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聖國都,還在重建,雖然已是血魔消滅後的第四年,但元氣還未恢復,百廢待興,特別是人口的增長,還需要至少數十年。
衛來早早的起來,去往聖太后寢宮,向蘭鬱盛請安,卻遠遠地見衛東從聖太后房中出來,心中甚是不喜。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走到寢宮外,內待連忙通報,衛來瞪了內待一眼,殺機頓生。
“見後聖太后,昨晚可睡得安好?”衛來輕聲詢問,雖然心中不快,他也不露聲色。
“很好!聖兒國事繁忙,也不必天天來請安的。”蘭鬱盛邊讓內待梳理頭髮,邊緩緩地答道。
“聖兒知道了,聖兒最近有些想念聖父,想帶聖子們去望鄉關祭掃,擇個吉日,將聖父遷回都城。”衛來與伊蒂絲回去後就喜結連理,封伊蒂絲爲聖後,封貝拉、瑟雅爲聖妃,一年後誕下三個孩子,分別取名爲衛平、衛天、衛夏,諧音平天下。衛來無日不想着一統東聖國。
蘭鬱盛聽了,嬌軀一顫,良久才道,“也好,是該遷回京都了。”
衛來心中暗道,“看娘這情形,怕是心中早已將聖父忘記了。唉,孤只能採取行動,斷決這不恥之事了。”
別過蘭鬱盛,衛來請國師龍四,被封爲護國真人的道士千機子、丘陽子、玉真子等人到殿中議事。
衛來請千機子掐算遷墳吉日,千機子略一沉吟,道,“可在十日之後,正是動土遷墳吉日。”
“好,有勞國師、道友們施法,即日與孤及愛妃、聖子們前往!”衛來大喜道。
“謹遵聖命!”道士們點頭應允,各去準備。
衛來叫來吳迪、劉大力等人,告知去望鄉關祭祀一事,令日夜操練軍隊,不得有誤。
又令朱輔正、黃汝舍爲使官,出使在東聖立國的各方勢力,名爲結交,實爲刺探情報。
命衛東、衛聖、花孟龍、莫不平、花漫谷、封不平等鎮守邊關,無宣召不得回京。
待千機子等準備妥當,龍四化身銀龍,讓衛來、伊蒂絲坐在身上,騰空而去。
衛平、衛天、衛夏與貝拉、瑟雅坐在銀子打造的花轎中,由衆道士擡着,御劍飛行,不幾日到了望鄉關。
守將徐世流聽斥候報告聖主衛來到了,大驚,連忙出門跪迎,“末將不知聖主要來,有失遠迎,罪該萬死!”
“免了,孤來得突然,你只管帶些勞力,隨孤來吧!”
衛來等人到了衛徵墓前,只見墳頭雜草灌木叢生,將墓碑都埋住了,不覺落下淚來!
徐世流戰戰兢兢,不敢向前。
衛來嘆了口氣,道,“徐世源!聖父地宮在此,你未加看護,疏於打理,以至於此,你可知罪!”
“罪臣知錯,望聖主開恩!”徐世流連忙跪倒在地,冷汗直冒,全身發抖!
“革去職務,降爲庶人,罰守聖陵!”衛來念在人口少,不宜刑殺,便開金口,革職守陵。
徐世流心中雖有怨言,但也只能跪謝不殺之恩。
隨從剝了徐世流的將軍服,取了官印,在一旁候着。
衛來帶着衛平等祭奠了衛徵,命徐世流等打理墳瑩,擬了一份聖旨,封劉大力爲望鄉關守將,讓玉真子回京都宣詔,讓劉大力火速到望鄉關,便領着龍四、伊蒂絲、貝拉、瑟雅等人到大月國月牙城、雄魯番西京舊址去,尋訪舊地,憑悼先人。
到了大月城,只見牆毀城摧,四處暗黑色的斑斑血跡,雪白的骸骨四散,野狗到處出沒,見到衛來等人,紛紛惡吠而來,衛來將殺氣外放,野狗一怔,隨即嗚咽着後退了幾步,撒腿就逃。
衛來讓龍四、千機子等人到王宮蒐羅金銀財寶等匆忙間未帶走之物,自己則隨着貝拉、瑟雅到暗月組織的祕密據點。
立在當初見暗月的小亭子裏,衛來感慨萬千,“不知暗月還在不在,以她的能力,估計不會被血狼人殺掉吧。”衛來道。
“幫主沒事。”貝拉淡淡地回道。
“哦?何以不與我見面呢?目前正是用人之時。”衛來問道。
“聖主若想見她,本宮就安排一下。”
“好!就請愛妃聯絡你們幫主,到望鄉關一述。”
衛來連連安慰,幫她收拾舊物。向龍四、千機子等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心領神會,去收集金銀財寶等物去了。
那龍四、千機子都隨身帶着手環、儲物袋,內有乾坤,可納萬物。
他們名爲憑悼懷舊,實爲尋寶,可謂滿載而歸。
回到望鄉關,已是第十日,貝拉告知衛來,再過三日,暗月即可到達,衛來點點頭道,“孤就再多呆幾日。”
他請千機子等人安排徐世流帶着勞力掘墳起棺,那衛徵的骨頭早化爲黑灰,臭氣熏天。
千機子另備了一個玉棺,讓徐世流等人將黑灰及陪葬物收集了,放在玉棺內,由丘陽子帶着,先行前往京都,報與蘭鬱盛及衆文武百官,再行隆重安葬。
暗月如約而至,仍是臉蒙黑紗,風姿綽約,面若冷霜。
衛來笑道,“暗月姑娘真是神通廣大,果然風采依舊。”
“衛來兄也得償所願,當了聖主,風采更勝當年嘛。”暗月不卑不亢地說道,“不知請我來,所爲何事?”
