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三天,時間流逝,山谷出口處,不時有雜役弟子手提首級出現。
“恭喜師弟,這是你的外門弟子腰牌!”
“多謝師兄!”
蓬頭垢面,衣裳染血的雜役弟子雙手顫抖接過腰牌,這三天的拼殺,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爲了什麼,爲的就是這塊小小的銅牌。
成爲外門弟子後,可去藏經閣挑選內功心法,修煉真氣,與每日打雜的雜役弟子比起來,說是一飛沖天都不爲過。
“咳咳。”李大山攤開絹布,看着上面的血跡。
咳血越來越頻繁了,看來自己多半是熬不過今年冬天了。
李大山收起絹布,“丁修出來沒?”
外門弟子道:“李師兄,暫時還未見到丁師弟的身影。”
李大山膝下無兒無女,這些年相處下來,已經將丁修當做半個兒子看待,雖然知道丁修活着出來的可能不大,但他心中還是抱着一絲希翼。
“陳師兄!”
“陳師兄!”
李大山擡頭,高大的人影撞入眼簾。
這是一個彪形大漢,胳膊比常人的大腿還粗,魁梧雄壯,皮膚黝黑,看着就像一尊鐵塔。
外門執事,陳虎!
李大山眉頭微蹙,冷哼道:“陳虎,你來幹嘛?”
陳虎步入亭子,在茶几前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李師兄,你身體抱恙,不宜多動,我來呢,是想做件好事,替你給丁修那小子收屍啊!”
李大山眉頭突然舒展開,笑道:“你怎麼就知道丁修不會活着出來!”
陳虎一怔,難道李大山有在暗中派人保護丁修。
不可能!對雜役弟子而言,谷中的兇險足以致命,自保都來不及,不可能捨命保他人。
當然,如果只是順手幫忙殺個人還是有雜役弟子肯做的。
只要價錢到位!
這老狗,擱這兒跟老子虛張聲勢呢!
陳虎冷笑,不再理會李大山,從安插在老狗身邊的人員傳回的信息來看,這條老狗怕是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一個將死之人,對他已構不成威脅。
等這條老狗一死,他的人便能接手老狗的那攤子事務,到時候他又能多出一條來錢的路子。
殘陽似血,染紅了山林,陳虎放下茶杯,衝李大山冷笑一聲,豁然站起,眼望山谷出口處,“三天時間已到,隨我進去收屍!”
雜役弟子的晉升測試有時間限制,三天未出谷者,不管死活,都無法晉升爲外門弟子。
丁修那小子肯定已經被他安排的三個雜役弟子給殺了,這會兒應該就藏在他事先透露的山洞中。
“是!”
兩個外門弟子跟在陳虎身後朝出口處走去。
“李師兄!陳虎他……”
李大山頹然,嘆氣道:“讓他去吧!”
三天時間已到,丁修終究還是沒能走出山谷。
“師兄,我們真的要給那丁修收屍?”一個外門弟子問道。
剛說完,後腦勺就捱了一巴掌,“師弟,你傻啊,師兄怎麼可能給那小子收屍,師兄這是要鞭屍!”
當年被丁修拒親,使得他一度成爲師兄弟間的笑話。
這事,已經成了他心中的疙瘩,心魔。
殺丁修還不足以泄恨,他還要鞭其屍,將其挫骨揚灰,才能熄了心中的火!
“陳,陳師兄……”
走在前頭的外門弟子瞪圓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山谷出口處,一幅見了鬼似的表情。
一個身影跌跌撞撞走出山谷,手裏提溜着個首級。
“陳,陳師兄,丁修,是丁修!”
看着踉踉蹌蹌走來的丁修,陳虎懵了。
怎麼可能!這丁修怎麼可能活着走出山谷!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以丁修的實力,絕無可能逃過三個雜役弟子的襲殺!
可眼前……
“李師兄,是丁師弟,丁師弟活着出來了!”
李大山一怔,一張老臉直接笑成了菊花,“我看到了。”
……
“你們聽說了嗎,丁修通過雜役弟子的晉升測試,成了外門弟子!”
“丁修,那個加錢哥?”
“就是他!”
“以丁修的實力,不可能通過測試,成爲外門弟子吧!”
“多半是運氣好,僥倖過的關!”
“沒天理啊,丁修這樣的傢伙都能成爲外門弟子,我%%@#……”
不管外界怎麼議論,丁修成爲外門弟子已是不爭的事實。
成了外門弟子,雖然不用像雜役弟子那樣打雜,但也有門內分派的任務要去做。
這些任務有簡單輕鬆的也有需耗費不少時間且有一定危險的。
定期巡山,定期去門派的產業當護館,當監工監督雜役弟子幹活等等就是簡單輕鬆的任務。
像下山收債,護送門派貨船,商隊等等就是需耗費不少時間且有一定危險的任務。
當然,如果能當上執法弟子或鑄造堂鐵匠,那就不用做門內分派的任務了。
可惜,不管是執法弟子,還是鑄造堂鐵匠都不是普通外門弟子想做就能做的。
執法弟子,需要門路與關係。
鑄造堂鐵匠則要有技藝,要能獨自鍛造精鋼刀,精鋼劍等器械。
因爲有李大山罩着,分派給丁修的任務不是定期巡山,就是當監工,簡單輕鬆,有大把的時間修煉。
只是對丁修而言,修煉是不可能修煉的,這輩子都不會修煉。
雖然當上了外門弟子,但丁修不忘初心,依舊每天幫雜役師弟們幹活。
“丁師兄,怎麼又要加錢!”
雜役師弟無語,這丁師兄都當上外門弟子了,怎麼還是這副死要錢的樣子。
“師弟,我一個外門弟子來幫你挑糞,說出去你多有面啊,再說了,又沒加多少,只是多加一文而已。”
一文,一文也是錢啊!
“師弟,沒記錯的話,這是你在洗劍門當雜役弟子的第六個年頭了吧,你只剩四年了……”
“行了,丁師兄,別說了,我給就是了!”
哎,這丁師兄真特娘掉錢眼裏了!
【獲得十三枚副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