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身軀昂藏高大的白楊君直視自己,目中隱隱泛出些帶着少許金色的雷霆之意。
正以衝着季中仙拱手而拜的女官織星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將自身目光轉到了一邊不遠處飄浮的後者身上。
“嗯?”
見織星目光挪移。
一邊身上不斷閃爍璀璨之意的季中仙先是冷哼一聲。
接着,才以一種無所謂的語氣瞧向一邊氣息不斷膨脹的白楊君道:
“白楊君,她不過神主寢殿中的一個小小女官罷了!”
“哪怕此時殿中人已死絕,不得不用她……也不會將太多事情祕密透露!”
說罷,纔看着地上的女官織星道:
“既然如今有緣人已接到,神主可有吩咐……要將其帶到何處?”
“……”
“這……”
隨着季中仙這一句詢問落下。
地上女官織星先是渾身一顫,接着才擡起頭爲難道:
“回稟日輪殿下,神主之前……的確有過囑咐!”
“待有緣人到了後,便直接帶去寢殿深處。”
“可偏偏此時此刻,那邊……確是去不得了!!”
“……”
“去不得了?”
先是以目中猛的噴濺出一股子熾烈之光。
渾身光芒璀璨的季中仙並未再向地上的女官織星追問什麼,而是直接臉色凝重的看向了身側的白楊君。
“若這麼看,恐怕是神主正在鎮壓之前所說的那‘東西’!”
“其中,也未嘗沒有磨鍊一下‘有緣人’的意思。”
隨着這邊季中仙一番不加掩飾的話。
一直閉口不言的陸乙,則是瞬間聽懂了她的話。
“磨鍊一下‘有緣人’?”
“若能活着過去便是有緣?反之……就是緣分不夠?”
心中冷笑一閃而過。
陸乙目光挪移中,附近除去白楊君還勉強算有一絲信任外。
其餘人,他根本已是一丁半點都不再信。
甚至於,內心深處還對季中仙涌出了些淡淡殺意。
“等一切處置完畢,若有機會……就除了這季中仙!”
心思到此。
還沒等陸乙皺着眉頭想要開口。
一邊原本氣息澎湃,彷彿隨時都會動手的白楊君卻將自身氣勢猛的一收。
接着,才以一種稍顯淡漠的目光,看向了手持魂燈的女官織星。
“既然如此,你有請織星女官帶路了!”
“……”
相比之前的目光請示。
似乎此時也看明白了在場幾人的地位究竟如何。
一身素白宮裙的女官織星,先是衝着半空中璀璨耀眼的季中仙盈盈一拜。
接着,才儀態優雅的緩緩轉身,持着自己的魂燈朝着來時的黑暗深處走去。
“還請諸位隨婢子來!!”
“從此處向前百步,便是之前神主囑咐之處!”
嘴裏說着,整個人以及四周不斷照耀的魂燈,已直接步入彷彿虛幻一般的深邃黑暗之中。
到了這時候。
在陸乙身邊隨着他緩緩飄浮而行的季中仙才解釋一般的淡淡道:
“這小小婢子說是百步,不過是因爲她手中有魂燈……已經映照出了路徑!”
“若非如此,哪怕你手持魂燈……恐怕都要尋上個一年半載纔行!”
隨着這邊季中仙一番話講解。
陸乙一邊持着自己手中的青銅宮燈邁步而行,心中一下子就閃出些怪異出來。
“這季中仙突然與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總不能是閒着無聊,想找人說說話吧?”
隨着心中驚疑泛起。
陸乙卻並未順着季中仙的話,繼續談論所謂的‘反虛大陣’。
而是直接就將話題扯到了衆人此時的目的地上。
甚至就連稱呼,都直接學前面帶路的女官織星,稱呼季中仙爲‘殿下’。
“殿下方纔說,前面可能還有磨鍊?”
“卻不知這磨鍊,又是否需要與人動手鬥法?”
“……”
“與人動手?”
聽着陸乙這詢問。
飄浮在半空的季中仙雖然速度未減半分,但整個人的目光,卻已經隨着這一句話直接投了過來。
“小子,以你的實力……在這殿中連螻蟻都不如!又哪裏會有動手的機會?”
“所謂磨鍊,八成便是……”
話未說完。。
原本語氣中閃着莫名唏噓的季中仙卻是卻是猛的一停。
緊接着,隱隱閃爍灼熱之意的眸光已直接越過陸乙,朝着前方投去。
“這是……到了?”
心中微微涌起一縷驚意。
陸乙不過跟着季中仙的目光朝着前方黑暗中一瞧。
入目所見,赫然是一條貼滿金箔寶石,盡顯奢侈富貴的長廊甬道。
相比這條不斷散發富貴之意的長廊。
更讓陸乙心驚,則是長廊中數十個持劍而立,氣息恐怖的曼妙身影。
此時或許是感應到衆人過來的動靜。
長廊中數十身影,竟是在原地不動中,齊齊朝着長廊入口的方向望來。
“不是說這萬花殿中只有那女官織星一人存活?”
“這長廊之中,怎的還有這麼多人?”
眼見數十道恐怖眸光彷彿泰山壓頂一般直直朝自己拍過來。
陸乙心中不過來的及閃出一道驚愕。
眼前,就猛的多了個及其昂藏偉岸的背影。
緊接着,擋在身前的白楊君才以一種稍顯凝重的語氣緩緩道:
“日輪元靈,如今廊中這數十傀儡……你可曾看出什麼來了?”
“……”
“問本仙看出什麼?”
先是發出“呵呵”一聲冷笑。
緊接着,周身光芒璀璨的季中仙就彷彿連多說一句的耐心都沒有。
身上神光一閃,竟是瞬間化爲數十道璀璨光鞭,直直的朝着廊道內橫掃而去。
接着,才帶着一縷熾烈至極的殺意道:
“區區數十具外敵的靈傀罷了,算不得什麼!”
“此時瞧見這些靈傀,我倒是一下想通……當初假冒神主回來的東西,究竟是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