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將妃子們一一拘來,連哄帶逼地喝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天……天牢。”
“知道就好!先主因何駕崩,想來你們最清楚,早點說出來,誰是主謀,免受發肉之苦!”
“大人,冤枉啊大人!本宮……”
“大膽!什麼本宮?什麼冤枉?還不從實招來!”
“小女子實在是冤啊!”
“看來是不喫點皮肉之苦,是不會招了!來人!”
另一個妃子被帶上來,看到被打的妃子身上沒一塊好肉,遍體鱗傷,早嚇得魂飛魄散,全身癱軟,被拖到蘇步秦面前。
“說吧!誰是主謀?”
“大人,我。。。我不,,不是我,是,是,對,是花弄影!”
“她是聖後孃娘,倍受恩寵,怎麼會害聖主,原因何在?說!”
“有門?問原因自是方向對了,否則定會說自己栽髒陷害。”妃子一喜,道,“那花弄影失了腹中鱗兒,心性大變,深怪聖主不能查出真兇,因愛生恨,所以……”
“如何支使你,用的何手段?”
“不,不,不是我,是袁貴妃。”
她見袁貴妃被打得奄奄一息,乾脆推到她身上,“下毒。”
“此事可真?”
“絕無虛言!”
“還有誰是主謀?”
“還有賈寶雲!”那妃子聽了,心裏頓明鏡似的,一口咬定。
“她又是爲何?”
“她自從有了鱗兒,心裏只想着讓他當聖主,可先主以衛道年長,未能應允。因此懷恨在心。”
“此事可真?”
“絕無虛言!”
“請董貴妃簽字畫押。”
“好好!”董貴妃一聽稱呼都變了,大喜,哪有不籤的。
“請下去。下一個!”
那些妃子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哪見過這架勢。一個個過堂時,蘇步秦有意無意讓她們看到董貴妃的供詞,那些妃子哪有不明白的,自是口供一致的指明主媒從犯。有那與花、賈關係好,心中不忍不肯指認的,也被指爲從犯。
蘇步秦大喜,將結果報與宮尚、安如海。
宮尚點點頭,命宮秉權、龐前劍、熊寄才分別領軍圍了賈府和西宮、南宮及諸妃父母府弟,除了花弄影,沒有人有招架之力的。
那花弄影自知必死,大罵宮尚公報私仇,因妒生恨,稱必是宮尚害了聖主。
宮秉權領着四個兒**保甲、宮保乙、宮保丙、宮保丁,將她團團圍在當中,令格殺勿論,那些禁衛軍哪個敢不盡命。
花弄影將裙襬系起,健步如飛,遊走不定,飛花摘葉,有如漫天暗器,沾着便傷,刺中必死。
衆士兵不敢上前。宮秉權大怒,令四子守住四方,防止突破,又令弓弩手趕來,逼近齊射,可憐花弄影雖負絕學,終難躲過,一時間慘被射成刺蝟,香消玉殞了。
尚獨早有準備,將各種工具.容器擺在一張桌上,旁邊還放着一口大甕。
他走上前去,盯着賈寶雲的俏臉細細打量,彷彿看一件完美的工藝品,直看得賈寶雲毛骨悚然,大罵道:“好個亂臣賊子,本宮未曾虧待於你,你想做什麼?”
見他沒有問應,又怒道,“蒼天在上,舉頭三尺有神明,本宮勸你與人爲善!以免報應不爽!”
“嘿嘿!本聖手是做好事,讓你這俏臉永保完美,那是大善事、是藝術!”
說完,他將一藥水遞給賈寶雲,賈寶雲哪裏肯喝。尚獨道,“勸你全喝了,免得痛不欲生。”
“你!休想!”
尚獨見賈寶雲不從,不禁冷笑,讓隨從將賈寶雲控制住,拿出一根空心長針來,沾了藥水,扎入賈寶雲喉管內,再用一根長管,接上漏斗,將藥緩緩灌了進去。
初時賈寶雲還怒吼掙扎,不一會便昏睡過去。
尚獨大喜,用手輕輕按摩撫摸賈寶雲的臉,讓她完全放鬆,保持完美狀態,再將透明的莫名藥水塗滿臉上,一絲不苟。塗完後,他又按摩一遍,方纔拿出一把小刀來,輕輕劃開……
半響,賈寶雲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完美的臉皮,被繃在一個橢圓形的圓木上。
正是她的臉。雙眼空洞洞地對着她。
賈寶雲嚇得驚聲尖叫,想用手摸自己的臉,卻又不敢。她大罵宮尚蛇蠍心腸,不得好死,聲音嘶啞難聽,伸出雙手來欲要抓向宮尚,卻被死死按住。
宮尚冷笑道,“這雙玉手,我見猶憐,這雙玉腳,真是迷死不少人呢!”
尚獨心領神會,將那藥又灌了少許,那賈寶雲半醒半迷中,手腳癱軟,被擺上案來,只覺心頭驟緊,冷汗直冒。
那尚獨見了,又餵了一些不知什麼藥,使她冷靜下來,這纔拿出鋸來,賈寶雲清醒地知道,尚獨在鋸她的手,聲音刺耳而恐怖。。。她又怕又氣,又昏死過去。。。。
望着自己的作品,尚獨心滿意足,那宮尚仍不解恨。
待得賈寶雲醒來之時,只覺渾身有如上千萬螞蟻噬身,痛庠難耐,想用手抓,卻伸不去手來,她低頭一看,只見一個大甕,不見自已的手腳,她欲罵時,只聽見難聽的嗚嗚聲,舌頭早已不在。
她見宮尚笑意盈盈,更覺怒火中笑,不一會,她見到了熟悉的小小身影,是自己那日思夜想的、才三歲的兒子衛新。另一個,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是衛道。只見他們滿臉驚恐,彷彿見了鬼樣,衛新更是哭喊連天,緊捂雙眼。
賈寶雲欲說,“寶寶別怕,媽媽在這。”可發出的聲音只有可怕嗚嗚聲。
賈寶雲心底一口怨氣,直衝腦門,七竊流血,更兼失血過多,本就只餘下半條命,傾刻雲消霧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