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目猙獰的騎將,立刻就收起了自己跋扈騎將。
不但對奧莎-克莉福德的稱呼變成了‘貴使’,連跟着她的林家姐弟,李真等人,甚至都人人分配到馬屁。
到了此時,反而之前高聲呼喊‘獻上信使’的陳耿等人。
已經隱隱被無數面目隱在罩盔內的江東騎兵團團圍住。
瞧那架勢,恐怕只要領頭騎將一聲令下。
這一羣殘兵敗將,就要盡數步了四周蜀漢士卒屍骸的後塵。
對於陳耿這羣敗兵,騎將似乎渾不在意。
甚至還在馬上歪頭道:
“貴使,這些人要如何處置?”
“可要末將幫您盡數殺了?”
“……”
“這一羣?”
面紗之下的眸子輕輕一眨。
奧莎-克莉福德接下來對話,卻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這些人不過求活而已,既然想投你江東……便隨他們!”
說罷,已經熟練的將繮繩一展,策馬緩緩向前走去。
……
面對金髮修女幾乎無視的態度。
陳耿等人心中百感交雜,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但衆人額頭的汗珠,即使在這寒冬臘月也依然清晰可見。
“背主而投啊……”
“在這時代雖然常見,卻與道義公理不合……”
沒有在後面那羣蜀漢叛兵身上繼續浪費精力。
剛剛通過奧莎-克莉福德救下他們的陸乙,也並非想做什麼善人。
如今武聖關羽就在大軍重重圍困的麥城之中。
這一位,可是號稱義薄雲天的。
就連手中神兵,都有辨忠奸,定善惡的用處。
“何況……”
想起當初‘青龍偃月刀’中的那張展示圖。
陸乙心中更是隱隱閃出一縷明悟來。
哪怕要被天地硬生生壓死,武聖關羽……都會斬出一刀。
那一刀之下,這些蜀漢降卒……八成也沒有活命的理由。
“到時候,還要順便瞧瞧這些人的情況。”
“看看武聖真意發動起來,究竟是什麼威力!”
不着痕跡的留了一絲神念記號在領頭的陳耿身上。
陸乙的念頭與隨着策馬而行的奧莎-克莉福德,一路向着遠處大營而去。
……
江東大營,軍威浩瀚,戒備森嚴。
隨着上千江東鐵騎排着整齊隊列自營門而入。
四周情況還沒看見多少,迎面就有無數身着白甲的精銳士卒齊齊迎上。
任意挑出一個,身上盪漾的都是讓陸乙側目的宗師之氣。
“這樣精銳的士卒,是江東大都督陸遜的親隨?”
心中一動。
陸乙勐然間又跳出些不對來。
找原本藍星過往來看,此時江東……可不是他這位本家做大都督。
“這是……有所出入?”
隨着一絲明悟閃過。
前面領路的騎將已經翻身下馬,朝着一羣白甲士卒的領隊貼身耳語。
片刻後,領隊才衝着馬上的奧莎-克莉福德拱手笑道:
“我家都督已經等候貴使多時了!”
”
之後,身後上百士卒更是齊齊讓開一條道路。
看架勢,就要一路‘護送’他們。
“……”
對林家姐弟或是李真這羣能力者而言,面對這麼多氣息恐怖的武道強者。
既是壓力,也是磨鍊。
可最讓他們心驚的,則是前面甚至已經策馬而行的奧莎-克莉福德。
從降落開始,這位素來以恐怖殘酷着稱的總隊長。
就好似換了一個人。
衆人雖然說不出有什麼不對,可隱隱約約之中,都感覺出一絲不對來。
這位奧莎總隊長,對迷霧後的世界……也未免太過熟悉了。
……
江東營地巨大,各個營地逐漸更有丈許高的寨牆相隔。
可在衆多白甲士卒的引領下,一行人根本暢通無阻。
一羣白甲士卒都是宗師,哪怕走路都快若奔馬。
在營中一路穿行將近十幾公里,才終於在一處寨牆數丈的大營停了下來。
到了營中,其中軍帳不論成色還是大小,都要巨大許多。
正中那頂,更是彷彿一座移動行宮一樣。
讓人光是瞧見,就心生恢弘之意。
“江東,陸遜!”
藉着奧莎-克莉福德的眼望着前方雪白的巨大軍帳。
金髮修女不需陸乙開口,已經自顧自邁動腳步朝着軍帳而去。
林家姐弟和李真一羣人卻被無數士卒攔下,顯然並沒有進去的資格。
此時一個個望着金髮修女背影的目光,更是各自帶着一抹異色。
……
於此同時,帥帳之內。
當奧莎-克莉福德穿過宮殿一般的巨大拱門。
只是一步走進,就感覺一股子熱浪撲面而來。
緊接着,整個人悶哼一聲。
嘴角直接就溢出許多鮮血來。
“這是……”
艱難的乾咳幾聲,哪怕以金髮修女的無畏虔誠,此時都根本不敢擡頭了。
就在她面前十幾米外。
十幾道恐怖熾烈至極的目光,正肆無忌憚的盯着她看。
光是這些目光中蘊含的無形力道,剛纔就直接讓她受了不輕的內傷。
現在假如敢擡頭與那些目光的主人對視。
恐怕她連視力都要受到影響。
“這樣……不行。”
“吾主,還要藉着我的目光……丈量這個世界。”
隨着金髮修女咬着牙一步步前行。
正以【信仰之心】連接這裏的陸乙,卻不能放任這種情況繼續。
打狗還需看主人。
何況,金髮修女……還是陸乙在地星的一枚重要棋子。
當即神念一動。
一抹澹澹的蒼翠之光,已經在腳步踉蹌的奧莎-克莉福德腦後顯現。
“什麼!
”
“果然是武聖關雲長的長生刀意!
”
幾乎一個瞬間。
十幾道原本帶着些許惡意的酷烈目光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幾乎凝重成實質的恐怖殺意。
假如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