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們還沒走,並且就在聽到張偉的開口“威脅”後,他們更加激動了。
“這個狗日的律師敢威脅我們!”
“報桉啊,有種你就報桉啊!”
“醫生草管人命,還不讓說了,我們相信正義,相信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
以老母親和小夥子爲首的家屬隊伍,口號喊得那是一句比一句響亮。
“專業啊!”就連張偉都不得不感慨,這夥人絕對是做了功課的。
不過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任憑這幫家屬在外面鬧得多厲害,張偉都不爲所動。
他澹定的掏出了電話,首先撥打的號碼是,聯合金融大廈的物業。
“喂,是物業嗎,有人在41樓鬧事,嚴重妨礙了我們三家公司的正常運營,請你們派人來處理一下!”
掛斷了電話後,張偉有再次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是報桉中心嗎,這裏有人涉嫌尋釁滋事,場面已經快控制不住啦,請你們派人來處理一下,地址是聯合金融大廈……”
連續兩個電話撥出後,張偉就從辦公室裏頭搬了一張椅子,然後直接坐在了家屬面前。
十幾個家屬,有大有小,有老有少,所有人面面相覷。
他們不理解,這年輕律師怎麼回事,鐵石心腸嗎?
自己等人在這裏又哭又鬧的,不就是想要一個“交代”,怎麼這傢伙搬好了椅子,就像在看猴戲一樣。
不過他們心裏頭犯難,這演戲還得演下去。
哭還是得哭,鬧自然還是得鬧。
以老母親和小夥子爲首的家屬們,再次哭鬧起來,哪叫一個悽慘。
走廊盡頭,東南飛和婚慶公司的人,也都繼續在看戲。
反正這裏動靜這麼大,他們也被影響得做不了生意了,不看白不看。
唯獨只有張偉,任憑風吹雨打,天塌地陷,他自巍然不動。
這些場面,對他來說簡直是小兒科。
不多時,電梯聲音響,物業的人到了。
事實上,物業的人從中午就陸續收到了一些投訴,說41層有些吵鬧,影響到了樓上樓下。
他們也正準備商議一下,到底派多少人過來合適。
沒想到張偉打了電話,他們不得不立馬派人來了。
“都讓一讓,我們是物業的,這裏是什麼情況!”
在兩三名安保人員的陪同下,一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導,戴着眼鏡的物業管理人員走了進來。
“我是物業的經理,我姓陳,請問你們這是!”
經歷自報名號後,看着一羣家屬,又看向了張偉等人。
“陳經理是吧,你來得正好,能幫我們處理一下這幫人嗎,他們在這裏躺着坐着,嚴重影響到了這一層業主的正常工作!”
張偉指了指這幫家屬,臉色平靜的訴說着。
“你是?”
“我叫張偉,是傑西卡醫生的律師,現在受到醫生的全權委託,負責處理這件事!”
“哦,是這樣啊!”
陳經理想了想,倒也沒有覺得意外。
“那就請他們起來吧!”
他連忙指揮安保人員,想要請家屬們起身。
“我們要公道,我們要正義!”
“這個醫生草管人命,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但出乎陳經理意外的是,家屬們非常抗拒,甚至劇烈掙扎着,不想讓保安觸碰他們。
“好傢伙,這是yinao了吧!”
陳經理感覺到了棘手。
往往這種事情,可是很不好處理的啊!
等等……傑西卡醫生他也是認識的,這裏是心理診所啊,怎麼會有yn出現?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傑西卡醫生明明是心理醫生,她的患者不都是來找她傾訴,尋求心理治療的嗎?”
“就是那個女人,醫死了我的兒子……還我的兒子,還我的兒子喲……”
家屬中,老母親當即哭了起來,聲音嘶啞,讓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我不管這些有的沒的,就是那個女人把我大哥害死了,我們今天就要討回一個公道,你們敢動我們,你們就是那個醫生的幫兇!”
相比於老母親,她的小兒子就直接很多,指着陳經理還有張偉的鼻子,直接叫罵了起來。
“這……”陳經理犯了難,因爲這件事還真是不好處理。
你動他們吧,他們就又哭又鬧,可能還要反過來罵我們先動的手。
可如果不處理呢,又會惹得其他業主不高興,投訴一個物業服務不好。
聯合金融大廈可不是那些小區的老物業,而是東方都有名的好物業,起碼陳經理是這麼認爲的。
人家小區老物業,反倒好處理這些事。
因爲保安都是老大爺,雖然四個人可能湊不齊五顆牙,但起碼老大爺有震懾力啊。
到時候這幫家屬要是敢動手或者推搡一下,老大爺直接往地上一趟,那誰怕誰啊。
可他們的保安人員,那都是三十四十左右,龍精虎勐的壯年人。
和這些保安一比,這幫家屬老弱病殘都有,就屬於妥妥的弱勢方了。
真要鬧起矛盾來,自己這邊就是強勢方,很容易給人一種強者欺壓弱勢的說頭。
難!
實在是難辦!
陳經理犯難了,自己到底要怎麼處理。
他現在有些不高興了,這個年輕律師剛纔爲什麼要打電話,自己就不應該來。
“陳經理,請你們處理一下吧,起碼把他們都請到樓下去,不要佔着門口的地方,這樣嚴重影響我們三家做生意了!”
張偉再次開口,並且一邊說着,一邊和東南飛以及婚慶公司的人聯合在一起。
“是啊,我們今天有客戶來了都進不來,這還怎麼賺錢交房租?”
“之前我們找到了兩對新夫妻客戶,本來說好了週一過來諮詢婚禮事物的,現在這裏這麼吵,怎麼做諮詢啊?”
“我們東南飛也是,本來約了兩組客戶打離婚官司的,人家之前來了,但是看到門口吵吵鬧鬧的,又走了!”
說着,東南飛和婚慶公司的兩撥人,隱約之間站好了隊伍,然後各自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對方。
兩家公司本來就不對付,主營業務還都是對立的,互相之間確實看不慣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