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一直拉着她的手,踏着滿地的楓葉,每一步,腳下都發出沙沙的響聲。

    楓葉紅了,風吹樹動,漫天的楓葉飛舞,畫面美得只有遊戲裏面才能做出來。

    一片火紅的楓葉中,她白皙的皮膚被映襯緋色,該死的迷人。

    兩人十指相扣,漫步在漫天楓葉中。

    “還疼嗎?”

    “什麼?”葉緋然回眸看了他一眼。

    “傷口。”毒蛇盯着她的肩膀。

    “還好。”她說疼,疼的睡不着覺,也不能減輕痛苦。

    “你可以軟一點。”

    毒蛇建議。

    “我還不夠軟?”

    爲了這個遊戲,她的初吻,她的尊嚴,被人摸光看光,還不夠軟?他還想怎樣?

    “我還是喜歡你剛進來那會兒,弱小又無助的眼神,別說有多勾人。”

    他把她抵在一棵大樹上,“你知道嗎?你在我眼裏,很迷人。”

    “你在我眼裏,就是一個登徒浪子。”葉緋然不客氣的回答。

    “呵,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男人不主動,還等着你主動,那我這一輩子也別想親你一下。”

    毒蛇把她臉頰邊的頭髮別到耳後,“在她脣上啄了一下,嘗試着喜歡我。好嗎?”

    “我們好像是來練槍的。”葉緋然揚了揚手中的槍,“我不會打槍,你別靠我這麼近,我要是一不小心,槍走火,在你身上打出一個窟窿,到時候躺下的可是你了。”

    葉緋然把槍口對準了他心臟的位置。

    毒蛇一點都不擔心,玩世不恭道:“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你的,你要,就拿去。”

    葉緋然就扣動了扳機,槍響了。

    毒蛇沒有任何反應,還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對她微笑。

    那笑容,可以說是相當有魅力,具有迷倒衆生的威力。

    他抓住她的手,繞道她身後,把她摟在懷裏,手把手的教她。

    “開槍先要上膛,這樣。”

    咔嚓一聲,上膛,舉起她的手,瞄準了一根樹枝。

    “瞄準,開槍。”

    砰的一聲,子彈飛出去,樹枝應聲而斷。

    她從來沒開過槍,不知道原來槍的後坐力這麼大,她的手揹帶動身體後退,撞了一下本就貼着她身體的毒蛇。

    毒蛇呼吸變得粗重。

    低頭在她耳畔道:“學會了嗎?”

    “嗯。”葉緋然舉起槍,開了兩槍。

    樹林中,槍響了,子彈不知道飛去哪兒了,唯有樹葉沙沙的響聲。

    她愣神了許久,覺得開槍是一門學問,沒有一年半載,別想學好。

    而她也沒一年半載的時間來學,一瞬間,她覺得別人夢寐以求的武器,在她手裏也是一個廢鐵。

    想要殺毒蛇,她覺得只能近戰,這東西這麼大,還不如銀針好使。

    而毒蛇這樣敏銳的動物,他是能察覺到危險的。

    剛剛她對着他胸口開槍,他沒有躲避,是因爲他知道她沒上膛,也沒感覺到她身上的殺氣。

    如果她剛剛真要殺她,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這麼一想,她不樂意了,把槍丟給毒蛇。

    “我不打了,這玩意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廢鐵。”

    毒蛇失笑,用一種拿她沒辦法的語氣,“你呀,真拿你沒辦法。”

    “我帶你去打兔子。”

    毒蛇拉着她的手,往山上走。

    兩人去了山頂,趴在草叢裏,看着出來覓食的小兔子從他們眼前大搖大擺的走過。

    一個接一個,還用紅色的眼睛不屑的撇他們一眼。

    彷彿是在說,愚蠢的人類,你們擋了我的路。

    葉緋然看了毒蛇一眼,“這還用槍嗎?”

    毒蛇把槍收起來,一伸手,小兔子就蹦躂到他手上了。

    雪白雪白的小兔子,真的很可愛。

    緊接着,又跑來一個,兩隻兔子瞬間糾纏在一起,當着他倆的面,幹起了壞事!

    葉緋然臉頰刷的一下紅了,站起來掉頭就走。

    毒蛇跟在後面,哈哈大笑。

    兩人去了鬥獸場,站在最高處,看着鬥獸場的觀衆席。

    葉緋然想起了第一次掉下去的慌亂和恐懼。

    想起了第二次掉下去以爲必死的心態。

    想起了,黑暗中,毒蛇對她伸出來的那隻手,把她帶向了光明。

    “毒蛇,如果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或許能成爲朋友。”

    “遊戲現實,誰分得清?我以爲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

    毒蛇悄咪咪的拉她的手,在要碰上那一剎那,她避開了。

    “回去了。”天色已經是黃昏,夕陽西下,染紅了半邊天,楓山變成了一座火山,漫天的楓葉,美得歎爲觀止。

    “我曾經愛過一個人。”她說。

    “誰?”毒蛇目光瞬間變得陰冷。

    葉緋然對着他笑了笑沒說話,轉身下山了。

    說出來,就暴露了。

    那個男人就是封羣。

    如果不是愛他,她十八歲就嫁給他,替他照顧母親,給他打理日常生活,她又豈會心甘情願!

    只是他從來不知道有她這個人存在,說得更直白一點,他們是夫妻,碰到了,他都不認識她。

    三年前,封羣爲了他心上人,打造了舉世聞名的黃金屋。

    從那一刻開始,她就不愛他了,死心了。

    這些都是她心中的祕密,封羣也不知道的祕密。

    毒蛇滿臉黑線的跟着她下山,兩人一路無話,回到第七禁區,剛好是晚餐時間。

    很多人都在餐廳用餐,葉緋然也點了一菜一湯喫飯。

    和毒蛇的鋪張浪費比起來,她簡直就是節省得過分。

    毒蛇也沒和她坐一起,點了一大桌飯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人掰了。

    有人開始討論,“毒蛇不會是沒得到滿足吧?還是說不行,男人自尊心受了打擊?”

    葉緋然現在已經修煉到聽着這些污言穢語,也能安穩喫飯。

    蠍子走到她對面坐下,“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葉緋然把盤子裏面最後一點菜全部到碗裏,湯汁拌着飯吃了。

    蠍子挑眉,“你和他鬧僵,對你沒好處。”

    “要不你自己去爬他的牀,在他面前討好屈膝,你長得也不錯,好好勾引一下,指不定能把他掰彎。”

    她拿起餐巾紙擦嘴,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蠍子坐在原地,滿臉黑線。

    葉緋然走了兩步,回眸又說了一句:“己不爲勿施於人,你要我去做,那就按照我的規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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