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亂糟糟一片的,只有各個散亂異族混居的這片營地。
沿着附近無數胡亂搭建的破爛帳篷,茅屋一路行走,李真與林一飛很快就接近了恐兔族控制的營區。
相比亂哄哄一片的混居區,恐兔族的營區附近甚至還特意建了一圈不到兩米高的矮牆。
目光朝着由新鮮原木組成的矮牆一掃,發現這一連串牆壁上根本沒有一個人影后。
李真心裏才猛的一跳,涌出些警惕來。
“有牆,沒有守衛?”
隨着目光中的警惕之意愈發濃郁。
一邊的林一飛也摸着下巴道:
“老李,看樣子這恐兔族兇的很啊!”
“混居營地那邊那麼亂,可牆壁上都沒有守衛……看樣子是這些散碎小族根本就不敢去恐兔族的地盤轉悠。”
說罷,纔看着身邊李真凝重道:
“若這麼看,咱倆這身份……恐怕也只能在混居營區這邊活動。”
“你看咱們要不要……先撤退回去?”
隨着林一飛退堂鼓一般的話。
李真眼中先是閃出些思索,緊接着卻搖頭道:
“都到這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
“再者說……”
眼中思索猛的一收。
李真才望着不遠處唯一有人影把守的門戶道:
“再說咱們過來,爲的也不是潛入恐兔族營地偵查,而是想和對方搭上線!”
說罷,竟是直接從兩人所在的陰影中直接走出,大步朝着有恐兔族守衛把守的大門走去。
“我先過去看看情況,你不要跟我一起!”
“這樣出了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隨着李真話音落下。
眼神閃爍的林一飛嘴脣微微哆嗦幾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只是長嘆一聲,從自己隨身攜帶的戰術包……掏出了幾枚煙霧彈和震撼彈。
等一下若是恐兔族真要直接動手,他就得靠這些東西接應李真了。
……
就在林一飛將身上攜帶的各式武器一一檢查準備時。
大步而去的李真,也走到了恐兔族的營區大門前。
相比附近亂哄哄卻熱鬧一片的混居營區,恐兔族大門這裏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即便那些衣着破爛,四處玩耍的異族孩童……都不會往這裏靠近。
這時候,一身破爛皮袍的李真就顯得相當扎眼了。
還沒等他真正靠近。
兩個身穿淡紅皮甲的恐兔族士兵已經一左一右的朝着他包圍過來。
照着李真對兩人的感應。
這兩個手持長槍的恐兔族士兵,全都是先天之境的武者實力。
“連小兵都是先天……這就是荒蕪萬族!”
這邊心中不過一嘆的功夫,兩個恐兔族士兵已經將他前進的方向死死堵住。
其中一個更是聲音冰冷道:
“你是哪一族的……何故靠近?”
“……”
“爲我爲何靠近?”
見面前的恐兔族士兵雖然語氣冰冷,卻並未露出兇殘之意。
李真眼中先是閃出些猶豫。
緊接着,直接就在兩個恐兔族士兵大變的臉色中,將自己身上的破皮袍直接扯掉,露出下面修行學院標誌性的黑色作戰服。
兩個恐兔族士兵已直接將手中長槍平舉,瞪着他怒喝起來。
“人族細作!!”
話語之間,不僅彼剛纔多了幾分十分明顯的無名恨意。
甚至於連原本不過只是帶些淡紅之意的瞳孔,都一下子閃出些猩紅之色出來。
到了這一刻,哪怕之前李真已做好了準備。
瞧着兩個恐兔族士兵的反應,心中都忍不住的泛出一縷驚疑來。
只覺得當年人族的老祖宗,究竟和這些異族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以至於過了這麼多年,都還遺留下來?
一切,都彷彿發生在瞬間。
起碼在遠處的林一飛看來。
當李真將身上袍子甩掉,自爆身份後。
幾乎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邊已被十餘個手持長槍的恐兔族士兵團團圍住。
恐兔營區之內,更是不斷有身穿淡紅甲冑的士兵魚貫而出。
“這麼大動靜?”
眼見對面營區中涌出的士兵越來越多。
林一飛先是瞧了眼自己手裏少的可憐的幾枚震撼彈與煙霧彈,臉上才猛的泛出些無奈苦澀來。
“早知道就不跟這個老李一起瘋了!”
“這麼一搞,今天八成要和他一起陷在這了!”
嘴裏無奈的嘟囔幾句。
林一飛心裏,卻從未生出過拋棄李真獨自逃走的意思。
可還沒等他準備將震撼彈全部丟出去製造混亂。
原本里三層外三層將李真死死圍住的無數恐兔族士兵,卻是重新散開了隊形,押着他朝營區內部走去。
“帶進去了?”
眼中一愣。
林一飛心裏這才反應過來,八成是李真說服了這羣士兵……帶他去見營區裏的恐兔族高層了。
“老李啊老李!”
“希望你真能說動這些恐兔族,不然只靠我一個……可沒實力衝進營區去救你!”
隨着林一飛這一聲嘆息。
李真的身影也在他的目送中,被一羣恐兔族士兵的押進了營區深處。
到了此時,林一飛也沒了繼續在這裏觀察的意思。
甚至連多停留一刻的意思都沒有,整個人已快速的朝着混居營區的邊緣走去。
如今李真被帶入恐兔族營區。
他必須趕緊回去,將事情彙報給姜望北。
……
……
就在林一飛滿心焦急往回趕時。
被一羣恐兔族士兵押進營地的李真,卻並未生出什麼深入虎穴的危機感。
或者說,當他被押進營地後。
四周瞧見的景象,已經更加一步的加深了他之前的想法。
和之前外面的混居營地一樣,恐兔族營地內部雖說帳篷與茅屋看起來齊整許多。
在房前屋後活動的人影,幾乎看不到多少‘戰士’模樣的人。
乍一看,這更像是一座有着無數老弱婦孺的簡陋恐兔族村寨,而不是一座戒備森嚴的大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