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乙整個人就如同陷入傳說中的‘頓悟’一般,許多之前沒注意到的……或是並未細細思索的事情,竟是在此時都一一自腦海之中閃爍而過。
“是了,之前我一葉障目,見識不多……根本未曾想過這麼多!”
“若是照這麼看……地星,恐怕還隱藏着什麼大祕密!”
“而且那祕密,差不多就要在‘薛連星’身上?”
這邊心思不斷轉動。
下方連綿無盡,彷彿將這一整個世界都填滿的巨大營地之中,也彷彿發現了正在從天而降的陸乙與敖青。
直接就傳出“嗚嗚嗚”的低沉號角聲。
此時這一陣號角雖說陸乙不算陌生,但光是聽在耳中,就隱隱覺得其中傳出一縷針對自己的肅殺之意。
而這般感覺,是陸乙之前從前都未體驗過的。
“聽着這號角之聲,怎麼的好似直接要盡起大軍……過來誅殺我一樣?”
心中猛的一跳。
未等陸乙眉頭微皺想向正帶着自己下降的敖青開口。
後者已用自己清冷聲音冷冷一笑,道:
“無妨!”
“此時這些,不過軍中傳下的老規矩罷了!”
“未見印鑑之前,哪怕營中認出了本宮,都得按部就班將諸般程序做到位!”
“否則,便是軍法無情的下場!”
隨着敖青這一番冷冷解釋。
陸乙眼中原本綿延無盡,就彷彿棉田一般整齊的無數雪白軍帳中,竟是無聲無息的涌出一片片令人心中不安至極的酷烈黑色。
正是無數騰空而起,氣息恐怖的黑甲士卒。
緊接着,陸乙纔看着那在空中逐漸形成無數軍陣的士卒,目生驚疑。
“這些士卒,竟然不是俑軍??”
隨着空中一片片散碎黑霧在頃刻間化作許多大陣。
陸乙頓時就覺得一股子震撼之氣,直接從自己心中涌出。
對於‘舊日’,陸乙瞭解算不上多。
能夠溝通的‘活物’除去那位所謂的‘黃朱神主’外,就只有如敖青這般的舊日龍族與巨獸。
再繼續,就只有神君之境的俑軍大將。
在陸乙的印象中,舊日軍勢……在這片虛空中就只剩下這些。
可如今這片大營中涌出的那無數士卒,竟是真真正正的活人?
“這些人……是舊日之民,還是說,是虛空中轉投舊日的虛空之民?”
心中驚疑震撼一閃而過。
遠處不斷凝集的無數軍陣,已從四面八方齊齊圍攏過來。
頃刻之間,就彷彿一片深沉漆黑組成的罩子一般,直接將敖青所處的位置盡數堵死。
接着,纔有數道漆黑流光自下方再度騰空而起,直接在極遠處化作三道身着大將甲冑的昂藏身影。
在陸乙眼中,這三人並未佩戴頭盔。
露出的面容,赫然就是與他一般的人族模樣。
“哦?”
似乎注意到陸乙眼中的震撼驚疑。
帶着他的敖青一邊將自己足足四萬丈的漆黑龍軀緩緩停下,一邊道:
“我瞧你之前老練的很,直跟本宮說要尋‘大將軍’!”
“……”
“這……”
見敖琴說話語氣隱隱露出些驚訝。
陸乙這纔將自己目光從對面三個昂藏而立,氣息恐怖的大將身影上抽回,轉而目視敖青搖頭道:
“之前我還以爲,舊日在虛空中的痕跡湮滅已久,只剩下倚靠舊日軍霧活動的俑軍,巨獸!”
“卻是沒想到,竟然還有活人存在!”
隨着陸乙這番解釋。
原本語氣中帶出驚色的敖青才彷彿想明白什麼一般,以自己獨特的清冷聲音古怪道:
“若按常理,此時虛空中自然不會有舊日之民能活着!”
“不過這中軍大營所在時空自成一體,許多事情自然不一樣!”
說着,似乎不想就此事多說。
而是偉岸意志再度一個盪漾,直接在面前虛空中凝出一塊隱隱泛着紫金之意的漆黑令牌。
令牌上花紋繁複。
仔細看去,只能瞧見無數神龍四處飛舞的模樣。
接着,未等陸乙將這牌子仔細看着個清楚。
令牌已被敖青以自身意志之力,朝着對面三個昂藏而立的偉岸身影送去。
口中,更是對着陸乙道:
“中軍大營守備森嚴!”
“莫說是本宮,就是大將軍出行再回來……都要被查驗一遍印鑑!”
“你此次若是拜見了大將軍,別忘了讓其賜予你出入大營的印鑑!”
“否則,下次本宮可不見得有空再帶你來!”
敖青這邊提醒一般的聲音一落。
方纔被她以自身神念盪漾盪漾過去的漆黑令牌,竟是再度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倒飛回來。
緊接着,對面原本三個氣息熾烈冷漠的黑甲大將,更是齊齊已遁術飛遁過來。
衝着身軀恐怖敖青的俯首拜見道:
“末將等人,拜見敖青殿下!!”
這邊三人俯首拜見。
站在敖青不遠處的陸乙,也不斷以目光在這三人身上打量。
心中,更是隱隱涌出些驚疑出來。
“這舊日之民,怎麼和古仙國之民一樣……都是身軀兩米有餘的昂藏之軀?”
眼見這三名黑甲大將都彷彿並未跟下來的白楊君一樣,一個個身軀高大。
陸乙心中猛然一跳,就覺得自己彷彿抓到了什麼一閃而過的脈絡。
但這一縷脈絡尚未被他理清。
正對着敖青拱手而拜的三人,已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眉頭微皺的陸乙。
接着,正中一個臉龐方正,仿若中年男子般的大將,纔對陸乙再次一拱手道:
“敖青殿下印鑑已然驗過,還請這位貴人……亮一下虎符!!”
“……”
“讓我亮虎符?”
猛的聽面前這無名大將的話。
原本心中思索不斷的陸乙,立刻就在臉上顯出些難看出來。
‘舊日虎符’這種東西,之前他就曾聽那些俑軍大將說過。
可這玩意如何獲得……陸乙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