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圓歷1525年,2月。闌

    距離維維安與路飛擊敗尹姆,已然是過去了快一月之久。

    偉大航路因紅土大陸的坍塌而變得了更加動盪不安,儘管有革命軍以及白鬍子海賊團的人鎮守,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區域內的輻射漸漸消退,越來越多的海賊也相繼出現在了附近,以至於他們不得不暫且撤離出去,等待起了上頭的命令。

    同一時刻,費茲捷勒在接到了前線的戰況後,立馬便捧着一大堆資料還有工具,一頭扎入進了病房之中。

    是的,沒錯,就是病房。

    費茲捷勒最近的確是將他製作報紙的工作給轉移到病房來了。

    至於是爲什麼..

    那當然是因爲這都是病人們所要求的了。闌

    以那西奧多爲首的重症病人想要在第一時間聽聞到有關於維維安他們的消息,想着一切要以病人的心願爲重,費茲捷勒自然也就將自己的工作桌給遷到了病房裏來。

    這便就有了他一邊用打字機打印着報紙,一邊給那西奧多等人彙報消息的場景。

    “以維維安還有路飛爲首的聯合軍,接連擊敗了以刀斧手科格思爲首的七名超新星後,還在新世界中試圖爭奪三皇地盤的另外兩名超新星,均是落荒而逃,徹底消失不見了蹤影。”

    刀斧手科格思,去年年底剛剛嶄露頭角,之後便已絕對碾壓之勢凌駕在了一衆老牌超新星頭上,一舉成爲了懸賞高達17億之多的最強新人,甚至聲勢一度比之前尚未成爲三皇的路飛還要誇張,但結局呢?

    在剛接管下了一座島嶼之後,便是被趕到的路飛用五檔形態給暴揍成了豬頭,接着便讓維維安叫人給押送至了推進城。

    一代超新星的老大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終結在了“當世最強二人組”的手中,實在叫人唏噓。

    至於爲什麼說維維安跟路飛是當世最強二人組..那自然也是民衆所取的了。闌

    赤犬、黃猿、綠牛,以及天龍人尹姆,幾乎全都敗在了維維安還有路飛二人的手中,那他倆不是當世最強,誰還能稱得上這一稱號?

    就是這海軍機構都被幹沒了,今後世界真的要被海賊所統治了嗎?

    儘管那三皇路飛似乎正在跟維維安進行合作,但海賊終歸是海賊,他真的能算得上是個好人嗎?

    所有平民幾乎都在擔憂着這樣一個問題,而對此,薩博的評價則是:“路飛是不是好人根本沒關係,只要維維安在民衆的心裏是絕對正義的存在,那就足夠了。”

    是的,按照他們革命軍從一開始的計劃,等一切全都整理完畢,制度重新建立起來之後,他們便會通過新聞媒體向世界宣佈,維維安會正式成爲世界政府的管理人,繼續率領海軍機構管理各大政府加盟國的稅收及安全問題。

    屆時稅收..自然還是會有的,只不過比起以往的天上金來,完全只能夠用九牛一毛來形容就是了。

    其實龍跟薩博也有考慮過不收取任何稅收的事情,但如果沒有稅收的話,世界政府機構與海軍機構又要如何正常的運行呢?闌

    “居然連科格思都被擊敗了嗎?那看來新世界裏的那幫海賊,多半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在病牀前給病人上藥的富賓恩開口說道。

    最近幾日他總是這樣,一改掉了之前沉默寡言的性格,時不時就會開口說上幾句,或是最近新世界裏發生過的新聞,或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過的趣事,總之他嘴幾乎就沒有停下來過。

    倒不是因爲突然變身成了話癆什麼的,而是因爲..這個病房裏的病人,有好幾個都已經開始神志不清起來了。

    他之所以會不斷的說話,就是想通過自己的聲音吸引到病人們的注意罷了。

    “是啊,連新世界裏的海賊在維維安他們的面前都不成氣候,從偉大航路前半段進去的,那就更不值一提了。”

    費茲捷勒敲打着打字機,也跟着應和道。闌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聊着,直到躺在牀上始終未曾有過任何動靜的那西奧多突然擡起了手,費茲捷勒跟富賓恩這才立馬停止下了手裏的工作,繼而迅速靠近至了牀邊,關切的詢問道:“怎麼了那西奧多,你哪裏不舒服嗎?”

    “我..咳..哈..”

    那西奧多大口的喘着粗氣,呼吸罩子上不斷出現白霧,但他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下一個字來。

    富賓恩見狀只好用手輕輕撫摸起了那西奧多那早已脫落乾淨頭髮了的頭頂,語氣溫柔的道:“別怕孩子,很快你就會感受不到痛苦了,別害怕..”

    距離遭受輻射傷害後已經過去了三十二天,那西奧多早已無法自主進食食物了,而隨着每天無意識的自主腹瀉,那西奧多的腸道也已經開始大量出血,爲此,富賓恩不得不每隔一段時間就爲他輸上一袋血漿。

    而其他還有不少病人亦是跟他出現了相同的狀況,以至於截止到目前爲止,營地內的血庫也已經面臨到了告急的境地。

    “富賓恩醫生,你這是?”闌

    聽到富賓恩安慰那西奧多的話,費茲捷勒顯得有些詫異,但隨即在略微思考過後,臉上的情緒終究還是被妥協以及傷感所代替。

    “比起活着,死亡對他來說,纔是最大的解脫,對嗎?”費茲捷勒聲音哽咽的問道。

    “沒錯。”

    富賓恩很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這一個月內,能使的方法幾乎都已經使盡了,並且很多時候夜裏都在與喬巴還有馬爾科討論着治療這一病症的方法,直到第二天天明。

    但那又有什麼用呢?

    無論他們再如何努力,也都沒有對這些病人起到哪怕半分的作用。闌

    畢竟,那可是連維維安的治療能力都無法治癒的,如“惡魔”一般的病毒啊。

    “那..那西奧多自己的意思呢?”

    費茲捷勒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隨即轉過頭去又看向了病牀上的那西奧多。

    只見下一秒,那西奧多竟是輕輕點了點頭,並費盡力氣地對他說出了這樣一個詞彙:

    “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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