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都市龍吟 >第150章 中毒
    聽見潘鳶都這麼說了,劉二花也只能作罷,那常冰不光是一個著名收藏家,還算是大半個公衆人物,有這個人作爲第三方的公證,想必比賽是不會出現作弊現象的。

    既然比賽結果已定,這些參賽人員也沒有留在潘家的必要,這些大師們都跟潘鳶打了聲招呼後陸陸續續地離開了,看到這一幕,裴峯也覺得呆在此處已然無趣,便衝着潘秋竹擺了擺手,也打算溜之大吉,至於作爲獎勵的天花樓藏品,裴峯打算下次見到潘秋竹再說吧。

    不料裴峯剛一轉身,潘鳶立刻開口道:“年輕人,請留步!”

    裴峯有了上一次和雷公的不愉快接觸,打心底裏面是不願意和這些大家族的老太爺接觸的。盲目自負,仗勢欺人是裴峯潛意識裏給這類人下的標籤,這要是放在半年前,裴峯面對這種人自然不會有心裏波動,但現在,他一旦和這種人發生矛盾,很有可能打破他現在平靜的生活。

    “好多年沒有看到過像你這麼優秀的後生了,老頭子我天天悶在家裏面,跟外界也鮮有接觸,但我是打心底裏想和你們這些後起之秀混和混和,看到你們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樣子,就好像我也年輕了不少。不如就留在我們家喫個晚飯再走,咱們爺倆聊聊天。”

    “當然,你別多想,我的想法很簡單,這其中不摻雜任何的利益關係,你如果有事去忙,老頭子也絕對不會做一些強人所難的事情。”

    潘鳶一頓語重心長的陳述讓裴峯不得不停住了腳步,潘鳶都已經說到了這種程度,哪怕是看在潘秋竹的面子上他也不能離開,不然就有損禮貌了。

    裴峯跟着潘鳶走進了大廳,圍坐在一個巨大的圓桌旁邊,飯菜很快就被端了上來。出乎裴峯的意料,潘家的家庭氛圍很是不錯,不像是某些大家族,成員之間互不對付,勾心鬥角,爲了瓜分家族利益冷眼相對。

    但雖然裴峯感到意外的是潘鳶的二兒子潘兆慶,也就是潘秋竹的二叔,此人舉手投足和神態風度間就不像一個富家子弟或者是商業巨鱷,反而有種樸實憨厚的感覺,穿得衣服雖然乾淨整潔,但一條藍色牛仔褲卻已經洗得有些褪色,這在這種頂級富人圈子裏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兆慶,小帥去哪了,這孩子一天不着家,我這個當爺爺的想見一面都費勁!”潘鳶開口問向潘兆慶。

    “我已經通知他今天家庭聚餐,但這個臭小子說是和朋友去靶場玩了,現在正往回趕,估計還得半個小時,咱們就不用等他了,先喫就好!”潘兆慶開口應答道。

    小帥?潘明帥?裴峯頓時有些啞然,如此一個穿着樸素,舉止隨和,言談儒雅的父親居然會培養出那麼驕縱的兒子,這讓裴峯有些感到不可思議,但隨即裴峯也就釋然了,多少父輩辛苦打拼下來的江山都被兒子給敗壞了,富則寵子,這種事情是自古以來都不可避免的。

    “小峯,家裏哪裏的,我聽你的口音不像是建江本地人吧?”潘鳶動筷之後,所有人才紛紛加菜,裴峯本是不餓,但出於禮貌,也象徵性地扒拉了一口米飯。

    “我來自西南的一個小地方,沒什麼名氣,不值一提!”裴峯開口回答道。

    “那你家裏面是從事這種古玩生意的嗎?在鑑寶領域,比拼的就是見識和眼力,這種能力往往和年齡是成正比的,你小小年紀就能到如此境界,今天也真是讓老頭子我開了眼!”潘鳶露出一副欣賞的表情。

    “那倒不是,只不過家中有長輩喜歡收集一些古玩字畫之類,我耳濡目染,也就稍微瞭解一點。”

    潘鳶聽後點了點頭,對裴峯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少年天才他不是沒見過,但大多年少得志都會有一個嚴重的缺點,就是自負,畢竟作爲年輕人,再如何優秀,養氣功夫都會差一點,但裴峯隨表現出來的確是謙虛隨和,這份心態可能比她的能力更加難得。

    “現在何處高就?”

