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然跟着毒蛇到了三樓,他感冒還沒好,有些昏昏欲睡。
“你陪我去睡會吧。”
葉緋然站在樓上,看着被吊在半空的楊柳道:“你說他是不是封羣?”
“親愛的,你如果願意在我身上這麼用心,我會更開心的。”
毒蛇拉着她回到房間,他往牀上一躺。
“我睡兩個小時,你要一起嗎?”
葉緋然瞄了一眼牀,“這是我的牀。”
毒蛇壞壞一笑,“咱們什麼關係?你的牀我的牀,不都一樣嗎?”
葉緋然別開臉,不看他。
毒蛇笑了一聲:“那我睡了,有危險,你叫醒我。”
說着兩眼一閉,睡着了。
葉緋然坐在窗邊上,看着他睡着了,才悄無聲息的出去,去了隔壁楊柳房間。
這裏所有的房間都一個樣。
楊柳的房間除了那個手編的草人,沒有一樣他的個人物品。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問題。
慢慢踱步出去,看見楊柳還被吊在空中,那是封羣的臉,封羣的身體。
頭髮亂成雞窩,衣服破爛不堪,鮮血淋漓的樣子,慘不忍睹。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狼狽悽慘的封羣。
封羣老謀深算,未雨綢繆,步步爲營。
他絕對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地。
“心疼了?”
耳畔響起贏的聲音。
葉緋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尖,“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我的意思?小羊羔,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懂?你愛我們封總是吧?”
贏被靠在走廊的上,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居然知道?”葉緋然覺得好笑。
贏笑了一聲,“也就是遊戲,要是現實生活中,有人在你眼前這樣對付封羣,你會是第一個弄死那個人的人吧?”
葉緋然也轉身,看着她的房門口,沒有說話。
贏繼續道:“你爲了封總擋子彈,爲了他在緊要關頭接管封家,你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因爲愛他,雖然你不承認,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你愛他。”
“贏,男女之間的愛情,遠遠沒有你和美人之間的感情純粹,男女在一起,很多爲了利益和傳宗接代,而你和贏,只是爲了愛情。”
葉緋然對着他一笑,“有的時候,我是很羨慕你們的。”
贏皺眉,“你的感情很複雜。”
“不是我複雜,到了我這個年紀的女人,已經不再追求愛情,我覺得錢最可靠,有錢,男人可有可無。”
她用了八年的時間明白了一個道理。
愛情裏誰付出的越多,誰也離不開誰。
她就是,爲了婚姻,她付出得太多,投入的太大,就會不斷的下注,無法放手。
就像是賭博一樣。
想要贏回一局,就不斷的砸錢。
結果越輸越多,陷入深淵。
如今她清醒過來,她選擇冷酷做人。
心狠了,對誰都不在意了,只愛自己。
贏聳了聳肩,“好吧,錢是萬能的,有錢什麼都能做。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你不是餓狼的話,小心毒蛇。”
“你對他意見很大?”葉緋然覺得贏好像是完全認定了毒蛇是餓狼。
“你看過餓狼殺遊戲其他禁區嗎?毒蛇玩餓狼的時候?”
葉緋然搖頭,“沒。”
她那時候鑽研讀書,還要照顧媽媽,哪有時間關注這些。
“所以我說你瞭解的毒蛇,你認識的毒蛇,和我們眼中的毒蛇,是不一樣的。”
贏對她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轉身走了。
葉緋然站在走廊上,想着贏說的話。
她認識的毒蛇是怎麼樣的?
剛進第七禁區的時候的毒蛇,就是他的本性吧?
惡劣,殘忍,暴力,邪魅……
多重元素融爲一體的人。
毒蛇對餓狼殺的愛,勝過生命。
他玩遊戲是認真的。
如果他是餓狼,他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去玩遊戲。
毒蛇和封羣表面上看起來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
實際上,他們對工作的態度是一種人。
那就是拿出百分百的態度,盡全力,做好自己的事業。
她要是真被毒蛇和封羣的那個賭注給矇蔽了雙眼,認爲他們真的是爲了她而針對,那就愚蠢到家了。
這場遊戲,封羣贏了,是衆望所歸。
毒蛇贏了,是理所當然。
封羣輸了,是把機會讓給別人,他不缺這點獎金錢。
毒蛇輸了,他輸給封羣,也不丟人。
而她輸了,就是輸掉自己下半輩子的自由。
所以,誰都能輸,唯獨她不能輸。
她要贏……
一瞬間,所有玩家在她眼前轉圈,整個大本營的房子瘋狂的轉動,耳朵裏有很多聲音……
頭暈眼花……
不,冷靜,一定要冷靜!
她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不能慌,一旦慌了,就輸了。
她下去,把楊柳放下來。
楊柳這會兒已經醒來,看見她倒在她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老大,我以爲你不管我了,我以爲你放棄我了,我好難受,我腳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葉緋然看了他的腳踝,被切斷了腳筋,傷口的肉往外翻,看起來觸目驚心。
“你這樣也好,在牀上養着,不能動了,外面死人,就和你無關,你就能洗清餓狼的嫌疑了。”
楊柳哭的毫無形象,“我不活了,我不能走路,就會活活餓死,老大,你還是殺了我,一了百了吧。”
葉緋然用繩子,把他拉上樓,送回他自己的房間,放在牀上。
楊柳委屈的眼淚還掛在睫毛上,身體顫巍巍的,驚魂未定。
就在這時,門被人推開了,毒蛇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不是說好了,兩個小時叫醒我嗎?你跑來他房裏幹什麼?”
葉緋然回眸看向毒蛇,“毒蛇,我覺得我有這個自由和資格做我想做的事情,而你沒有權利限制我。”
毒蛇進門,一把抓住葉緋然的胳膊,把她拉起來。
“你說我沒有資格管你?你是我的人。”
他霸道的強調。
楊柳道:“老大,毒蛇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底,打狗還要看主人,他這樣對我,就是瞧不上你。”
毒蛇走到楊柳面前,一把軍刀插在楊柳脖子旁邊的牀頭。
刀刺入實木裏面,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