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法院,刑事庭辦公室。
劉法官是萬萬沒想到,張偉又一次召開了動議。
你說你小子是怎麼回事?
我週二休庭,並且選擇週四開庭,是讓你們回去休息一天,爲禮拜四的聆訊做準備的啊。
結果你小子倒好,不僅沒有準備休息,還拉着我陪你一起幹活是吧?
能不能好了?
真以爲我週三不要忙活的啊,週三又不是雙休日,我還有其他工作的好不好?
劉法官雖然很想吐槽這些,但此刻他的面前,不僅站着張偉,還喊着控方的鄭奮勇。
不僅如此,張偉這邊還“拖家帶口”呢。
在張偉的身後,站着楊春媛,站着墨玉珠,還站着墨居仁。
雖然墨居仁現在飽受輿論壓力,網絡上幾乎清一色都是罵他的人。
但他畢竟是市議會的議員,這還沒下來呢。
“墨議員,你怎麼也來了?”
年輕的劉法官,自然得給市議會的議員面子,客客氣氣的和墨居仁打起招呼。
“我是被張偉喊來的,我就過來看看,露個臉。”
墨居仁倒是實話實說,他也不知道今天爲什麼要出現在這裏。
張偉確實告訴他,你只需要來刷個臉就可以了。
劉法官點頭笑了笑,然後立馬看向張偉,眼神滿是詢問。
你小子到底葫蘆裏賣得什麼藥,趕緊麻溜的說清楚。
同樣的,一旁的控方代表鄭奮勇,也同樣看了過來。
“咳咳,既然劉法官問我,那我就說了啊!”
張偉清了清嗓子,隨後朗聲說道:“我方請求,劉法官再批一張傳票出去!”
“再批一張傳票?”
劉法官驚了,又來?
你丫的還真是找事啊,這次又是誰?
“張偉,你能告訴我,你要傳喚誰嗎?”
“劉法官,你放心,對方倒也不是什麼難搞的人。”
張偉擺了擺手,笑着說道:“他就是章天龍而已啦。”
“誰?”
劉法官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你說的那三個字,我怎麼聽着有些耳熟呢。
“章天龍,東方都市議會的議長!”
但一旁的鄭奮勇,卻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並且驚呼臥槽!
“是章議長?!!!”
下一刻,墨居仁,楊春媛和墨玉珠一家三口,也同樣反應了過來。
“臥槽,章議長!!!”
最後。劉法官也終於繃不住了,直接爆了句粗口。
臥槽!
臥槽!
臥了個大槽啊!
劉法官在內心瘋狂吐槽。
你丫的張偉是要我死是吧,你傳喚誰不好,直接傳喚東方都市議會的議長。
“張,張律師,你覺得我劉某人工作順心嗎?”
“劉法官,我感覺你很熱愛法官這份工作啊。”
“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你應該也明白,我很熱愛這份工作,所以我不想丟了它啊!”
劉法官差點就要坐不住了,在座位上揮着手臂咆哮:“你丫的讓我籤傳票,直接傳喚章議長是吧,你這是不把我整死不罷休?”
張偉說着,還朝墨居仁眨了眨眼。
寬宏大度?
劉法官覺得,就算對方再怎麼寬宏大度,也不會原諒沒事就籤傳票的自己吧?
再說了,章天龍到底是不是一個寬宏大度的人,這件事誰能保證?
小劉法官覺得,自己如果不想丟了這份工作的話,下次就不能接手有張偉的案子。
“張律師,我感覺……”
“劉法官,你不會是怕了吧?”
就在劉法官欲言又止時,張偉卻突然開腔,並且面露揶揄。
怕!
我當然怕啦!
你讓我傳喚議長,我現在怕得要死啊!
如果可以說真話,劉法官會直接告訴張偉,我心裏頭很慌!
但他是法官,在面對控辯雙方時,可不能表現出畏手畏腳的樣子,否則豈不是給市法院丟臉了。
“我捉摸着吧,這樣貿然就傳喚市議會的議長,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
“劉法官,一旦也不唐突,我傳喚章議長是有理由的!”
張偉看着劉法官,一臉嚴肅道:“據我所知,章議長與我當事人的丈夫墨議員存在一些衆所周知的矛盾,所以不排除章議長利用職務之便,對我當事人進行打壓報復的可能性,我傳喚他上庭作證,也是希望能夠還章議長一個清白!”
好傢伙哦!
劉法官暗呼好傢伙。
理由倒是說得冠冕堂皇。
但聽你張偉的意思,不還是說章天龍是一個瑕疵必報的小人。
還什麼和墨居仁有矛盾,所以打擊報復對方,還利用對方老婆的工作使絆子?
如果章天龍真如你所說,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那我小劉豈不是更要完蛋了?
“張律師,這個傳喚章議長,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我得請示領導啊!”
劉法官沒辦法,只能搬出領導來。
但他知道,就算請示了也沒用,領導那邊估計還得把自己一頓罵。
“哦,劉法官,你要打給第一法官是不是,我幫你撥號!”
張偉好似不給劉法官否決的機會,當即走到其辦公室前,直接在座機上撥出了一個內部號碼。
“臥槽,你怎麼知道!”
劉法官驚了,你丫的明明不是市法院的人,怎麼知道我們的內部撥號。
可電話已經打出去了,劉法官剛想開口,電話已經接通。
“喂,是小劉吧,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了第一法官的聲音。
劉法官見此,只能抄起話筒,“是我,小劉!”
隨後,他朝張偉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趕忙開口解釋。
不出意外,第一法官直接在電話裏罵了小劉一頓,並且表示你丫的喫飽了沒事幹是不是,還要託我下水?
小劉被訓斥了,自然是連連道歉,點頭哈腰。
但他心裏頭確實有這麼一個打算,憑什麼我要背鍋,這鍋我得分出去,你第一法官也得幫我抗一下。
“這案子你看着辦,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