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我已經大學畢業了。
因爲我學的是攝影專業,所以畢業之後我找到了一家雜誌社實習。
沒想到實習的第一天,就被領導安排和幾位老同事一起去一個偏僻的鄉村‘蛇村’拍攝有關‘蛇君娶親’的素材。
我一聽到蛇,心底有一些發憷,表示自己有一些怕蛇,所以不太想去。
當時負責我的主管是個三十來歲都還嫁不出去的老處女,脾氣暴躁無常,對下屬極其嚴苛,外號‘母老虎’。
母老虎立馬就將我訓斥了一頓,更是說我新來的人還擺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到了蛇村之後,我這才發現原來這裏是一處極其落後的偏遠山區。
水路交通都極其不方便,而且信號也極差。
條件艱苦自然是不用說的了,但是還好的是我們只在這裏待一兩天的時間就能回去。
我進入村莊裏之後,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不知道爲何,我總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在背後冷冷的盯着我,讓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但是每當我回頭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心底開始變得有一些不安,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雜誌社替我們出租了當地的一戶民房作爲落腳的地方,這裏的院子很大,也很寬敞。
只是院子裏的後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子直接長得高過房頂,密密麻麻的,看着有一些瘮人。
我一走進院子,下意識的看向那片密不透風的竹林的時候,心底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地方怎麼感覺有一些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我曾經來過此地一般。
但是我可以非常確定,我從未來過此地。
“一一,傻愣着做什麼呢?還不快將東西都搬進去?”一旁的母老虎開口就吼。
“哦,好。”
我迅速的收回視線,跟着大家一起將所有的家當都搬進了屋子裏。
屋子裏很乾淨,也很整潔,整個房子也都是以竹子爲主體結構,是當地有名的‘竹樓’建築。
簡單的收拾一下之後,母老虎就帶着一個身穿着異域風情的當地村民走了進來。
此人簡單的介紹自己,說是叫阿達,算是我們這次的導遊,也是這竹樓的主人。
然後,阿達就在母老虎的示意之下,帶着我們一羣人先到村子裏熟悉一下環境,爲後面的拍攝素材做好準備。
走在青石板的大街上,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那些村民一臉戒備的表情。
阿達解釋說,由於他們村子裏常年閉塞,加之交通並不發達,所以極少有外來人員的。
看見外來陌生的人員,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戒心的。
我發現這裏果真是名副其實的‘蛇村’,四處都能看見蛇的蹤影。
不過,據說這些蛇基本上不傷人的。
我聽着心底卻覺得瘮得慌,常年和蛇生活在一起,那種滋味可不好受,我小時候可是深有體會。
突然,我看見一顆樹上掛滿了紅色的果子,有點像燈籠,煞是好看。
我忍不住好奇的湊上前去,準備拍一兩張素材帶回去研究一下。
沒想到我纔剛剛拍了兩張,身後就傳來了阿達的聲音。
“小姑娘,別動。”
嚇得我瞬間就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去道:“怎麼了嗎?”
在我轉身的那一瞬間,看見了其他的同事一臉驚恐的表情,好像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一般。
因爲這聲音我實在是熟悉不過了,這不就是那蛇吐信子時候發出的聲音嗎?
此時我的後脊直髮涼,我知道我此刻面對的是什麼了。
我感覺到有東西從我側臉的那根樹枝緩緩的爬了過來,我微微扭動看去,就看見一條紅紅的長信子,就在距離我臉0.01公分的距離不斷的來回吞吐着。
當時我差一點就叫出聲來了。
“別亂動,那蛇就不會傷你的。”阿達在一旁低聲安撫着我。
此時我的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了,但是還是努力控制着身子不讓它抖動,更是要緊牙冠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絲聲響。
我知道,一般蛇在不受到驚嚇的情況之下,是不輕易傷人的。
很快,蛇就越過我的側臉處的那根樹枝爬向一旁的樹枝上去了。
此時我能清晰的看見那蛇身上的鱗片,一片一片的,黑得發亮。
約莫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那蛇才越過我爬到了另一根樹枝上去。
我嚇得狂跑到了人羣之中,雙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知道此時我的面色一定很難看,身體更是忍不住的微微顫動。
“一一,沒事了,沒事了。”
同行的高姐將其從地上扶起來,不停的安慰我。
我從小就對這蛇有種莫名的恐懼感,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一般人很難體會得到。
經過剛剛這段小插曲,我老實多了,不敢再亂走動,更是不敢亂拍了。
大家在大街上轉悠了一圈之後,就被阿達帶着去‘蛇神廟’看看。
說是今天晚上的祭祀活動就在‘蛇神廟’舉行。
阿達很是善談,路上給我們講了有關“蛇君娶妻”的故事。
說是在幾千年前,有一位蛇君愛上一位年輕貌美的人類女子。
他們的愛情是不被祝福的,無論是蛇族還是人族,都反對他們在一起。
蛇君爲了愛放棄了自己尊貴的王位,甘願變成普通人和女子長相廝守。
很快,女子就懷孕了。
蛇族和人族都說這人蛇生下的孩子,勢必是怪物,就乘蛇君不在的時候,一起偷偷的將女子和肚子裏的孩子給處死。
蛇君回來之後大怒,直接發狂的殺死了村子裏的所有蛇族和人族。
之後,每到月圓之夜的時候,蛇君就會獸性大發,出來大肆殺戮。
世人知道這是蛇君的報復,但是卻無能爲力。
最後村子裏來了一個得道高人,他點化了村民,讓大家修建了蛇神廟,世世代代香火供奉不斷。
並且承諾每一年在清明節的時候,都會舉辦‘蛇君娶妻’的祭祀活動,替蛇君挑選心儀的新娘子以平息蛇君的怒氣。
幾位同事都圍繞着這個話題紛紛討論起來。
“這蛇和人真的能生孩子嗎?”
“誰知道呢,即便是生下來只怕也是個半人半蛇的怪物吧。”
“會不會像電影裏面演的,頭髮全部都是小蛇變的,舌頭也是細細長長的蛇信子?”
我一聽這個,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這倒是真的有一部電影是這樣演的。
大家都起鬨笑了起來,母老虎卻無語的開口道:“只怕也只有傻子纔會喜歡蛇吧,還生孩子,沒被咬死就算不錯的了。”
頓時,大家都不在吭聲了。
母老虎一向都是比較嚴肅的人,所以大家在他的面前都十分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