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沒有任何的鋪墊,直接道出來意。
武元宗這屁股剛坐下呢,就被張偉直接攤牌了。
他心中暗呼一句好傢伙!
你小子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說攤牌就攤牌。
是不是以爲我武家好欺負,你小子隨隨便便就能拿捏我們?
放肆,就你小子也敢來質問我武家?
武元宗原本打算這麼說,結果“放肆”兩個字還沒出口,他就看到了夏千月凌厲的眼神。
這位武家二爺,雖然對自己的身手有些自行,也知道這幾年,自己一直在勤練武功。
但他更清楚,人類的力量是有極限的!
在強大的“非人類”面前,人要正確認識自己的渺小!
所以,該慫就得慫!
“那個,張律師,夏幹員,你倆這是打算和我攤牌了?”
“武二爺,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這麼明顯的事情,爲什麼還要裝出一副很意外的樣子,還反問我們?”
“可你這個要說法的請求,請恕我無能爲力……”
武元宗說着,訕訕一笑:“畢竟我的侄兒人傑,他也是受害者……”
“他也沒想到,那個叫莫莫吉的友邦小混蛋,會把車開的這麼快……”
“呵呵……”
武二爺的解釋,換來的是張偉的不屑冷笑。
“武二爺,可我怎麼聽到了另外的消息,好像是你家人傑開的車,在發現撞到了人之後,就和副駕駛座位上的那位換了個位置呢?”
“這……”
武元宗自然是知道情況的,但他不能承認,因爲一旦承認了,誰知道面前這個小王八蛋有沒有準備後手。
所以,他的態度自然是……
“張律師,我還是那句話,人傑是無辜的,他也是受害者!”
武元宗說着,同樣也搬出調查科來:“而且,這一次的事故鑑定報告,調查科也給出了想同的答覆,更何況那位小莫莫吉也自首了不是?”
“自首?”
張偉聽到這個詞,再次冷笑一聲。
人家爲什麼自首,你丫的心裏就沒有點逼數嗎?
外交官的兒子,享受外交豁免權,就算他自首了,調查科也緝拿不了他!
所謂外交豁免權,即使館涉及財產、檔桉不受侵犯,駐在國人員不得進入使館採取行動或實施法律程序;同時外交代表人身不受侵犯,不受逮捕或拘禁,駐在國司法機關不對外交代表進行訴訟程序、不審判、不作執行處分!
莫莫吉的老爹也叫莫莫吉,這位老莫莫吉是古象國外交大使,駐在國自然是龍國了。
換言之,在龍國地界,他和他的兒子不受龍國法律影響,無法被龍國執法機構逮捕或拘禁,也不會接受刑事訴訟和懲罰。
免罪金牌!
用這4個字來形容,就足夠形象了。
“看來,武家的態度就是如此了?”
張偉看着武元宗,武元宗也看着張偉,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從武元宗的眼神中,張偉看到了一抹堅定。
顯然,武元宗或者說武家,是絕對不會改變想法的。
“你既然是律師,那麼也是講法律的人,應該也知道法律現在認定了人傑是受害者,那他就是受害者!”
武元宗說着,看着張偉,“哦,對了,聽說張律師已經從金城離開了是吧,是被林家那胖子開除了律所?”
“錯,林胖子沒有開除我,是我自己走的!”
面對武元宗的挑釁,張偉冷笑道:“被開除的,是某個不分青紅皁白,還要當出頭鳥來挑釁我的傻逼,我只是覺得金城律所不適合我,所以與他分道揚鑣了,僅此而已!”
武元宗自然聽出了張偉話語中的威脅,不過卻依舊面色如常。
因爲現在,我們武家佔着道理,法理也偏向他們。
他武元宗就不帶怕的。
張偉見此,微微一笑:“對了,武二爺,令尊在家嗎?”
幹嘛?
問我爹在不在家,是不是又想用那一招啊?
武元宗心中警覺,同時看了張偉身邊的夏千月一眼。
“張律師,我爹又閉關了,你問他老人家是做什麼?”
“爲什麼,就是我家憨憨最近閒得慌,缺個對手練練招呢……”
果然,武元宗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
“咳咳……”
他連忙咳嗽一聲,掩飾臉上的忌憚。
“張律師,你有所不知啊,我爹他年紀大了,最近這腰這背啊,都有些受了傷,這比武一事只能擱淺了。”
武元宗一邊擺着手,一邊黑了自己老爹一把。
他老爹武神通,身子骨可硬朗着呢。
不過面對夏千月,武神通會說,該慫還得慫!
“喲嚯,武老爺子原來身體不好啊,身體怎麼樣,是不是下地都困難啊?”
見張偉突然關心起自己老爹,武元宗擺了擺手:“張律師,我也不怕告訴你,如果你要讓你家這位和我爹交手,那我爹在武鬥之時,可能就要直接躺下了!”
一個七老八十的老爺子,往地上那麼一趟。
這劇情,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碰瓷的呢!
“武二爺,當真要做到如此嗎?”
“張律師,這不是你一直在逼我們?”
武元宗也豁出去了,臉也不要了,直接攤牌道:“反正,你要找我爹,那我爹比武的時候往地上一躺,我就不信你還真敢動手!”
“而且,你如果要找人傑,我只能告訴你,他也是受害者!”
張偉砸了咂嘴,隨後只能起身。
“既然武家臉都不要了,那麼是張某人甘拜下風!”
張偉朝武元宗拱了拱手,告辭道:“是張某人小瞧了武家人的臉皮厚度,在下告辭!”
“慢走不送!”武元宗也拱手回禮,不過目光卻看也沒看張偉。
敷衍!
武家的態度,還真是敷衍的很。
張偉帶着夏千月,走向會客廳出口。
不過在即將走出去時,他的腳步卻微微一頓。
“對了,武二爺,雖然刑事訴訟找不上你家人傑,但我張偉依舊會代表受害者家屬,發起民事訴訟,還請你們準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