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用米湯煮?米湯是個什麼東西?”
他還真沒喫過米湯。
“米湯就是……”葉緋然覺得她需要說的詳細一點。
“我們小時候,家裏爲了省錢,捨不得用燃氣,就在院子裏,用烽火煤爐子煮飯,那個鍋,就是炒菜的鐵鍋,鐵鍋煮飯,我們喜歡在下面放土豆,上面放米飯,爲了米飯更好喫,我們會先把米飯煮的半生不熟,再用漏絲瓢裝起來,把裏面的水漏出去,用那個水,來煮蘿蔔菜,蘿蔔菜更嫩,更有營養。”
宋明寒聽得很認真,並且聽懂了。
“就是粥,把米和湯分開,湯就是米湯。”
葉緋然點頭,“對。”
宋明寒眼前一亮,“哇,原來還可以這樣喫,我也要喫。”
“嗯,等會你嚐嚐看,好不好喫。”
封羣是沒有機會聽然然和他說這些過去的。
如今有幸能夠聽見,他是絕對不會打擾,豎着耳朵聽,生怕錯過一個字。
而趙祕看見他家小爺聽得那麼入神,他也認真的聽着。
多瞭解葉小姐,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他這個做祕書的,總要替老闆看着點。
宋明寒是一個軍二代,用富二代形容也是可以的。
他出生就住在大別墅,錦衣玉食,一輩子除了學習不好,那也是順風順水。
讀書那會兒,他在學校也是小霸王,在軍區大院,帶着一幫哥們,沒少人惹是生非。
自然不可能去體驗葉緋然過得日子。
他也很好奇,很感興趣。
就追問:“然然,那個毛血旺,肥腸,我也喜歡喫,你做的話,肯定更好喫,什麼時候做給我喫呀。”
封羣這下不止是耳朵豎起起來,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等我忙完了,就做給你喫。”
宋明寒不樂意,“你那工作量,什麼時候纔是個頭,現在剛開始,不用出差,以後你要是出差,每天滿世界飛,我豈不是一輩子也喫不到了。”
他用幽怨的語氣和眼神和葉緋然商量。
葉緋然喫軟不喫硬,況且還是面對這麼帥氣的小哥哥。
“那你說什麼時候。”
“我看這樣,就週末,我去準備食材,絕對不耽誤你工作。”
葉緋然哪敢讓他去準備食材,“食材我去。”
“我去就是,我雖然有點小名氣,但是我發誓,菜市場的大媽壓根不追星,我素顏出門,和普通人一樣,誰認得出呀!”
葉緋然失笑,“那個,小宋,其實我是怕你不認得食材,分不清好壞。”
宋明寒:“……”
他的自尊心受到打擊。
他難受。
封羣嘴角上揚,對於這一點,他沒有發言權。
因爲他也半斤八兩。
幾人說着,菜上來了。
上來的是涼菜。
送得幾個小菜。
這種地方,本來就沒消費多少錢,你就別指望別人給你送什麼好東西了。
一小碟皮蛋,和一碟開胃的酸蘿蔔絲。
拍黃瓜,和煮蠶豆。
葉緋然拿起筷子吃了一點酸蘿蔔絲。
“這個好,等我回家,拿一點去公司,煮毛血旺。”
宋明寒認爲一定超級好喫,開心的夾起吃了一口。
頓時酸的眉頭都皺一起了。
“好酸,然然你喫不酸嗎?”
宋明寒立馬道:“我聽說貴州有個地方,專門種植蜂糖李,等明年夏天,我買來送你喫,你肯定喜歡喫。”
“好。”
葉緋然又吃了兩根。
宋明寒看着她是真的不怕酸,嘀咕一句,“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葉緋然滿臉黑線。
宋明寒被自己胡說八道給逗笑了。
然然要是懷孕,一定是自己的。
他早就計劃好了,等喫毛血旺那天,把她灌醉。
先忽悠她籤一個終生合同,在生米煮成熟飯。
她要是敢不對他負責,他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管他辦法如不入流,喫到肉,纔是王者!
他偷瞄了一眼封羣。
至於封總,他就在那裏演他的苦情戲吧!
人都被他給弄到手了,還管他苦不苦情。
葉緋然渾然不知小宋的滿腦子小兒不宜。
服務員開始上菜。
這一堆夫妻做的菜餚,不像是大酒店,爲了追求所謂的高雅,一筷子下去,就沒了。
他們做的分量很多。
並且味道不屬於大廚。
葉緋然吃了青菜,就讚口不絕。
毛血旺上來,宋明寒就給她夾了肥腸。
她吃了一口,“哇!這個超級好喫,不辣,但是味道夠了。”
宋明寒也吃了,“嗯,真不錯,不過我還是很期待你做的。”
封羣這個挑食的,是不太願意喫的。
但是砍着他們喫的那麼香,他吃了一點。
他吃了剛剛葉緋然介紹的蘿蔔湯。
蘿蔔菜和米湯融合後,變得鮮美異常。
真的很好喫。
他給自己盛了一碗,小口喝着湯。
米湯原來這麼好喝,比粥好喝多了。
宋明寒問出了封羣心裏想的話。
葉緋然道:“米湯當然比粥好喝,營養都在米湯裏面,粥的米粒被燉爛,營養都流逝的差不多了。”
宋明寒道:“難怪米湯這麼好喫。”
纔不多,也不是什麼大菜,但是所有人都喫的很飽。
全部喫完了。
當然,這種私房菜館,其實也是給有錢人,喫習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來換換口味的。
不過的確是很好喫。
幾人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上了封羣的車,封羣命令武非淮,“送小宋回去。”
武非淮就打開了他的車門,“宋少,請上車。”
宋明寒對着葉緋然道:“你還要回公司?還是回家?”
葉緋然想起辦工作上還堆着的公務,就頭疼。
“我去公司,你先回去,這幾天別亂跑,免得引起騷動,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好。”宋明寒笑了笑,“我去準備一瓶酒,咱們週末晚上,喫燭光晚餐。”
“酒別太貴,別亂花錢。”
葉緋然雖然不缺錢了,但是她認爲每一分錢,都要花在刀口上。
花幾萬塊,幾十萬去買一瓶酒,在她看來,壓根不值。
什麼酒都值不了那個錢,不過是炒起來的天價。
“知道,晚安。”宋明寒看路燈下,她粉色的脣瓣,就像是花瓣一樣水潤,他很像親一下,和她吻別。
但是忍住了。
“嗯。”葉緋然看着他上車,目睹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