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寄星臉上原本因李真歸隊產生的欣喜之意,一下子就收斂了許多。
這‘天蜈谷’究竟是什麼地方,她不知道。
她知道,一旁大坑內那甲殼彷彿精鋼一樣猙獰蜈蚣。
對她而言,根本不是陸乙口中風輕雲淡的……可以應付。
“這……”
眼中閃出些掙扎。
陳寄星瞧着臉色淡然的陸乙,終於還是咬咬牙低聲道:
“陸總長,這樣的猙獰毒蟲……我應付一條已是極限!”
“等下入夜,還不知會冒出多少出來!!”
“您確定……我們要在這裏等候嗎?”
這一番話,陳寄星說的艱難至極。
可隨着話語不斷出口,原本對陸乙的某種無形敬畏……似乎也減弱了許多。
更是咬牙繼續道:
“屬下覺得……我們初到此處。”
“還是……還是小心謹慎爲妙!”
“……”
“哦?”
見陳寄星洋洋灑灑一大堆話。
陸乙將目光從遠處林邊收回。
就在陳寄星微微停頓的呼吸聲中,嘆息道:
“陳寄星,你說這些我都明白。”
“只不過今夜有我在此,可保你們平安!”
“到時候,這谷中的機緣……你們纔有機會啊!”
陸乙這一聲嘆息中。
對面原本神色拘謹中帶着小心的陳寄星,更是渾身一震。
瞪大眼睛看着陸乙還沒開口。
遠處林邊,已經露出李真胖乎乎的身形來。
“奧莎總隊長,陳寄星?”
帶着一羣猴兒兵從林中猛以竄出。
李真首先看見的,就是方纔通訊終端上連接上的奧莎-克莉福德與陳寄星。
接着,更是瞧見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
“陸……陸總長??”
瞧着一襲黑衣,盤膝於巨石之上的陸乙。
李真原本狂奔的姿勢就是一停。
忍不住的擦了擦眼睛才確定,自己竟是真的沒有看錯!
“他怎麼會在這?”
心中猛的泛出一股子不可思議。
他身後一羣原本嘻嘻哈哈的大馬猴。
此時卻一個個如臨大敵一般,不僅一個個身上筋肉緊繃。
更是目光機警的不斷朝着空蕩一片的溪邊草地張望。
瞧那目中擬人至極的眼神,就彷彿那邊有什麼隱藏的危險一樣。
看到這一幕,李真心裏瞬間也是一跳。
“動物對危險最爲敏感!”
“剛纔那銀毛老猴王,更是直言這邊危險的很!”
“難道這溪邊山谷中,還生活着什麼惡獸不成?”
心中雖涌出一股子涼意。
李真腳下卻再次行走起來。
不過片刻,就走了溪邊巨石之前。
整個人,更是神色凝重的對巨石上的陸乙行了個新國聯軍禮。
“李真……”
目光從李真帶着些凝重之意的胖臉上掠過。
陸乙纔看着他身後一羣大馬猴道:
“原本還說,你會不會在這參天密林中遇見什麼危險!”
隨着陸乙這一打趣。
兩人之間原本森嚴無比的階級,似乎鬆動了少許。
李真胖臉上更是閃出些不好意思道:
“我這只是運氣好罷了!不過是林中遇見一頭老猴王……幫它治了一下牙疼罷了!”
“我這身上寶甲,後面十餘個馬猴兵……都是那老猴王所贈!”
李真的解釋聲中。
一邊陳寄星的目光,立刻就轉到了他身上那件通體泛着金黃之意,靈光閃爍的軟甲之上。
以她的見識,此物必是修行人所用的寶物。
想不到,竟是幫忙治一下牙疼……就能入手!
這邊陳寄星眸中豔羨剛起。
就聽巨石上盤膝而坐的陸乙古怪道:
“李真,到了此時此刻……你對氣運之道,竟然還沒體悟嗎?”
“你莫非以爲你遇見的事情,是人人都能做的?”
隨着陸乙這話。
陳寄星心中猛的一跳,就聽前者繼續道:
“換氣運緣法不夠的旁人,或許還未見到那老猴王,就要這些兇惡馬猴活活打死!”
“亦或者,治療中不慎讓老猴王疼痛難耐,一口咬掉腦袋?”
“……”
“氣運,緣法?”
隨着陳寄星與李真眼中紛紛浮出凝重思索。
陸乙卻不再繼續多言,而是望着頭頂逐漸西沉的日頭道:
“照這個速度,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就要天黑!”
“這天蜈谷雖危險,在我看來……卻是藏有些祕密!”
說着,更是以淡然目光掃視着兩人道:
“雖是爲你們兩人尋機緣,我也不可能獨斷專行!”
“說話告訴你們,今夜谷中必然兇險非常!”
“你們兩人,是想要富貴險中求呢?”
“還是遠離這是非之地……暫時去林中躲避?”
“……”
“我們?”
見陸乙神色淡然,目光中並無任何逼迫脅從之意。
陳寄星渾身一震,忍不住就望向了一旁李真。
這一下,兩人四目相對。
……瞬間就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富貴……險中求!”
想到之前陸乙所說的話。
再聯想到自己方纔在猴王書屋中那無數猴兒美酒,如今身後十餘頭馬猴兵。
李真咬了咬牙,看着陳寄星道:
“陳寄星,陸總長說的沒錯!”
“咱們來這所謂的‘地星倒影’,本就是爲了尋求機緣!”
“這時候又如何能夠退縮!”
面對李真這番話。
陳寄星一雙星眸中剛閃出些掙扎。
很快的,就在李真身上那件璀璨生輝的寶甲面前,鬆動起來。
口中,更是咬牙道:
“得蒙陸總長看重提攜!”
“我陳寄星,又怎麼能不識好歹?”
說着,還沒等她再多來幾句。
陸乙已經面色古怪的搖搖頭道:
“陳寄星,你這拍馬的功夫着實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