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腦海中亞力方的傳音之聲。
陸乙忍不住的就想起了方纔白頭白髮的薛九鯨,是如何自吹自擂的。
“薛九鯨自稱什麼仙朝後裔,亞力方都敢這樣說。”
“他的底線究竟在哪?”
目中閃出一縷思索。
陸乙乾脆就趁亞力方沒有離開,遲疑着詢問道:
“亞力方前輩,方纔那位薛前輩所說的‘仙朝龍璃’我從未聽說過。”
“您此時若有閒暇,不妨爲我講講?”
“……”
隨着陸乙這一聲詢問。
哪怕亞力方現在是通過某種神通法術與他溝通。
陸乙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當他說出‘仙朝龍璃’四字時,亞力方就似乎觸動到什麼一般,直接陷入迷一般的沉默裏。
過了許久後,才最終嘆息一聲道:
“陸乙,龍璃之事距離當今……已太過遙遠了。”
“遙遠到,幾乎沒有深究的必要。”
“薛九鯨和你提起這些,不外呼是爲了給自己和太始山加些威勢。”
“你,不必當真。”
這一番話,亞力方雖然語帶嘆息。
可其中隱隱透露的消息,卻讓陸乙眉頭稍皺。
“不過給自己加些威勢?”
想到方纔薛九鯨那些話,陸乙乾脆繼續問道:
“亞力方前輩,這麼說的話,爭奪所謂的‘龍璃之天’……也不需要龍璃後裔了?”
“……”
“你……”
似乎被陸乙一句話噎住。
亞力方先是發出聲哭笑不得的無奈笑聲,才澹澹道:
“我說了,龍璃至今……已太過遙遠。”
“無數年來,爭奪地星權柄的大戰早已爆發無數次。”
“若有帝族後裔在旁輔左,乃是最好。”
“若沒有……卻也不是沒有半點法子。”
說着,語氣中已經隱隱傳出些凝重之意來。
“陸乙,我最近在做一件大事。”
“今日恐怕是最後一次出面幫你……”
“再遇見什麼事情,也可向太始山的薛九鯨低頭……”
“那個小輩兒天資卓絕,野心極大,你如今是老朽看好的真王胚子……她,已想跟着押寶在你身上!”
隨着這一番話說完。
陸乙能清晰感覺到,周圍隱隱屬於亞力方的某種氣息瞬間消散無蹤。
這時候,遠處屹立海上的巨大門戶中,也勐的閃出一道寒光四射的璀璨光華來。
順着海面飛行沒多遠,就直直落在了陸乙手中。
到了這時候,陸乙纔看清手中光華的全貌。
是一塊閃着青玉之色的小小腰牌。
此時光瞧這牌子入手生溫,靈光閃爍的模樣,就知道是個好東西。
最讓陸乙目光古怪的,則是牌子上面幾個碩大的古字。
“奉天承運,太始詔曰?”
心中默默唸叨一遍。
陸乙眼角的餘光,忍不住就朝頭頂掃去。
若他沒記錯的話。
上面那座至周觀的周天星斗殿中,也存有一些腰牌。
唯一的區別,就是上面的‘太始’……變成了‘至周’。
“這就是上古天宗鎮壓天下的氣勢?”
隨着陸乙目光閃爍。
他手中那枚太始山腰牌之中,已經隱隱傳出一道意念來。
正是之前曾見過的薛九鯨。
“看來腰牌已到。”
從牌子中隱隱延伸一絲,薛九鯨的神念最後就猶如有形質一般,緩緩纏繞到了陸乙身上。
“今日既然事情已經說定,你便是我太始山的姑爺了!”
“地星之上三百洞天,誰敢惹你……你就殺誰!”
“有殺不死的……我來幫你殺!”
隨着薛九鯨語氣中隱隱露出些酷烈無情的森然之意。
陸乙眸中一動,卻是勐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當初第一次有洞天之人現身時,陸乙曾隨手殺過兩個。
其中一個的出身就有些厲害,甚至還引來洞天修士繼續追殺他……
“當初我殺了塵微洞的慕容燕……讓慕容家派人追殺我。”
“這事,可還沒完。”
心中勐的一緊。
陸乙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爲,慕容家一次不成……就作罷了。
如今武聖關羽的那柄青龍偃月刀,就被供奉在慕容家的藏兵庫。
慕容家的所有精力都暫時被這柄“無上神兵”吸引。
“等慕容家藏兵庫內的神兵之氣被青龍偃月刀盡數吞噬,我就想辦法去取刀……”
“到時候,慕容家必然會遁着痕跡追來地星。”
想到這裏。
陸乙乾脆就象徵性的清了清嗓子,對着薛九鯨傳音道:
“薛前輩……”
“我之前在諸多洞天,確實有些小小恩怨。”
“塵微洞的慕容家,不知您是否有所耳聞?”
“就在前些天,慕容家還曾派人來地星追殺過我。”
“……”
“塵微洞,慕容家?”
或許是這個名字讓薛九鯨及其忌憚。
當陸乙說出慕容家之名時,後者首先說出的……卻是讓陸乙哭笑不得的話。
“突然提起慕容家。”
“怎麼?難不成無涯帝君……準備將你這真王胚子貨賣兩家?”
“……”
“這……”
沒在意薛九鯨話裏話外不將自己當‘人’這事。
陸乙想的,卻是挑撥一下薛九鯨。
看看能不能讓她和慕容家那位慕容金嬌鬥起來。
可還未來得及開口。
薛九鯨後面的話,就直接讓他省了口舌。
“這些年慕容家仗着慕容金嬌那個老女人,聲勢極盛!”
“不過,既然惹到我們太始山頭上……慕容家,也是時候盛極而衰!”
伴隨着這一聲冷哼。
陸乙就聽薛九鯨在自己耳中冷冷道:
“區區慕容家,本座這就帶你處置!”
“也好讓你見識一下……我太始山的的威風!”
隨着這話音一落。
陸乙手中的那枚太始山腰牌,就在‘轟’的一聲中綻放出無窮光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