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衆人甚至只來得及在目中閃出些茫然。
陸乙手中以蒼翠神光化作的長刀上,已隱隱閃出一縷至正至高的義理之光。
到了這時候,哪怕目中不過閃出戲謔驚訝的楊懷都忍不住猛的一瞪眼。
緊接着,就覺得面前那看似隨意就能鎮壓的蒼翠光中,竟是直接傳出一縷無法抵禦的恐怖威壓。
周身上下原本澎湃奔涌的真君法力竟是如同被鎮壓封印一般,就連一星半點都無法施展。
“這不可能!我方纔以祕法登臨真君之境!你這樣的金丹螻蟻……怎麼可能鎮壓我身上法力神通?”
“這,這是什麼邪法?”
“……”
“邪法?”
瞧着面前楊懷一副震撼模樣。
陸乙雖然面上沒露出什麼多餘神色。
可心中,卻多少閃出些意外來。
他若以武聖真意凝爲一股刀意,是能一刀劈死他沒錯。
可現在,這這一刀根本還未劈出……
面前的楊懷就好似一下子成了待宰的羔羊一般。
不僅眼中閃出些震撼驚懼,方纔滔天而起的真君之勢……更是一下子散了個乾乾淨淨。
“之前‘他面神’說我身上的‘義理之光’……是虛空中幾種至高之力之一!”
“可在地星時,我怎麼沒覺得如此厲害?”
隨着這邊心中疑惑一起。
陸乙就見眼前面相陰柔的楊懷眸光閃爍幾下。
接着,竟是露出一縷勉強笑容出來。
“原來,原來小師傅身上……竟有宗門賜予的厲害神寶!”
“這一回,是我楊懷孟浪了!”
“小師傅若能開恩饒我一次,必有重酬!”
“……”
“饒你一次?”
目光對着面前楊懷上上下下打量幾眼。
陸乙並未答應,也沒有直接開口拒絕。
而是眯起眼睛,盯着面前神色僵硬緊張的楊懷道:
“我說了,這一刀之後你若不死。”
“你我之間,就什麼事情都好說。”
說罷,手中蒼翠長刀不過輕輕一轉,已化作一道殘影朝面前楊懷脖頸處斬去。
“什麼!!”
瞧着陸乙手中長刀橫斬。
楊懷雙目圓瞪,更是隻來得及怒喝一聲。
就見眼前那柄蒼翠長刀在自己眼中氣息越來越恐怖,大小越來越偉岸。
到了最後,竟是彷彿在直面整個虛空般。
天上地下,幾乎全被一併泛着蒼翠之意的恐怖刀光直接填滿。
……
數息後。
當楊懷堪稱死不瞑目的頭顱輕輕摔落在空舟地板之上。
在場無數人,才紛紛在目中透露出難以理解的驚恐。
哪怕之前那位將陸乙引上艦的葉伴星,此時都忍不住盯着地上楊懷一滴鮮血都未浸出的頭顱,目生驚懼。
“這是什麼神通,竟……竟將真君硬生生魘死了?”
隨着葉伴星這一聲情不自禁的驚呼聲。
之前跟着楊懷進來的十餘個金丹境修士,更是彷彿如夢初醒一般。
更是彷彿待宰的鵪鶉,看起來竟是連逃離的膽子都沒有。
這時候,陸乙也不理這一羣人。
而是回頭看着身後葉伴星道:
“我這刀專斬惡人!”
“只要心中無愧,就不會被刀光所傷!”
“葉師姐不必驚慌。”
“……”
“我……”
聽着陸乙的話。
地上葉伴星先是露出一縷及其複雜的勉強笑容。
接着,纔看着陸乙強笑道:
“大,大師說笑了!”
“以您的神通法力,我如何敢自稱師姐。”
說着,似乎從這幾句話中找回些思緒。
葉伴星眸光一轉,已經看向了不遠處那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的大工宗修士。
“今日楊懷真君也就罷了!”
“他方纔說宗中老祖宗再也管不得他,是什麼意思?”
“……”
“這……?”
見葉伴星突然問起大工宗‘老祖’之事。
一羣人大工宗修士先是眉眼中顯出些爲難,最終還是咬着牙低頭道:
“伴星師姐,老祖宗之事我等確實不知!”
“只知道方纔楊……楊懷照規矩去老祖宗處前往拜見!”
“等他出來時,就……就已經是真君之境了。”
隨着這一句堪稱石破天驚的話。
在場衆人,又哪裏聽不懂他們言外之意。
其中葉伴星更是雙眸猛的一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口中,更是發出了無法接受的‘嗬嗬’之聲。
接着,身上竟是法力涌動。
硬生生將地上楊懷身首異處,氣息全無的屍體一下子炸了個粉碎。
等這一切做完。
葉伴星卻是在搖搖晃晃中,於眸中露出一抹堅毅來。
“老祖宗雖去,我大工宗……卻不會亡!”
說罷,仍帶着些慘白之意的俏臉就朝陸乙這邊一拜,神色誠摯道:
“這裏,還要先謝過大師……爲我大工宗誅殺叛逆!”
“不知接下來,您還有何吩咐?”
“……”
“問我?”
見葉伴星這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陸乙先是在空舟中神色各異的一羣修士臉上掃視一圈,才搖頭道:
“這是你們大工宗的家事,如何輪的到我來吩咐?”
“之前動手,也是那楊懷自己尋死……與其他無關。”
說罷,更是看着葉伴星露出些笑容道:
“看如今這情況,想必葉姑娘還有事情要辦!”
“若真想謝我,只需準備一間靜室即可。”
“……”
“只要一間靜室?”
看着陸乙面色溫和的說出這話。
不論葉伴星,還是四周一羣心思各異的大工宗修士,都隱隱在眸中閃出些異色出來。
接着,還是葉伴星率先回過神來,衝着陸乙重重一拜。
“大師放心,我這就遣人爲您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