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若是再敢繼續在烏海府內生事,一律王法處置!”

    李任怒吼:“府兵何在!”

    街道後方立刻涌出了大批大批帶甲持矛的軍士,紛紛快速跑來,將前方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一望之下,居然有近千人。

    張千眉頭微皺,立刻說道:“全都住手!”

    所有金吾衛甲士立刻停止對富商們的毆打,並快速退了回去。

    張千緊握長刀,也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只不過是金黃色的,上面刻着一個碩大的“金”字;

    “在下京城右金吾衛上將軍張千,敢問太守大人,按大風律法,聚衆攔截風王聖駕,該當何罪!”

    李任臉色難看,本來他想在暗中看好戲,沒想到風業居然如此霸道,全然不顧民心。

    這些富商若是有個好歹,那他烏海府的商貿就要全部癱瘓掉,屆時必然烏紗不保,甚至還可能丟了性命。

    李任鐵青着臉色說道:“在下身爲烏海太守,見有人舉兵鬧事,特領兵前來,還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本官一來便瞧見將軍領着手下在暴打平民百姓,可見這是否對錯,自有公論。”

    張千聞言冷笑道:“本將軍聽明白了,太守大人帶兵前來,打算造反吶!”

    “你!”李任吹鬍子瞪眼道:“本官說的是王法,你休要欲蓋彌彰、胡編亂造;打人就打人,縱兵行兇,本官領兵鎮暴,與造反何關?。”

    “這麼大的黃字龍旗你看不到嗎!”

    張千怒吼道:“風王親臨,你身爲烏海太守,沒有領兵跪迎卻領兵抗旨,這不是造反是什麼!”

    “你信不信就算本將軍現在領兵將你活活砍死,燕地刺史都不敢爲你大聲說話!”

    “我!”李任被懟得說不出話來,張千繼續說道:“風王聖旨,遵大風律法,可明白?”

    李任鐵青着臉色,咬牙切齒道:“我不信你敢動手!”

    “呵!”張千大笑道:“他們是平民本將軍尚且打了,更何況你乃朝廷命官,還帶兵……本將軍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傻的人。”

    “金吾衛聽令,凡帶甲阻攔聖駕者,殺無赦!”

    這一次所有金吾衛將士全都興奮了,對方帶刀,可真殺的。

    眼看好幾千金吾衛喊打喊殺的衝了過來,李任眼皮子直跳,連忙高舉雙手喊道:“慢着!”

    張千一揮手,全軍停止前進,只是一個個臉上的殺意沒有半分收斂。

    李任苦着臉道:“來人,將阻攔風王聖駕之人盡數捉拿,關入大牢!”

    “不,太守大人,你不能這麼做!”

    衆多富商這下不淡定了,紛紛怒吼道:“李任,你可親口答應我的,爲何出爾反爾!”

    “都是你們的指使,爲何要抓我們!”

    “冤枉啊,天下大冤吶!”

    李任暴戾的說道:“胡言亂語者,掌嘴!全都帶下去!”

    “狗太守,你會後悔的!”

    張千俯視着李任,冷笑道:“太守大人,陛下要的是王法。”

    “本官已經下令將他們下獄!”

    “那太守大人給本將軍解釋解釋,什麼是王法!”

    李任氣道:“本官身爲太守,已經執法,你還要怎樣!”

    張千語氣冷淡:“解釋解釋,什麼叫做王法!”

    “王法,不就是法度嗎!”

    “解釋解釋!”

    李任此時眼眶發紅,死死的瞪着張千,低吼道:“王法就是,聚衆攔截風王聖駕者,死罪!三個月之後,所有冒犯王駕者,於烏海府菜市口,集體斬首示衆!”

    張千這才笑着說道:“哦,原來這就叫王法,可是……本將軍怎麼還是有點不太懂,還望太守大人繼續解惑。”

    李任身子一顫,忍不住退後一步,高喊道:“三代血親,貶爲奴籍,男充軍,女爲倡!”

    說完之後,李任甩袖憤然離去;

    可是纔剛走三步,張千就罵道:“放肆,大風王在前,太守大人莫非不知禮數?”

    李任的身軀瘋狂的顫抖起來,但是他還是強忍着心中的憤怒與憋屈,轉身退至道路一旁,雙膝跪下,叩首拜道:“烏海太守李任,拜見陛下,吾王萬歲!

    萬歲!

    萬!

    萬!

    歲!”

    這一刻,張千仰天大笑起來,得意無比。

    後方的風業聽見這般豪爽的笑聲,也忍俊不禁。

    這個張千果然知他的心,如此做法他十分滿意。

    身爲大風王,身份擺在這裏,根本就不需要對這些小官客客氣氣的。

    對方出一張三,他直接掀桌子,對方敢怒不敢言。

    擁有掀桌子的能力,就不需要唯唯諾諾、客客氣氣。

    你身份高,倘若客客氣氣,別人還以爲你沒底氣,喜歡各種試探,最後騎在你脖子上拉食;

    但是你一開始便無比霸道強硬,敵人便會無比忌憚,不敢輕易出手;

    畢竟棋差一子,便滿盤皆輸,人頭落地。

    大軍繼續前行,李任只管身子發顫,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可是沒走多久,才過了兩條街道,前方的道路又被人攔住了;

    張千快馬跑了過去;

    只見幾個衣着華麗的白髮老者聚集在一起,拱手說道:“煩請將軍稟報,分封燕地的風氏族老一齊前來拜見年輕的大王,還請陛下賜見。”

    張千皺着眉頭,這些人可都是風業的長輩,不是他一個上將軍可以得罪的,便連忙回去稟報。

    “族老?”風業聽見這兩個字就頭疼;

    這些族老雖然沒什麼權力,但是年輕之時無不對大風有着卓越的貢獻,大風也承諾讓他們無憂無慮的富足安享晚年。

    倘若這樣一羣人聚集在一起找他這個新王的麻煩,事情還真不小。

    這些族老他可得罪不得,一旦得罪了,天下人就會知道新王就連垂垂老矣的親族人都容不下,還如何容得下天下百姓。

    並且這些族老爲了自己晚年的利益,一旦他得罪一方,其餘六地不管世事的族老便會聯合在一起反對他。

    到時候,就算是廢王新立之事都有可能發生。

    畢竟天下士族和百姓之心,都在他們那邊。

    尊老愛幼,便是這般道理。

    風業也知道這些族老的目的,都是爲了燕地的那些土地;

    那些富饒的土地都被他分給了災民,這些土地原本可都是這些族老的;

    有意見實屬正常。

    只是……一個族老所佔之地,好幾萬畝,實在是匪夷所思、駭人聽聞。

    地都被族老佔去,大風百姓還過什麼日子?

    所以,這些地,必須收回來,分給那些沒有地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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