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掌控,很難。
比如趙黃巢,又如趙佗;
這樣的人能能辦事,但是永遠也不會滿足;
他們總想得到更多。
雖然是封建社會,但是要真正的做到忠君愛國四個字,幾乎沒有人能辦到。
風業每次在遇到這種事情上,總是很爲難;
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人才、大將,到最後都要離心離德;
風業不認爲自己已經做的夠好,但絕對問心無愧。
頭痛。
身爲大風王,他不能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一個人可能原本的初心是好的,可是當你給了他財富、權力、地位;
心境就會遭受到強烈的衝擊,從而開始改變。
有些人能夠守住初心,而有些人會迷失;
如秦香蓮、常玉,甚至是軒轅長空,何嘗不是迷失在其中之人。
漸漸地,風業感覺自己也快迷失了;
本心是什麼,已經記不太清。
每個人都在變,但是不管怎麼變,他都是大風的王!
這一次事件也給風業提了個醒;
不管他的地位再高,那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血肉之軀;
十幾二十個人一起上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到了那時候,王也好,普通人也罷,都是一樣的。
以前他身邊有着風無極、蕭林;
可是他們這種高手終究難以應付幾十、上百人;
若是他的手中能夠有着一批24人組成的高手護衛,十二人一班倒,貼身保護;
那生命安全就有保障多了。
此事急不得,慢慢來;
高手好找,忠心不二的難尋。
又或者藉助他人力量,還不如讓自己變得強大;
只是身爲風王,他的時間本就不夠用,還去練武的話,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太極宮;
風業不急不慢的趕來,一進屋便瞧見蕭楚腰從臥榻上爬起來,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低着頭不說話。
風業冷着臉說道:“胸大無腦,受欺負了還不會講,你難道認爲寡人不會替你出頭嗎?
任由幾個宮女、太監欺負,你覺得很好玩很享受?”
“不是這樣的……”蕭楚腰紅着眼嘀咕着。
“那你倒是說說,爲什麼!”風業來到臥榻上坐下,沒好氣的質問着。
蕭楚腰扭扭捏捏,但還是嘀咕出聲:“我只是……以爲陛下不喜歡我了。”
風業臉色一凝:“誰跟你說的?”
“他們都這樣說,而且陛下確實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正眼看過奴婢了。”蕭楚腰幽怨的小聲說着。
風業氣死:“他們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天天待在寡人的身邊,沒瞧見寡人每天忙日忙夜的,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你還要拿這樣雞毛蒜皮的情情愛愛小事來煩寡人,真是……”
風業說着說着站了起來,大步走到蕭楚腰身旁,指着她的腦袋罵道:“真是女子,不識大體!”
蕭媚娘被說得急了:“我本來就是女人,不然陛下爲何娶我,還對我那樣……總之,我不想再做女官,我要做娘娘!”
蕭媚娘說得理直氣壯,她還不知道今天發生了多大的事情;
腦子裏面只知道風業替她出氣去了,這就說明風業的心中還是有她的。
風業心中更氣,沒想到蕭媚娘居然敢蹬鼻子上臉,利用他的憐憫之心討要好處;
這一刻,風業內心對蕭媚孃的一絲好感徹底敗壞一空。
風業冷漠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說道:“天地萬物,寡人給你的纔是你的,寡人不給,你不能要;
既然每天待在寡人的身邊你不滿足,那寡人便成全你;
來人!”
風業厲呵出聲,屋外的曹公陽不敢怠慢,連忙領着兩個太監走了進來:“陛下!”
風業冷喝道:“宮女蕭楚腰嫌棄官太小,既然如此,着送去長生殿當差,由太后處置。”
“是!”曹公陽答應一聲,對着一旁的蕭楚腰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不敢過多逾越。
滾滾熱淚滑落臉頰,配上蕭楚腰那動人心魄的容貌,簡直能心疼死人;
可是風業卻置若罔聞,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
“好,陛下吩咐,我去!”蕭楚腰冷冷的說着,一擦眼淚大步離去;
可是在邁出內屋門口之時,蕭楚腰忽然轉身厲呵道:“既然把我送出去,以後我就算是死了也別來找我!”
“哇~嗚嗚嗚~”說完之後,蕭楚腰捂臉傷心的哭泣,慌不擇路的跑了。
曹公陽連忙命人去追,再瞧瞧的看了看風業的臉色,識趣的退了出去。
風業煩惱的閉上雙眼,深呼吸一口氣,緩緩來到臥榻前坐下;
伸手捂住自己的眉梢,煩得很。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明明在來的路上心中還一直牽掛着蕭楚腰,想着對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他一定要好好安慰一番,甚至有了讓蕭楚腰恢復娘娘身份的意思;
名號都想好了,就叫做淑妃;
可是這一開口,怎麼就是訓斥,最後弄成了這幅模樣。
自己這是怎麼了,最近越發的容易憤怒,情緒失控;
對於一個君王來說,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那將是致命的。
思來想去,風業忽然意識到了一點;
他在害怕!
大風的局勢越來越複雜,而他從來都不是什麼王,只是一個普通人。
是人,對事情的掌控力就是有限的;
越來越脫離控制的朝堂局勢發展,讓他越來越焦躁不安;
內心在恐懼有一天如果失控,面臨的將是死亡的下場;
他所愛的妃子們,也會淪爲……
御史臺、世家貴胄、朱乾達、趙佗……風業不得不承認,他被嚇到了。
甚至心有餘悸!
但是風業不停的在心中告誡自己,怕可以,但不能退縮,不能放棄;
這不是遊戲,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他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那現在也是王了。
他是大風的王,整個天下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