“好,暗月姑娘快人快語,我也不繞彎子,我有三人,想請你們幫着收拾一下。”
“可以,不過……我們雖是盟友,但你也知道,如今這世道……”
“沒有問題。”衛來讓貝拉叫隨從擡來搜刮的一大箱珠寶,“這些請暗月姑娘笑納。”衛來有意深度結交她,自然下血本。
“衛來兄弟倒是大方。”暗月難得地笑道。
“果然,再冷的女人也愛這些閃閃發光的東西。”衛來心中暗道。
“衛來兄弟既然付出如此重金,想來要殺的人,也不簡單吧。如果是殺付虢、愛比蓋之類的,恐怕再多我也辦不到呀。”
“暗月姑娘放心。”衛來報了三個人的名字,“衛東、衛聖、朱輔正。最好做得乾淨利落,不是暗殺,而是糾紛,鬥殺人命。我會假意安排追緝,相信暗月組織自有辦法應對。”
“這有何難。”暗月笑道,“這三人也太值錢了些吧。”
“你我同盟,自然應該互相扶持,暗月組織目前有些困難,孤作爲盟友,多幫襯也是應該的。”
“至於暗殺的時機,我已調度衛東、衛聖到玄武關、向陽關鎮守,朱輔正到付虢那裏作使者,待他們到任後,你們即可行動。”
“好。這些我就收下了,等消息吧。”暗月起身欲走。
“暗月姑娘遠道而來,也讓孤一盡地主之誼吧,自那日一別,歲月匆匆,也有五六年了。”
暗月點點頭,“也好,難得衛來兄弟費心。”
席間,衛來只道暗月會取掉面紗,哪料她喫菜飲酒,仍舊戴着面紗,好似已經習以爲常,笑道,“暗月姑娘如此小心翼翼,想要一睹芳容,還真是難呀。”
暗月聽了,不禁心中不快,冷冷道,“衛來兄弟大可不必對本姑娘上心。”
衛來訕訕地道,“不知何人才能一睹真容呢?”
暗月冷笑道,“衛來兄弟似乎有些多管閒事了些。”
衛來見話不投機,心中惱怒,但又不敢表露,只好道,“呵呵,孤想着如今人口調零,姑娘也要爲暗月組織的將來考慮,不想惹了姑娘的不快,抱歉!抱歉!孤自罰一杯。”
龍四見了,嘿嘿冷笑,待衛來坐下來,悄悄對他說道,“聖主似乎對那女子有興趣?”
“國師有辦法?”衛來一聽,反問道。
“這個何難,讓她就範的仙術幻術何止千萬,到時生米作成熟飯,不怕她不就範。”
“就怕她是個剛烈的女子。”衛來有些猶豫。
“哼!那就下個永久的迷魂藥,讓她永生永世只對你癡情。這個包在我身上。”龍四信誓旦旦地說道。
衛來聽了,大喜,不覺往暗月身上多瞄了幾眼。
暗月忽地感到衛來看向自己,眼光瞹眛,不禁眼中寒光乍現,擡眼望去,卻見衛來與衆道士推杯換盞,似乎並沒有看她。
她哪知道此時的衛來,已是心中一寒,“好厲害的眼神!不過,哼,這讓我更期望你躺在我身下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