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朝夕相處多年,身爲帶領他們的存在,是將軍也是兄弟。

    金吾衛乃拱衛京城、王宮的風王直接領導的直系部隊;

    所以大部分人都是京城本地人,父母妻兒都生活在京城之中,每天都盼着他們上班下班回家;

    甚至許多將士都是一個家庭的頂樑柱。

    倘若將士們戰死在正常的戰爭之中,在保護風業的過程之中被殺,張千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絕對不能像今天一樣死得不明不白,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讓他想要恨一個人都找不到,將士們死後又怎會瞑目。

    張千心中無法釋懷,難以接受這個結果,倘若風業不給他一個說法,只怕這輩子都將會是一個心結,做夢都會驚醒來。

    他更不知道該用什麼去面對已經戰死的將士們的父母妻兒。

    倘若他們問他“將軍,我兒死於何人之手?”,張千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風業連忙將張千扶了起來沉聲說道:“他們都是好樣的,寡人將永遠記得他們的所作所爲,大風也將會給他們一個公道。”

    “張千將軍,你要好好活着,堅強地活着,好親眼看着寡人替他們主持公道的那一天。”

    張千再次跪下,甚至他身後的那些金吾衛將士們也一起跪下高喊道:“陛下大恩,我等沒齒難忘。”

    “走,先去刺史府,找他的麻煩!”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燕地刺史府的大門前,蕭林忍不住嘀咕道:“歷經波折,終於到了。”

    “只是陛下,在下有一事不明,我們路上所遭遇的危險,刺史秦香蓮必然心知肚明,既然此人已經圖窮匕見,我們爲何還要冒着危險羊入虎口呢?”

    風業解釋道:“究竟是羊入虎口還是虎入羊羣,還沒有定數。”

    “去敲門!”

    張千主動攬下的這件小事,在大門前毫不客氣地重重砸門,並怒吼道:“開門!速速開門!”

    “大風王駕到,全府上下出來跪迎!”

    張千砸門砸了半天,府內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按理說像這種大型宅邸必有門房看門,一敲門不出三息時間便會開門問候。

    風業眉頭微皺,心中暗想:“這個秦香蓮,莫非想跟寡人玩不知不見不聞不問?”

    風業有些惱火,見不到秦香蓮,他便拿燕地的所有問題沒有半點辦法,除非再繞遠路去找大都督常玉。

    想了想,風業說道:“風無極,給寡人將此大門強行砸開!”

    “是!”早已經休息好的風無極,扛着無極棍就衝了過去;

    張騫連忙跳開,生怕被風無極誤傷。

    只聽“轟”的一聲,風無極舉起無極棍重重的一砸,刺史府大門直接變了形,彎曲成麻花狀。

    風無極退後幾步,手握無極棍再次砸了下去。

    這一刻,刺史府的大門直接飛了出去,落在府院內三四米的地方,濺起大量的灰塵。

    府院內依舊空無一人,風業皺了皺眉頭說道:“走,進去看看。”

    衆人剛剛邁步進入刺史府,忽然內院之中走出一人,臉上怒氣衝衝,身後還涌出了大量帶刀甲士,將偌大的院落給佔滿了。

    爲首之人一襲紫色錦袍,面容蒼老,約莫有五十多歲,眯眼薄脣,看面相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全都給我拿下!”紫袍老者咆哮道。

    “放肆!”張千怒喝:“風王面前,也敢犬吠,還不跪下行禮!”

    “大膽賊子,不僅擅闖刺史府,還敢公然冒充風國國王,你們真的是找死!”紫袍老者的臉色更加陰翳,彷彿隨時都會動手一般。

    風業眉頭微皺,讓張千退下,朗聲說道:“秦香蓮,寡人跋山涉水,不遠千里來到此地,你就派一條瘋狗迎接寡人,可有想過後果?”

    就在這時,張千衝了進來,細聲說道:“陛下,院子外突然出現了大量軍隊,足有好幾千人,皆裝備精良,將我們給圍住了。”

    風業聞言點點頭沒說話,但是心中已經氣炸了;

    以他大風王的身份,就算是當朝太后蕭媚娘都不敢明面上如此對他;

    這個秦香蓮要上天呀!

    這時那紫袍老者說道:“一羣山野毛賊居然敢在此放肆,將他們所有人都給拿下!”

    府院內外,所有刺史府的軍隊開始動手,大有要將風業一行人斬盡殺絕的意思。

    “現在怎麼辦!”張千有些絕望地喊道。

    蕭林同樣面色凝重,但是嘴上卻調侃說道:“我與風無極拼死護着陛下逃走,張千將軍便麻煩斷後盡忠。”

    眼看蕭林等人即將動手,打算殺出一條血路,先逃出這個是非之地再做打算。

    豈知風業忽然說道:“慢!寡人什麼時候說過要逃了?”

    “陛下!”衆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風業深呼吸一口氣,死死地盯着那紫袍老者,風輕雲淡地說道:“大風之王,在自己的領地之內三番五次地逃跑,成何體統,還有一點王者之儀嗎?”

    風無極聞言大喝道:“好,既然陛下不走,那我也不走,在這裏陪着陛下!”

    “可惡,你死了誰來給我父親報仇!”蕭林氣呼呼的,但也持劍擋在了風業身前。

    張千怒罵道:“就你們兩個是男人,不將軍不是是吧?爲國盡忠,爲陛下盡忠,我張千也能做到!”

    張千持刀守候在風業的身後,面對後方大門,快速說道:“陛下,張千雖是名利之徒,但年輕之時也滿腔熱血,心繫百姓與天下;

    大風可以沒有張千,但不能沒有陛下;

    陛下還是快走吧,只要回到楚地發兵北上,替我等將士報仇,也算死得其所。”

    風業聽見這些話,心中頗爲感動,但他現在不會再逃了。

    深入燕地境內,再逃又能逃到哪裏去,一路上又將死去多少忠義之士。

    逃跑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勇敢地去面對纔是。

    “有一句話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風業現在就打算拼一拼。”

    “風無極、蕭林!”

    “在!”

    風業一指那紫袍老者喝道:“將他的頭顱給寡人斬下來!”

    “是!”

    只見風無極直接將手中的無極棍丟了出去,結結實實地砸在了紫袍老者的身上;

    如此重擊,打得他渾身爆出大量的鮮血,落地之後只有進氣沒了出氣。

    蕭林眼疾手快,縱身一躍來到紫袍老者身前,一劍劈下,頭顱翻滾而出。

    短短三息時間,紫袍老者死不瞑目。

    風業笑了,讓風無極、蕭林二人對抗成千上萬的大軍或許不行,可是讓他們去殺一個人,再簡單不過。

    紫袍老者一死,所有人都愣住了,紛紛停下手中的刀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風業再次朗聲說道:“正所謂打狗看主人,如今狗死了,主人該出來撒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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