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卡一直坐在暗處,像一個幽靈,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葉緋然從樓上走下來,從人羣中穿過,走到她車邊,跳上車,一踩油門衝向門口。
門吱嘎一聲,一開一合。
外面瘋狂的沙塵暴瞬間將她淹沒在黑暗中。
有人跳起來罵道:“靠,小羊羔這是自殺式玩遊戲嗎?這個時候出去,死在沙塵暴中,我們還玩什麼啊?”
有人對着毒蛇喊道:“毒蛇,你真不管了?”
毒蛇轉身進屋,門板轟隆一聲被甩上了。
蠍子支着下巴,“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老坑,“毒蛇不是不想管,而是小羊羔不要他管吧?”
蠍子嘖嘖一聲,“毒蛇傷心了哦!”
美人也沒心情玩牌了,跟着贏走上樓。
“羊羔這是自尋死路?不想活了?”
贏陰沉着臉沒說話。
在所有人眼中是個蠢貨的葉緋然,出了門,一踩油門,一個漂移,到了隔壁破舊沒有天花板的空房。
把車停在牆邊,擋住了風沙。
她熄了火,靠在駕駛座上,煩躁的錘了一下方向盤。
“小羊兒,這可不是淑女該有的作風,你很暴躁。”
葉緋然冷笑,“狗屁遊戲規則,什麼找到好人裏面的指揮官殺了,餓狼贏,我需要找嗎?我把他們殺光,不一樣贏遊戲?”
系統鄙夷的看着她,“這麼簡單粗暴可不是一個高材生該有的智商,垃圾,要不是看見你還有點用,通過測試,你以爲你配得上餓狼?”
葉緋然轉頭瞄了系統一眼,“我不是你的唯一的選擇嗎?”
系統摸了摸鼻子,傲嬌的揚起下巴。
“不是你有用,而是其他人太垃圾,媽的,這麼一個簡單的情關都過不了,還做什麼人?”
系統想起,就氣的想用一顆炸彈把那些人全部轟了。
一個簡單的情關!
系統終究不是人。
“你永遠也不會理解,情爲何物。”
系統點頭承認,“說的你理解似的,你們這些人呀,口口聲聲說愛情至上,生死不渝,無怨無悔,結果呢?你才愛封羣幾年?自己都做不到愛一個人一輩子,你卻來教我情爲何物?”
系統靠過去,臉貼着她的臉,“小羊羔,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蟲,垃圾。”
系統消失了。
葉緋然還沉浸在系統說的那番話中。
她不是不能一輩子只愛一人。
而是她愛的那個人,在她腦海裏,在她心底,永遠都是少年的他。
天知道,餓狼殺的考覈,她過得也不是那麼輕鬆。
她愛封羣這麼多年,一直活在那一夜。
而封羣卻一直在成長,在變化。
只是她清醒的知道那是幻境,才管住了自己的心。
“所有玩家請注意,天黑了,餓狼出沒,請閉眼。”
葉緋然靠在駕駛座上,沒有動。
外面的風停了,肆虐的黃沙變得溫柔。
系統報告淘汰的提示音從一開始的平靜變成不耐煩,最後是暴躁的吼的。
天亮了,系統又出現在她的副駕駛。
“垃圾小羊羔,你敢忽悠我。”
葉緋然聳了聳肩,“被你發現了。”
“一晚上死了兩百個弱者,還活着的都是有自保能力的,而你完全摘乾淨,沒殺一個人,所有人都不會懷疑你是餓狼!”
系統鄙夷的看着她,“我這一輩子沒見過你這麼陰險的餓狼。”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神他媽沒見過壞人!
葉緋然發動引擎,開車回去。
門一開一合,她車進去了。
跳下車,看見滿地的屍體。
系統閃身出來,指着那些低級玩家。
“你們這些垃圾,快把髒東西丟出去,髒了我的眼睛,上帝不會寬恕你們的。”
很多人把那些屍體擡出去,丟在了門外。
餓狼殺第九禁區的人死後,屍體是不會和以前一樣消散。
他們會保留下來,作爲證據。
也就是說,她的銀針只要殺人,就會留下證據。
她一進門,就看見毒蛇坐在樓二陽臺上喝紅酒。
所有人都沒水喝,他還有紅酒喝,真的是該死的好。
之前那一口酒,管不了多久,她又開始口渴了。
一個金髮碧眼的青年下來,對着她道:“公主,天使長請你去他房裏休息。”
“天使長?”葉緋然挑眉。
以前有上帝,現在好了,天使長也來了。
尤里卡站在走廊上對她揮手。
“嗨,心愛的公主殿下,我想你很久了,毒蛇不要你,我要,來我懷裏,我疼你。”
葉緋然嗤笑,“自身難保,還敢大言不慚。”
她走到毒蛇樓下,看着他道:“和我一起去找水源,我們結盟,你去不去?”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毒蛇。
他答不答應?
之前他可是親口說的,他不庇護小羊羔!
毒蛇站在走廊上,端着紅酒杯,單手插在褲兜裏,一襲黑衣在沙漠,沒有沾染一粒飛塵。
那衣服也不知道是什麼料子,輕飄飄的,偶爾顯露的腰線性感極了。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狼一樣的狡猾光芒。
蠍子看不下去了,對着葉緋然道:“我陪你去,咱們結盟。”
老坑也按耐不住,“小羊羔,我最愛你,你知道的,我願意爲你保駕護航。我會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裝在器皿裏,帶着你贏遊戲。”
美人對贏道:“我也想和小羊羔結盟。”
頓時,全體都站起來,眼巴巴的等着毒蛇一句話。
小羊羔可不是弱者,並且,都知道毒蛇愛她。
和她結盟,就能牽制住第一玩家毒蛇,還有酒喝,在沒找到水源之前,可以活很久。
毒蛇笑了,笑的危險又迷人。
他用那雙多情的能把人溺死的眼眸看着葉緋然。
“你知道我要什麼?除非你願意爬上我的牀,做我的女人,否則,我不接受你任何邀請。”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又轉移到葉緋然身上。
在他們看來,只要葉緋然不傻,都會答應。
能喝酒,就能活命。
葉緋然低頭不再和他對視,看着腳下的黃沙。
她覺得她這個時候不假思索的脫光了,把自己送上門陪牀,纔是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