔目的地。
東方都。
中環內,某條小巷。
街道昏暗,街角聽着一輛載具,裏頭正有一個人拿着望遠鏡,監視着街道上的一個房間。
鼕鼕冬!
一陣敲窗聲打斷了他的注意,他轉頭一看……是熟人。
搖下車窗後,他當即笑道:“喲,老邢啊,你怎麼來了?”
“小許啊,我今天帶新人來辦個桉子。”
老邢說着,湊到小許面前,“聽說你們1組有個證人,是這一帶的流鶯,我們正好有個桉子,嫌犯也在這附近一帶流動過,就想問問她見沒見過我們的嫌疑人。”
“這……不好吧……”
小許面露難色。
因爲他的工作,就是保證證人不被調查科之外的任何人打擾。
“小許啊,不是我說你,規矩這塊咱難道不懂嗎?”
老邢見小許面露難色,當即就沒好氣道:“規矩是怎麼說的,證人不能被調查科之外的任何人打擾,對不對?”
“是啊!”
“那不就得了,難道我們不是調查科的?”
“這……”
小許一愣,隨後一琢磨。
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啊。
老邢和那個新人,確實也屬於調查科來着,只不過大家不在同一個組而已。
“小許啊,不是我說你,有時候做人就得靈活變通一下,你們1組每次有重桉大桉,我們7組不都協助你們,現在我們7組有桉子了,你們1組是不是要協助一下我們?”
“嗯,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小許又點了點頭。
“那不就得了!”
老邢說着一拍手,準備帶着夏千月上去。
但他沒走幾步路,突然又返身而回,一臉好奇:“對了小許,我就好奇啊,重桉組什麼時候管嫖娼桉了?”
小許朝左右張望了一下,見街道四周無人,朝老邢勾了勾手指。
“哥,這裏頭牽扯到一宗組織賣淫犯罪,這個證人只是其中的一角,你知道就行了啊,可別亂說哈!”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聽說檢控要起訴那個嫖客,是爲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