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了一步,她就快速停下來,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如果她追過去問,不就正好落實了楚雲歌的話嗎?
楚雲歌沒有證據,也許是瞎猜的。
亦或者根據她這段時間做的事情瞎猜的。
黎沁婭轉身,又坐了回去,只是心情再也沒有剛纔那樣平靜。
甚至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恐慌。
她本就是多疑的性格,楚雲歌看來不是捕風捉影,只有知道些什麼,纔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黎沁婭目光凝重,剛準備要走,就聽到推門的聲音,她猛的看過去,入目便是高大犀利的身形。
黎沁婭倏然瞪大雙眼,瞳孔清晰可見的顫動。
夜景淵陰沉着俊顏走進去。
黎沁婭竭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只是那臉上的肉,還是在輕微的顫抖,眼神躲閃,更不敢直視夜景淵。
他怎麼會來這裏?
“景淵,你怎麼在這裏?”她聲音壓抑不住的顫抖。
就連基本的笑容都很難維持。
夜景淵嗜血的目光,如同地獄索命的使者,犀利的眼神如刀般落在黎沁婭身上。
“黎沁婭,我還不知道,你私底下是這樣對待喜歡我夜景淵的女人的。”
轟…
黎沁婭腦袋裏一陣轟鳴,她和楚雲歌的談話,他都聽到了嗎?
她的脣動了動,硬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怎麼不說話?”夜景淵邪魅的坐在楚雲歌剛纔坐的位置上,優雅的靠着,空氣中,似乎還縈繞着她獨特的清香。
黎沁婭抿脣一笑,心裏有了應對之策,“景淵,你是天之驕子,是人中龍鳳,楚雲歌她帶着一個病孩子,配不上你。”
“哦!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女人配得上我?”夜景淵漫不經心的看着她,他在笑,可是眼神卻冰冷得能把人凍傷。
黎沁婭正想提一下李嫣然,可又覺得不太現實。
李嫣然在楚雲歌恢復記憶的那一瞬間,就徹底的出局了。
她想到了他這幾天去見的白諾恩,又不敢提,怕暴露她的身份。
白諾恩,是老夫人養的棋子,夜景淵對白諾恩,又特別的好!
“景淵,是誰也不能是楚雲歌呀!她父母不詳,還惡毒的把自己的養父母送進大牢,這樣的女人很惡毒。”
“呵呵…”夜景淵笑了笑,笑得很冷:“會有你這種把自己兒子推入深淵的人惡毒嗎?”
夜景淵猛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黎沁婭,我們的戰鬥,從上次你們給我下藥就開始了,我之前是怎麼坐上集團總裁位置的,那些手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接下來,完完整整的還給你,你動一次楚雲歌,我就讓你失去一件寶貴的東西,比如,你拋棄出身貧寒的男朋友,生下前男友的兒子,把兒子拋棄,這件事情,你丈夫應該還不知道吧。”
“啊…”黎沁婭大驚失色,震驚的瞪大眼睛看着夜景淵。
那麼說,楚雲歌知道這件事情,是夜景淵告訴她的嗎?
“夜景淵,你誣陷我。”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是自己的。
當年那個男人已經成了植物人,後來死在了一場大火中,不可能再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死無對證,夜景淵想誣陷她,做夢!
“是不是我誣陷你,你心裏很清楚,你要是知道他現在是誰,一定會驚訝的眼睛珠都掉出來。”夜景淵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大步離開。
黎沁婭卻似丟了魂一般,全身大汗的坐在沙發上。
目光木然呆滯,全身顫抖。
這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爲什麼夜景淵能查出來?
黎沁婭想不通,到底哪裏出了錯?
黎沁婭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許多年沒有撥打過的電話出去。
“沐梓豪呢?你不是說他死了嗎?”
“哎呦!幹嘛突然提起這個名字來,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你爲什麼就不相信我的話呢?他的墓地我都告訴你了,他真的死了。”
那邊的男人也很無奈,他當年撞了沐梓豪,賠償不了鉅額的醫療費。
黎沁婭找到他,說願意做目擊證人,是沐梓豪喝醉了酒,故意撞上他的車。
但條件是要他殺了沐梓豪,他已經做到了呀。
爲什麼她還揪着不放呢?
“之前發生的事情,你真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嗎?”黎沁婭壓低聲音問。
“沒有,當年療養院裏失火,沐梓豪已經被燒死了,你要我說多少遍你纔會相信我的話?爲了這件事情,我帶着家人背井離鄉,來到了陌生的城市,現在已經站穩腳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當年你提出的條件,我也已經做到了,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瞬間被掛斷。
黎沁婭知道對方不可能出賣她,那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沐梓豪的父母,在兒子去世後,也相繼去世了呀?
“啊!”黎沁婭煩躁的撓了撓頭,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黎沁婭猛的站起來,不行,她必須把那個人找出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不能就這樣毀了。
……
夜景淵坐上駕駛室,痛苦的閉上眼睛,就是他深深的傷害了歌兒,歌兒仍然在爲他說話。
他的靠近,原來給她帶來了這麼多傷害。
“傻瓜……”
夜景淵乍然睜開深邃冰冷的眼眸,歌兒,等我把我爸爸的死因查清楚,絕不會讓你在受這樣的委屈。
夜景淵性感的脣抿得發白,爸爸的死,媽媽的消失,一直是他心裏的心結,之前他活着,不斷讓自己變得強大,就是爲了一個真相!
只有解開這個心結,他才能帶給歌兒幸福,那些威脅着歌兒的人,纔會消失。
夜景淵下定決心,開車離開,沒有去打擾楚雲歌的生活。
清靜的日子平靜的過了三天。
葉南新的到來,讓楚雲歌家裏很熱鬧。
葉南新是個溫柔的美男子,面如雕刻,眉目如畫,笑起來真好看,寬肩窄腰,清秀挺拔,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此時,他正和心情不太好的楚雲歌大眼瞪小眼。
葉南新很無語的看着她,“歌兒,你說你什麼意思?我來了三天,你都是一副不高興的臉,你是不是不想我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