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然剛要把針打進他的心臟,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針不但沒刺中他,反而刺到了她的手指。

    “嗯。”她痛的皺眉。

    原來被針扎這麼疼啊!

    “怎麼了?”毒蛇坐起來,摟着她的細腰,慌忙的檢查她身體哪裏不舒服。

    “是不是之前受傷了?”他緊張的問。

    “不是,被針紮了。”她捏着手指頭,摸到了溼溼的,肯定流血了。

    毒蛇對血液的味道很敏感,立馬察覺到她扎得很嚴重。

    “扎哪裏了?給我看看。”他一着急,就在她身上亂檢查。

    小玉在電腦前看,激動的揮手。

    “靠靠靠!宋明寒分明就是假裝關心佔便宜,心機男,我喜歡。”

    季涼川,“你不是愛葉緋然的嗎?怎麼又突然喜歡別人了?”

    這話,酸溜溜的,聽得腸子都打結。

    “你懂什麼?宋明寒比封羣不知道好多少倍,他要是追到咱們然然,結婚的時候,我堵門,最多讓他出一百塊的紅包,他一看就是好男人,妻管嚴那種,可不能要多了,把他給嚇跑了。”

    季涼川聽見這句話,臉色才稍微好看一點。

    姚玉感嘆道:“好想打個電話給封總,讓他看看我們的然然沒有他,多幸福。”

    幸福的然然按住了毒蛇的手,“你亂摸什麼?我手指受傷了,你摸哪兒呢?”

    毒蛇急忙抓住她的手,憑直覺找到她受傷的手指,放進嘴裏。

    “給你消毒。”

    葉緋然把他推開,“剛剛你的手,想幹什麼?”

    毒蛇舔了舔下脣,盯着她模糊的輪廓,一本正經道:“我的手什麼都不想,但是我心裏想看看你的傷。”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承認,他什麼都想。

    要是承認了,然然讓他把手砍掉怎麼辦?

    沒了手,以後用什麼抱然然!

    葉緋然覺得毒蛇的命太硬了。

    這麼好的機會,居然錯過了。

    難道這是天意!

    想着,她又打了一個噴嚏,再一個……

    “有人在說我壞話。”

    她吸着鼻子,很不爽。

    毒蛇把衣服脫了,蓋在她身上,“你是不是着涼了,地下河溼氣大,我們一直睡在河邊,你們女孩子,體寒,肯定對身體有影響,以後我陪你,在上面來睡。”

    還別說,地下河睡覺的確有點冷。

    晚上睡在沙子上,軟軟的,餘溫還沒退去,很舒服。

    “我害怕。”

    “怕什麼?”毒蛇把她摟在懷裏,親着她的頭髮。

    “怕蛇,小時候我外婆和我說,她以前在山裏長大,在山上放牛,幾個小夥伴躺在石頭上睡覺了,張着嘴睡覺,蛇就從他嘴裏爬進去了,人死了,蛇也死了。”

    所以,她從來不在外面睡覺。

    毒蛇笑得胸口起伏,一下一下撞她的後背,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傻瓜,你外婆是嚇唬你,怕你在野外睡覺,出事。”

    葉緋然卻是真的相信了。

    “我外婆不會騙我,人活着要對任何事情,都有敬畏之心,自己沒見過的,就以爲不是真的,那是錯誤的,我們生活在浩瀚的宇宙,知識量太少了,不可以用自己這點見識,去否定別人的判斷。”

    毒蛇點頭,“哲學家,我受教了。”

    葉緋然笑了,“你出生好,生下來衆星捧月,還有姐姐照顧,家裏灰塵都沒有,怎麼會理解我們這些窮人。”

    葉緋然是真的在貧窮線上長大的。

    小時候,媽媽的醫館賺的錢,只能勉強維持他們的生活。

    爸爸不給一分撫養費。

    她那時候去學校讀書,三百塊錢的學費都交不起。

    所有孩子都有了新書,她沒有,一週後,外婆到處借錢,才借來了三百塊。

    “我理解。”毒蛇抱緊了她,“我雖然沒經歷過,但是你這樣說起,我的心就痛,我想,我理解了。”

    葉緋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只是回憶起過去,“我媽媽和我爸爸剛離婚那會兒,我外公還在世,不許我媽媽帶着我回去,說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嫁給別人,別人都嫌棄,說我是拖油瓶,丟在大街上,總有人撿回去,罵得超級難聽。”

    “我媽媽就帶着我租房住,那個房子其實就是別人在外面搭建的一個棚子,下雨天漏雨,開門就是公用廚房,幾十家人的廚房,晚上我睡着了,有蟑螂爬上我的腳……後來我外公死了,我外婆重病,我媽媽才帶着我搬過去。”

    毒蛇聽得頭皮發麻,他無法想象,那樣髒亂的環境下,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葉緋然繼續說:“房間裏只有一張牀,什麼都沒有,有一天下大雨,我媽媽沒辦法回來,我發燒40度,是小玉發現,揹着我冒着大雨去找我媽媽,我現在都無法理解,小玉怎麼用她小小的身體揹着我走了一個小時的。”

    “你知道嗎?我這一輩子除了小玉和媽媽,沒人對我好。”

    直到那個放學的下午,她被幾個成年男人欺負,路人看見,紛紛躲避。

    一個少年從天而降。

    她永遠都記得,他飛起一腳,甩動的黑髮。

    他一氣呵成,打到幾個,背起書包的帥氣。

    他書包上面還掛着一雙拳擊套。

    他的背影在路燈下,修長優美,就像是天上的星辰,遙不可及。

    那時候她就想,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個高百尺的危樓,她會不惜一切代價爬上去,摘走那顆最耀眼星辰。

    她對封羣的愛已經瘋狂到她自己都害怕。

    就是一直懷着要摘星辰的初心,讓她堅持了八年。

    封羣好,他在她心裏就是光,哪怕是現在離婚了,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但是他依舊是光。

    這些是她心裏的祕密,封羣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她也不會和別人分享,她怕說出來,封羣會嘲笑她。

    他那樣高高在上,生下來就註定成爲王者的人,是不會理解女人的愛情。

    當她愛了封羣這樣天神一般的男人後,任何男人在她這裏,都不能讓她有第一次愛的那麼衝動。

    毒蛇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心頭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着,喘不過氣來。

    “我以後會對你好,沒人敢傷害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而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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