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到彭雲飛被夏雨荷甩掉之後的痛苦模樣,就爲之而感到振奮不已。
據我推測,既然彭雲飛不甘心被夏雨荷分手,那麼,等到他腿上的傷好利索之後,他肯定會瘋狂的去找夏雨荷,希望能夠和夏雨荷複合。
我必須在彭雲飛的腿傷好利索之前,將所有的計劃完成,方能不被彭雲飛的行爲所幹擾。
等到我成功的拿回房產之後,彭雲飛找夏雨荷掰扯,反而更加有利於陳曦從這場戲裏退出。
只要以夏雨荷曾經是彭雲飛情人這件事情做文章,以夏雨荷道德品質敗壞爲理由,陳曦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夏雨荷分手,夏雨荷還說不出什麼。
自知理虧的她,即使被陳曦無情的甩掉,也不得不自認倒黴。
夏雨荷被陳曦甩掉之後,肯定會去找彭雲飛算賬,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我篤定夏雨荷和彭雲飛最終會以兩敗俱傷收場,那麼也就達到了我的目的。
想到此,我不禁內心雀躍,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夏雨荷聽到我的笑聲,從主臥室跑到書房裏,訝異的問我:“你發什麼神經?爲什麼一個人躲在書房裏發笑?”
我掩飾道:“剛剛刷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短視頻,情不自禁就笑出了聲。”
“原來是這樣,你嚇死我了。”夏雨荷做出一副受驚的模樣:“我聽見你一個人在書房裏陰惻惻的笑,還以爲你這裏出現了問題。”
她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我的腦袋。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她不就是說我的精神出現了問題嗎?
我嚴厲的警告她:“不許胡說八道!”
她吐了吐舌頭:“我知道了,以後不說了。”
夏雨荷如果不是那麼爛,其實她的一些小動作還是蠻可愛的,這也是當初我迷戀她的原因。
我清理着書桌上散亂的書籍,對夏雨荷說道:“時間已經不早,我們早點休息吧。”
夏雨荷曲解了我的意思,她瞪大一雙杏眼,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小心翼翼的問我:“你是說......要和我一起睡在主臥室?”
我知道,她肯定不喜歡和我睡在一起,但我卻想惡作劇的逗逗她。
我攬過夏雨荷的小蠻腰,貼着她的耳朵,柔聲道:“你真聰明,一下子就看破了我的心思!“
我的話音剛落,夏雨荷就猛的推開我,大聲說道:“不可以,今天絕對不可以!”
我故作訝異的瞪大眼,問她:“爲什麼不可以?我是你老公,老公和老婆睡在一起,有什麼不可以的?”
她囁嚅道:“我今天不舒服,那個......肚子有點疼,估計是大姨媽快要來了。”
我惡作劇的笑:“趁着還沒來,正好抓緊時間那個......”
聽到我這樣說,夏雨荷的臉色越發難看。
她的一張小臉漲得通紅,語氣急促:“不可以,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夏雨荷不喜歡和我同牀,這我是知道的。
以前,面對我的要求,她拒絕得很委婉。然而這一次,她卻反對得如此激烈,讓我始料未及。
夏雨荷拒絕我時嫌惡的表情,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垃圾。
我想,夏雨荷之所以會如此堅定的拒絕我,是因爲她週一要去見陳曦,認爲和我在一起,就玷污了她神聖的約會。
想到此,我的心裏就不由自主的泛起陣陣酸楚。
雖然明知道,我和夏雨荷的結局,最終是分道揚鑣。
看到我陰沉的臉色,夏雨荷解釋道:“等過段時間,我的身體舒服了,我一定好好陪你,好不好?”
既然她已經說了軟化,那麼我就順着臺階下去,否則的話,如果我再繼續糾纏,只會顯得我太沒品。
我淡淡的說道:“既然你身體不舒服,我就不陪着你了,你早點休息,做個好夢!”
聽到我這樣說,夏雨荷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衝着我莞爾一笑,悠然道:“謝謝老公,那麼體諒我,你真好!”
我拍拍她的肩膀:“去吧,趕緊去睡覺,睡好了,身體纔會儘快恢復。”
“那我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夏雨荷說完,就迅速轉身離去。
看着夏雨荷離去的背影,我腹誹:變了心的女人,果然是那麼的無情。
夏雨荷雖然對我強裝笑顏,但她厭棄的眼神,疏離的身體,卻將她內心的所思所想暴露無遺。
我想,過不了多久,她應該會主動向我提出離婚了吧?
我萬分期待這一天的儘快到來。
週末這兩天,我和夏雨荷都待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裏都沒去。
夏雨荷在主臥室裏刷手機,我在書房裏看看醫學書籍,偶爾看看電視新聞,感覺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我和夏雨荷都不想做飯,於是就頓頓喫外賣。
她忙她的,我忙我的,兩人雖然生活在同一個空間裏,卻沒有絲毫的交集,這就是我們婚姻生活的真實寫照。
......
週一上班的時候,我見到了陳小婭,她主動找到我,說是有話要跟我說。
彼時已經到了午休時間,我正準備去職工餐廳喫飯。
我問陳小婭:“你喫午飯沒?”
陳小婭搖搖頭,算作對我的回答。
“既然你也沒喫午飯,那麼我倆就一起去職工餐廳進餐如何?”
陳小婭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沒胃口,不想喫飯。”
她說話的時候,我認真的打量了一下。
只見她的臉色萎黃,眼球上面佈滿了紅血絲,一副憔悴的模樣。
我想起監控視頻了,彭雲飛說陳小婭這幾天正在化療,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我關切的問:“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點點頭,淡然道:“我在做化療。”
“哦,原來是這樣。”
頓了頓,我又說:“既然在做化療,更要增加營養,不喫飯怎麼行?”
陳小婭仍然搖頭,一副一籌莫展的模樣:“我試過了,喫什麼都會吐,沒辦法,只好不吃了。”
“不過,我一直有打補充營養的針劑。”她補充道。
我點點頭:“那就好。”
說完,我又問她:“今天特地找到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對我說嗎?
她的眼裏噙着淚水,微微點了點頭:“有些話,憋在心裏難受,想跟你嘮嘮。”
我思忖了一會兒,然後道:“醫院的後門有一傢俬房菜館,裏面有包間,咱倆可以坐着安靜的說說話。那裏的廚師也是一級棒,每道菜都很開胃,你去嚐嚐,也許能夠對你的胃口。”
陳小婭點頭:“可以的,就去那裏。”
陳小婭雖然在跟我說着話,但她的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的神采。
她的臉上一片死灰,讓我隱隱約約的嗅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