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客戶和朋友親戚,全都成爲了喫瓜羣衆。
親朋好友倒是沒什麼,主要是那些客戶,親眼目睹了他被封家當神經病人叉出去後,紛紛單方面取消合作。
那些正在談的項目,和他原本靠着封總岳父的身份快要連立起來的關係,瞬間瓦解。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真被送去了精神病醫院。
這天葉緋然還沒睡醒,就聽見樓下有人哭。
桂花嬸上門大,推開窗戶潑了一盆洗腳水下去。
把站在葉緋然家門口哭泣的三人淋透了。
“大清八早的,哭喪呢?影響我們睡覺,小心我們報警抓你。”
在門口哭泣的三人,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
而他們三人不是別人,就是葉原的父親和兩個孩子。
張蘭養尊處優,接觸的人都是她自認爲的上流社會,就算斯皮臉,也不會這麼粗俗。
氣的指着樓上的桂花嬸,“哪來的刁民,你不要命了,敢對我潑水。”
桂花嬸鄙夷一笑,“我是刁民,我至少不跑別人家門口哭喪,你們這些身份高貴的貴人,跑我們刁民區來嚎叫什麼?和我家狗差不多,夠噁心的。”
說着,咔嚓一下,把窗戶拉上了。
被淋了一身洗腳水的張蘭,氣的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委屈的落淚,咬牙切齒道:“看見沒,這就是葉緋然住的地方,和老鼠一樣骯髒的人。”
葉緋然在這個地方,是看不見自己家門口的。
她的房間只能看見院子,外面的情況被院牆擋住了。
於是,洗漱了一下下樓。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葉緋然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面。”
是她那個妹妹葉曉的聲音。
她帶上耳機,聽着說書的,開始準備早餐。
砂鍋煲粥,準備了幾樣小菜。
喫完了,洗了碗,已經九點了。
外面的拍門聲不斷,手機打爆了,沒電,關機了。
她慢悠悠的出門,看見院子的龍沙寶石,好久沒澆水了。
又有了噴壺澆水,這纔去開門。
門被拍得啪啪的響。
要不是她家門結實,按照門外拍門的力氣,肯定被拍壞了。
這時候,聽見她弟葉小龍道:“你們讓開,我來踹門,不開門,我們就破門而入。”
葉緋然拉開了門,一個黑影撲了進來,摔在她腳下,伴隨着慘叫。
是葉小龍用盡了全力踹門,被她突然拉開門,就這麼直接甩了進來!
“哥!”
葉曉衝進門,把葉小龍扶起來。
葉小龍爬起來,滿嘴血,地面還有一顆磕掉的牙!
他捂着嘴,憤怒的瞪着葉緋然,“你故意害我。”
葉曉跳着腳罵:“葉緋然,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親弟弟你也害。”
張蘭進門,眼淚汪汪的,“然然,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弟弟,尊老愛幼,你都沒學會嗎?”
一家三口,兩個強勢,一個用眼淚和柔弱戰術來對付她。
三人皆是一身名牌,珠光寶氣,不過被洗腳水淋的有點悽慘。
“弟弟?我哪來的弟弟?我媽媽就生了我一個,對了,你們是哪位?來我家拍門半天干什麼?還暴力破壞我家的門。”
她瞄了一眼門上的腳印,想必之前沒少踹。
“門踹壞了,我院子的門,是定做的,一萬八,你們不賠錢,別想走。”
她站在院子中間,雙手抱胸,氣場強大,完全不輸對面氣勢洶洶的三人。
葉曉氣的臉色煞白,“你……聽見了,故意不開門。”
“對呀,我爲什麼要給陌生人開門,你們進來傷害我,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打得過你們三人?不要給陌生人開門,你媽媽沒教過你嗎?”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葉緋然還沒反應過來,張蘭就往她腳下一跪,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哭得那個慘絕人寰。
一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記者,舉着手機,擠在門口,對着他們死命的拍。
有的還爬上院牆。
有的用用手機拍,顯然是臨時得知消息,趕來的,沒來得及回去帶相機。
這些記者怎麼來的,用膝蓋想也知道,是張蘭叫來的。
記者們一個個眼神泛光,興奮得恨不得他們幹一架,好拿到一手新聞。
還有網紅,蹭熱度,直接開啓直播。
“然然,你饒了你爸爸吧,這些年來,他對你那麼好,你每一次回家,他都讓我把家裏最好的給你喫,供你讀大學,培養你成才,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現在嫁給封總了,有權有勢了,我們不求你報答孝順我們,只求你不要傷害我們。”
葉曉也撲通一聲跪下,那膝蓋,也不知道疼不疼。
她覺得肯定是疼的。
葉曉淚眼婆娑,“你不認爸爸,不認我們,我們都不怪你,可是你不能把爸爸關在精神病醫院,你身爲女兒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你叫我們寒心。”
葉小龍倒是沒跪,也沒哭泣,更沒求饒。
葉緋然心裏剛剛感嘆還算有點骨氣。
他就捂着嘴道:“只要你放過爸爸,被你打掉一顆牙有什麼關係,我所有的牙齒,你要打,就全打掉,你要是還不消氣,就把我打死。”
言畢,他在院子門邊,找到了一根木棍,遞給葉緋然,讓她打。
那是葉緋然用來防賊的,萬一有人進來,在門邊放一根木棍,抄起木棍就攻擊。
葉緋然冷笑,這三人原來是用公衆媒體這一招來對付她。
是太小看她,還是認爲她會在乎別人的看法。
真是笑話。
她居高臨下,滿眼鄙夷。
“你就是那個勾引我爸的小三?我爸爸和我媽還沒離婚,你就懷上了,這算不算重婚罪?至於你們這兩個私生子,口口聲聲說是我弟妹,進門到現在,都沒喊我一聲姐姐,我嚴重懷疑,不是親生的,既然要認親,咱們就去做個兄妹鑑定,只要你們倆人真是我爸爸的孩子,你們窮的沒飯喫,我還是願意施捨一口剩飯剩菜的。”
葉曉被她施捨叫花子,和看他們像是看陰溝裏的臭老鼠一樣的眼神氣的從地面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