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虛空中舊日大軍在喊殺聲中吶喊衝殺,最後在行宮外陣法盪漾出的神通之光寸寸碎裂,灰飛煙滅。
陸乙眼中,多多少少還是透出些古怪來。
此時他面前這座‘四季宮’若只論外頭的規制氣勢,甚至還不如那位‘天帝薛連星’留在地星的行宮有派頭。
唯一讓人覺得震撼的,只有四季宮之外不斷閃爍的神通與陣法之力。
或者說,哪怕以陸乙此時的眼力與實力,都能從其中瞧出一股子‘生生不息,無窮無盡’的意思。
“霧海之中,舊日俑軍說是無窮無盡也不爲過!”
“此時這樣子,難不成是要以軍俑之陣……硬生生去消耗這四季宮外的防護陣法?”
眼見無數通體漆黑的軍俑之陣不斷衝鋒,接着在陣法之力的橫掃下化爲飛灰。
陸乙念頭微動,就覺得周圍上百尊萬丈俑將已自行散開,將自己隱隱拱衛起來。
緊接着,之前一直與他對話的那尊俑將更是微微一拱手道:
“公子乙,前面便是彼岸行宮!!”
“行宮周圍的混磨大陣厲害,生生不息週而復始……根本不會停歇一絲一毫!”
“我大軍若要破之,便只能這般不斷以軍勢衝擊,以大軍之力逐漸侵染污染大陣核心!”
“若照此時這樣子,百年之內……這混磨大陣則必然可破!”
“……”
“又是百年?”
見這尊萬丈俑將彷彿邀功一般,再次在自己面前提起所謂的‘百年可破’。
陸乙眼中古怪之意不減,卻並未接他的話茬。
而是盯着遠處虛空中不斷反覆迴盪橫掃的‘陣法神通之力’道:
“若是不以軍俑這般反覆添油,可有什麼便捷的法子……能快些破除這行宮之外的大陣?”
“……”
“其他法子?”
眼見陸乙似乎對於‘時間’及敏感,甚至明顯表現出不想等待的意思。
身軀足足萬丈的俑將先是臉色一愣,接着才露出一縷及其靈動的複雜表情道:
“這彼岸行宮的混磨大陣自成一體,堪稱圓潤無瑕!”
“若想破之,非得以舊日之氣侵蝕其陣法之核方可!”
“侵蝕其的舊日之氣,便取自被其陣法神通之力的所斬的大軍!”
“我大軍圍困這彼岸行宮更是已不知多少年!”
“這最後百年公子乙若是不想等,只肖將那些炮灰般的俑軍撤下,換些別的……立刻就能快上百倍千倍!”
伴着這尊萬丈俑將的話。
陸乙眉梢微微一挑,心中立刻就涌出些驚奇來。
這一縷驚奇不爲別的,就全印證在那一份‘恰巧’上。
“舊日大軍圍困這四季宮已不知多少年!”
“這最後的百年時間……恐怕連零頭都算不上!”
“如今我一來就遇到這種‘恰到好處’之事,難不成其中有詐?”
眼中狐疑之色一閃。
陸乙更是反反覆覆將整件事情想了無數次。
但任他如何想,都根本尋不出一絲破綻出來。
“這若是有人對我做局,恐怕也得是黃朱神主那種層次的存在!”
隨着最後‘他面神’,‘黃朱神主’等人的身影一一從心中閃爍而過。
陸乙心裏原本隱隱涌出的憂慮,卻是一下子消散了個無影無蹤。
“此時想這些根本沒有意義,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辦好再說。”
念頭轉到這。
陸乙目光不過朝着遠處那殺聲震天的戰場一掃。
一道念頭,已朝着後方沸騰不休的舊日軍霧盪漾而去。
接着,就是足足上萬道催動到極致的恐怖氣息,一下子在後面盡數展露出自己的痕跡來。
正是陸乙這一路上搜集的無數‘舊日巨獸’。
若論戰力與舊日之氣,俑軍雖然軍陣熾烈……可畢竟只是最最低等的炮灰。
哪怕最弱的舊日巨獸,都能頂的上數萬俑軍。
若是換成那種實力強勁的,更是一頭便能比得一個完整的俑軍之陣。
“此時我已有二十多條蛟龍艦在側!”
“這些舊日巨獸實力又參差不齊,拿來作爲炮灰破陣……倒也不算浪費。”
伴着陸乙心中想法。
後方足足上萬頭‘舊日巨獸’也並未違揹他的命令。
一個個將自身氣息氣勢展露到極致,就在附近化作無數道漆黑遁光。
直直朝着遙遠虛空中那堪稱金碧輝煌‘四季宮’衝擊而去。
而這萬多巨獸齊齊涌出的場面,更讓一邊萬丈俑將彷彿寶玉雕琢的面孔之上,露出些遲疑猶豫來。
接着,竟是衝着陸乙拱手一禮,勸諫道:
“公子乙,虛空之地的舊日巨獸不似末將麾下的俑軍……能自軍霧中重生!”
“正是湮滅一頭便少一頭!”
“此時這混磨大陣已是強弩之末,您以巨獸萬頭衝之……卻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
“得不償失?”
見身邊的萬丈俑將語氣中竟是隱隱顯出勸諫,規正的意思。
陸乙眼中先是閃出些古怪。
接着,才緩緩長吁一口氣,瞧着不遠處那玉山一般的俑將道:
“你說的這些……我自然知曉!”
“可此時此刻,卻是沒有時間可以揮霍等待了!”
兩句話說完,更是繼續淡淡道:
“若是這巨獸萬頭衝不破這行宮之外的混磨大陣!”
“接下來,就要諸位將軍……爲我破陣了!”
伴着陸乙這邊幾句話落下。
那剛剛還出言勸諫他的舊日俑將,卻是出乎意料的並未多說什麼。
而是直接衝着他拱手一拜道:
“軍令如山!”
“原本我等圍困這彼岸行宮,取的乃是徐徐圖之的穩妥之法!”
“如今既然公子乙差了時辰,末將……自然甘願爲您效死!”
話音未落。
方纔化作遁光無數的上萬舊日巨獸,也已堪堪衝到了‘四季宮’左近。
緊接着,就是漫天五顏六色,不斷逸散各種恐怖氣息神通之力。
“這就是混磨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