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麥曬個三五天就行了,不過入倉之前最好在揚一次,把什麼皮屑灰塵的都給揚出去,再趁熱收倉。

    也是這個時候,菱寶猛然發現他們的木耳已經長出來了!

    耳木上黑乎乎的一片,長的很茂盛,而且塊頭挺大的,基本上沒有小不點。

    菱寶高興地一蹦三尺高,扭頭就跑出去叫人了。

    “三哥哥,先別看書啦,出大事啦!”菱寶一把拉住程錦的手,滿臉興奮。

    程錦問:“什麼事啊?”

    菱寶本想讓他親眼過去看的,但忍了又忍,沒忍住,激動地跺了跺腳:“我們的木耳長出來啦!”

    程錦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也不用菱寶再拉,主動朝着謝家去了。

    “還有無恙哥哥呢,我們去叫他!”

    兩人手拉着手跑去謝無恙房間,謝無恙正在練字,神情認真,臉頰肉肉的,偏偏眼神堅定,雜糅出一種奇怪又莫名平衡的氣質來。

    菱寶踮着腳看了一眼,然後就有點難過了,怎麼就她的字那麼大那麼難看啊?

    雖然平時大家玩鬧間會說程毅的字難看,但其實最難看的要屬菱寶。

    不過她很快就又打起精神來,她每天都有認真練字,以後肯定也能這麼好看的!

    “無恙哥哥,你快來,出大事啦!”菱寶故技重施。

    結果等謝無恙問她什麼事,她哼哧半天,又漏了個乾淨:“我們的木耳長出來啦!”

    說話間到了木耳基地,程錦和謝無恙一眼就看到了長勢喜人的木耳。

    挨個把每一根耳木都繞着圈地看了個遍。

    “真的長出來了!”

    懷福笑着說:“其實前兩天我就想給主子們說來着,只不過前些天你們都太累了,沒找着機會說。”

    謝無恙擺了擺手,不在意這個小問題,稀罕地摸了摸木耳:“我覺着咱們種的木耳比山裏長的還要好!”

    菱寶皺皺眉,對懷福說:“我不是主子呀,懷福不要那麼叫我。”

    其實原本她是叫懷福哥哥的,這可真是折煞懷福了,先不說這是自家世子爺的好友,就是程仲謙的女兒這一重身份,他也當不得這一聲“哥哥”啊。

    在懷福的強烈要求下,菱寶才改口叫“懷福”。

    懷福笑笑:“我說錯了,姑娘別在意。”

    菱寶不知道他只是在客氣,說道:“那你記好,可別再忘了啊。”

    懷福應了一聲。

    菱寶歡天喜地地加入程錦和謝無恙,她前後左右地看了一遍,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我也覺得!”

    菱寶和謝無恙就看向唯一沒有發表此言論的程錦。

    程錦:“......我也這麼覺得。”

    他不太習慣這麼“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臉上有些發紅。

    菱寶和謝無恙頓時笑意盈盈,就說嘛!

    “它們長的這麼好,我都不捨得吃了。”菱寶說,這可是她第一次種木耳啊!

    不過種來就是要喫的,菱寶可不會真的捨不得。她拎着小籃子,一邊摘一邊數,這個人也要送,那個人也要送。

    幸好長的多,不然別說賣了,自家都不夠喫的。

    菱寶給村長家送了一些,村長擺手說不要,他們想喫自己去採就行了,他們留着自己喫吧。

    菱寶驕傲地說:“這是我自己種的,已經長出來了哦。”

    這下村長驚訝了,還真種出來了啊?

    菱寶領着村長去木耳基地看,村長驚歎:“長的真好啊!”

    第二天,菱寶拎着裝滿木耳的籃子去縣城。

    先去縣衙,她可是答應了尚靜嫺,等木耳長出來給她送一些的。

    看門的已經對她很熟悉了,笑着把人迎進去,沒多久尚靜嫺身邊的大丫鬟柳兒得到信兒就過來了。

    “程小娘子可來了,我家姑娘唸叨好些天了。”

    尚靜嫺見了她很是開心,小小地埋怨道:“我還當你忘了我這個朋友呢。”

    菱寶:“怎麼會呢?只是夏收很忙的,我沒時間過來嘛。”

    尚靜嫺似懂非懂,但她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當即拋在腦後,指着籃子問:“這是什麼?樣子好奇怪啊。”

    “這就是我種的木耳啊,說好了給你帶些的。”菱寶說。

    “呀,這就是木耳啊?”尚靜嫺目光驚異。

    她讓小丫鬟把木耳拿到小廚房去,今日就喫這個,然後拉着菱寶去屋裏說悄悄話,程昀習以爲常地去找尚源,因爲菱寶,他和尚源也算得上熟悉了。

    聊天的過程中,免不了說起趙姨娘和她的三個孩子。

    尚靜嫺有些幸災樂禍地說:“你不知道,尚進又被我爹給打了!”

    以前,趙姨娘他們沒少仗着得寵在她們面前炫耀,話裏話外,好像他們纔是一家,她和娘大哥纔是外人似的。

    尚靜嫺不是沒有鬧過,可尚縣令向着妾室,連他娘都沒辦法,更何況是她呢?

    不過這兩年可真是老天開了眼了,不是尚詩玥罰跪就是尚進捱打!

    尚靜嫺說完又怕自己太明顯,引起菱寶的反感:“我這樣高興,你會覺得我壞嗎?”

    菱寶驚訝:“當然不會啦,我們是朋友呀!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高興的。”

    認識這麼久,菱寶早了解到那些人都做過什麼事了,尚姐姐受過好多委屈的。

    尚靜嫺放心地笑了起來,她真是沒看錯菱寶!

    菱寶好奇地問:“那他是爲什麼捱打呀?”

    尚靜嫺說:“聽我大哥說,他是去賭錢了,結果輸了好多,他拿不出錢,賭坊就去縣衙找我爹了。”

    當着那麼多同僚的面,被賭坊找上門來,尚縣令可真是裏子面子盡失,回來就把人打了一頓。

    尚靜嫺說:“現在還在院子裏關禁閉呢,說是三個月後才能出來。”

    “不過我可不信真那麼久,過些時候趙姨娘一哭,我爹就又該心軟了。”尚靜嫺撇了下嘴,說句大不敬的話,他爹就是個耳根子軟的。

    菱寶皺了皺鼻子,可震驚了,沒想到她“認識”的人裏面竟然也有賭錢的!

    怎麼會有人喜歡賭錢呢?她的小腦袋瓜真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看,捱打了吧?

    這還是輕的,要是還不上錢,打斷手腳可有的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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