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脖子上的傷需要長時間恢復,但是性命已無大礙;
軒轅胎仙也成功醒了過來。
風業在錦樂宮一直陪到軒轅胎仙醒來,又陪了三天,這纔回到御書房處理政務。
兼任司徒的職位,風業其實並沒有太多的空餘時間,更何況他還帶着傷。
只要一處理完政務,風業便會第一時間去錦樂宮看望軒轅胎仙。
但是軒轅胎仙自從醒來之後,性情大變,兩眼淡漠,與世無爭,彷彿巴不得立刻死去;
就算風業與她說話,故意逗她開心,軒轅胎仙依舊不爲所動;
唯一說得語言,全都是勸說風業離開,明擺着不想再見到風業。
這樣的反差可把風業給氣壞了,天下間哪有人敢如此對待他;
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他風業什麼時候做過!
軒轅胎仙簡直是給臉不要臉!
自己胸口還隱隱作痛呢!
不過風業這一次就算內心再生氣,也沒有對軒轅胎仙發過一次火。
因爲風業怕,他怕軒轅胎仙想不開,又去尋死。
這個該死的女人,讓他死去活來,魂牽夢繞!
這天風業走後,奉宛不急不慢的來看望軒轅胎仙;
見她依舊是那副冷淡模樣,奉宛眉頭微皺,抱怨道:“好姐姐,陛下身上還帶着傷呢,你就氣他吧;
若是將陛下的身體氣出個好歹來,傷心的還是你自己!”
軒轅胎仙扭過頭去冷哼道:“我纔不會傷心,我的心已經死了;妹妹若是見了陛下,還請和陛下說說,以後不要再來;
傷心也罷、憤怒也罷,我都無所謂;
最好讓陛下殺了我,毒酒也罷、三尺白綾也罷,死了一了百了;
反正我早就想死了。”
奉宛噘嘴說道:“姐姐倒是無所謂,妹妹我可心疼陛下!”
“只是陛下對姐姐的愛,妹妹是羨慕不來的;
陛下的心頭血都給了姐姐,難道還不能證明陛下對姐姐的心嗎?
姐姐的心就算是石頭做的,也該鑿開了。”
軒轅胎仙皺眉道:“我累了,妹妹還是走吧,替我好好照顧陛下。”
奉宛起身笑道:“要照顧還是姐姐親自去吧;姐姐保重,妹妹明日再來看姐姐。”
奉宛離開後,軒轅胎仙嘆氣一聲,滴滴清淚滑落;
每每想起那天晚上風業絕情的話語,她就心如玄冰,感受不到半點溫暖。
“陛下,你可知已經死去的心,就算用鮮血澆灌也救不回來。”
御書房內,曹公陽見風業鬱鬱寡歡,便也不開心,胡思亂想之下,忽然想到了一點,連忙上前說道:“陛下~”
“王后娘娘久居深宮,又發生如此大的事情,必然思念父母,陛下何不召王后娘娘的生母入宮照顧,王后娘娘的心情或許能好些。”
風業一聽立刻笑了:“沒錯,立刻傳寡人旨意,讓王后家眷入宮,陪王后多說說話。”
“是!”見到風業開心,曹公陽也開心,連忙退下去安排人辦事。
……
艾斯雪山;
他們前進的速度雖然很慢,但是腳步很穩,隊伍拉得極長;
每個人之間都相互幫助,不讓一人掉隊。
“將軍,風雪太大,兄弟們快扛不住了,要不我們還是先找個山洞休息,回暖之後再行?”一名偏將跑到隊伍最前方,攔住了一位披頭散髮、嘴脣開裂、滿臉臉凍瘡的披甲人,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披甲人回頭看了看身後漫長的隊伍,又擡頭望着艾斯雪山山頂,堅定的說道:“我能感受到,山頂馬上就到了;
只要進入了山頂上的神殿,大家想怎麼休息都行。”
“傳令下去,全速前進,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山頂!”
偏將哀求道:“將軍,若是再爬下去,兄弟們堅持不住呀!”
“並且這偌大的雪山之上,除了白雪還是白雪,哪裏來的神殿吶,您這是在拿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呢!”
披甲入怒呵到:“我看見了,我親眼看見了神殿!”
這位惱怒的披甲人,正是大風王朝京郊軍營,統領虎賁營的虎賁將軍宋文通。
自從飛龍崖一戰,宋文通便帶着五千虎賁營將士氣沖沖的殺入了熊渠國內;
由於沒有嚮導,並不認識路,宋文通便不管不顧,帶着大軍直往前衝;
但凡遇見熊渠人的聚集地,便帶着大軍奔襲而下,殺完就走,毫不戀戰;
並抓捕俘虜,從他們的口中得知最近的熊渠人聚集在哪,一路奔襲而去。
如此打法屢試不爽,宋文通所帶領的虎賁營五千鐵騎銳不可當,所過之處血流成河,戰果斐然。
當熊渠王帶着熊渠大軍回到熊渠國之後,已經追趕不上宋文通的腳步了;
因爲他根本就無法知道宋文通下一次會出現在什麼地方,突襲哪裏;
如此唯有被動挨打,以至於熊渠百姓和物資損失慘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一直到宋文通領着大軍殺至艾斯雪山之下,從俘虜的熊渠族老的口中才得知此地已經是熊渠國的極北之地;
虎賁營的將士已經殺穿了整個熊渠國!
打到現在,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殺了這麼多的熊渠人,大仇早已經報了;
只是還沒有得到熊渠王的頭顱,尚且可惜。
宋文通當天便下令休整一晚,明日便另擇良路,再一路殺回大風。
可就在這樣的一個晚上,宋文通夜不能寐,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高聳入雲的雪山,心中思緒紛飛。
大風有七地,廣闊無垠,可大風之外卻還有熊渠、匈奴、樓國以及無邊無盡的海域;
可是在這些國家之後呢,又是什麼地方。
巨大的艾斯雪山聳立在此,擋住了熊渠國的邊界,可這就是世界的邊界了嗎?
在這座巨大的雪山之後,又是什麼世界?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宋文通的腦海之中就再也無法熄滅;
這輩子他可能都沒有機會再來到這麼遠的地方,若是不去看看,將會是一生的遺憾;
他的後半生也將因爲這件事而陷入悔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