    “在一個醫藥集團噹噹保安!”裴峯從進門就知曉了潘鳶的用意,無非是和潘秋竹一般,想要拉攏自己,對此裴峯是非常無奈。

    “有沒有興趣來我們潘家,王琨老了,精力也不像年輕人那麼充沛旺盛,首席鑑寶師這個位置很快就會空缺出來,不如你就代替他補充這個空白。至於待遇和報酬,你就儘管開口提,只要出價,我絕不還嘴!工作更是很輕鬆,主要是起到一個充當門面和一槌定音的作用。”

    “秋竹之前就和我說過這件事,不是我不給潘老你面子,只是小子的能力實在有限,自知難擔任其如此大任,有句老話說的好,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如果非讓我勉強上任,結果只會是讓我終日惶恐,難當重任,最後,無論是從我還是從潘家的立場來看,都會是一種損失。”裴峯說得情真意切,言語間還透露着一絲歉意。

    潘鳶頓時也有些無奈,裴峯這一番話說的可以算得上是天衣無縫,不光不會讓他因爲被拒絕而感到不悅,而且讓他接下來想要繼續勸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老頭子也就不再勉強,來,喝酒,我這可是二十年的國窖,好喝得很,你快嚐嚐!今天我高興,也小酌半杯,不然按照醫生的交代,我現在的身體應該是滴酒不沾纔行。”

    看到潘鳶舉杯,裴峯也端起了酒杯,在潘鳶酒杯的下緣輕輕碰撞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潘老,你這腿…是怎麼弄的?”裴峯觀察着潘鳶的臉色,絕對有些不對,似病非病,很是不正常,雖說他望聞問切的診斷手法在頂級的國手中排不到前列,但是也並非一無是處。

    “唉,我這腿,就別提了!兩年之前,毫無徵兆地就失去了知覺,一夜之前,原本還算健碩的體格一下子就垮了下去,不光再也站不起來了,身體狀況也是江河日下,現在已經是土埋過了脖子,再有個兩年,就得駕鶴西去嘍!”潘鳶有些傷感地開口,他並不是怕死,而是有些不甘,直到現在,他仍然有些接受不了他再也站不起這個事實,他叱吒風雲了一輩子,死並不會讓他感到畏懼,他是不想憋憋屈屈地死在輪椅上。

    “人體生病損傷,從來都是有跡可循的,怎麼會毫無徵兆呢?”裴峯有些疑惑地問道。

    “中醫西醫都看過了,卻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現在我也有些認命了,這可能就是命裏有時終須有,我年輕時候也做過一下並非良善之事,到了晚年應得報應如此吧!”潘鳶長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我對於中醫有些研究,也看過不少疑難雜症的註疏,不如讓我給你把把脈,說不定歪打正着能找到點線索呢?”裴峯提議道。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凡事都有因果,他可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地變成殘廢。

    “那太好了,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本領。那咱們移步書房?那裏寬敞還安靜!”潘鳶連忙開口允諾,反正自己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不如就讓裴峯出手診斷一二,死馬當成活馬醫,萬一成功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一件,即便失敗了,他也沒什麼損失。

    裴峯和潘鳶來到了書房,大兒子潘兆龍和二兒子潘兆慶想要跟隨一同前往,卻被潘鳶給阻止了。

    裴峯伸手搭在了潘鳶的手腕上,足足十秒沒有動彈,但他的臉色卻發生了細微變化。潘鳶的脈象和正常人無異,只是略微輕了一些,哪怕裴峯最開始也記得這是正常的體現,但裴峯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看到裴峯臉色有些凝重,潘鳶很想開口詢問,但考慮到裴峯的診斷並沒有結束,他只能內心忐忑的等待,儘管他對此早就已經不抱有什麼期望了,但打心眼裏他隱隱還是希望裴峯能夠創造一次奇蹟。

    終於,裴峯收回了手,然後在他的雙腿上面輕輕敲打了兩下。而潘鳶對此卻沒有任何感覺,兩條腿都已經麻木到了極限,恐怕拿一把刀插到大腿上,他都不會做出什麼反應。

    “你這不是病,也不是什麼天譴懲罰,而是人爲構成的!”裴峯壓低聲音,沉聲說道。

    “什麼意思?”聽到裴峯這句並沒有完全點明的話,潘鳶只覺得心中“咯噔”一聲。

    “你這分明就是中毒了,這應該是一種慢性毒藥,腿部失去知覺不過是給毒藥本身打掩護,你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勁,也是這毒藥在作祟,現在毒素已經開始慢慢入侵到了你的五臟六腑,等所有器官完全被毒素侵佔之後,恐怕就是…”裴峯和潘鳶現在是醫生和病人的身份,所以裴峯並沒一起藏着掖着,而是直接把潘鳶的真實情況說了出來。

    “中毒?!”潘鳶眼睛瞪得老大,臉上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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