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劍果然名不虛傳,就算技巧再高,凡鐵也難以撼動天外隕鐵。

    這條裂縫,將成爲他功成名就的階梯!

    軒轅冷的心緒再次平復下來,他變得異常冷靜,握劍的手也更穩。

    宋文通嘴角微微上揚,繼續嚴陣以待。

    下一刻軒轅冷再次發動攻擊,劍劍避開宋文通的鐵刀,對着圓木盾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大量的木屑紛飛,若是按照這般攻勢下去,圓木盾遲早會四分五裂。

    宋文通感受到左手臂上傳來的力度,憑藉經驗不停的測量着圓木盾承受的極限點;

    很快宋文通立刻收了圓木盾,第一次讓開身位躲避軒轅冷手中天目劍的攻擊,用手中鐵刀抵擋攻勢。

    “就是現在!”軒轅冷自信一笑,嘴角微微上揚;

    下一刻他全力一劍刺出,正好刺在了鐵刀刀身上的那條裂縫上。

    “當!”的一聲脆響,宋文通手中的鐵刀斷成兩截,崩飛了出去!

    軒轅冷又是一腳,將宋文通手中的刀柄也給踢飛;

    宋文通眉頭微皺,只能有圓木盾抵抗,以此來保證自己不被下一劍給殺掉。

    可是宋文通舉盾正好迎合軒轅冷的想法,他根本就不再與宋文通對戰,反倒一腳踩在圓木盾上,借力縱身躍起,直奔高臺之上的風業!

    這般速度,這般力道,軒轅冷很快做出了判斷;

    風業身旁的任何人都來不及護衛,這一劍風業必死!

    軒轅冷暗暗慶幸自己的畢生所學沒有白費;

    鬼谷派,出其不意,不求過程,只求結果;

    讓敵人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要能夠達到最初的目的,便是妙計聖術。

    高臺之上,風業的嘴角微微上揚,微皺的眉頭也在這一刻舒緩開來。

    軒轅冷瞧見風業的這幅表面,整個人汗毛倒立,如同炸了毛的貓一般,驚恐不已;

    爲什麼!

    這到底是爲什麼!

    明明他就要死了,卻還能如此風輕雲淡!

    爲王者怎麼可能不在乎生命!

    要麼這個人瘋了,要麼他便是胸有成竹,底氣所至!

    可是現在誰還能救他?

    誰!

    軒轅冷的思緒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在告誡自己,只需要一往無前,出劍敵死!

    “保護陛……”曹公陽話還沒說完,軒轅冷的天目劍已經來到風業的眉眼之前。

    “這個距離,沒有人能再救得了他!”軒轅冷自信十足,不再猶豫,果斷用盡全力出劍!

    可是軒轅冷纔剛剛下定決心,卻發現自己再難前進半步,天目劍也就這樣懸停在那,距離風業的眉心不過一釐米的距離。

    “爲什麼?”軒轅冷低頭看去,只見一把刀尖自他的腹部穿體而過,滾燙的血液慢悠悠的順着刀尖流下。

    軒轅冷有些茫然,哪裏來的刀?

    他慢悠悠的扭頭望去,只見自己的後背上,插着一塊斷刀刀尖,還有一把失去了半邊身子的斷刀。

    這把斷刀是那麼的熟悉,不正是自己一劍刺斷的那一把普通鐵刀嗎?

    明明飛了出去,爲何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插在自己的身上?

    “結束了,年輕人,收手吧。”不遠處的宋文通丟掉破爛不堪的圓木盾,沉聲說道。

    “噗啊~”軒轅冷噴出些許鮮血,茫然的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宋文通擡起右手,只見他的手掌心上有着兩根微不可查的細線,細線繞過兩根手指,連接了斷刀的刀身和刀柄。

    軒轅冷看清之後立刻反應過來,心中驚訝的同時有些茫然。

    宋文通耐心解釋道:“你自詡劍術無雙,便沉迷其中,更是拘泥於武器;

    殊不知再好的劍也不過是凡物,任何武器都要人來使用;

    就像這把鐵刀,就算斷了也還是刀,我依舊能夠靠着兩根魚線便在最短的時間內施展刀法反擊;

    你若是沒了劍,難道就不會劍術了嗎?”

    軒轅冷被說得羞愧難當,一切驕傲都被宋文通無情的踐踏;

    武道上輸了,計謀上也輸了;

    軒轅冷現在只想殺了風業,至少讓他這一輩子,做成一件事。

    軒轅冷低吼着,強忍着劇痛,持天目劍上前刺去。

    宋文通默默搖頭,右手手指微微一動,兩根魚線立刻繃直,斷刀帶着軒轅冷的身體不停的往後倒退。

    如此一來,軒轅冷非但沒有前進半步,反倒離風業越來越遠。

    “放開他!”風業在這個時候忽然下令。

    “陛下?”宋文通有些疑惑,但不過猶豫一秒便立刻遵旨,鬆開了魚線,軒轅冷也得以重獲自由。

    “不要以爲你忽然的仁慈便能夠讓我心軟!”軒轅冷噴血低吼,憤怒的朝風業衝過去;

    他要用最後的力量,發出這輩子最強的一劍。

    眼看天目劍再次刺過來,貫穿風業的腦袋;

    風業卻在這時拔出天子劍,懟着軒轅冷的胸膛刺了進去。

    “呃~”軒轅冷的身子僵住,再難前進一步;

    天目劍也緊握不住,“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是什麼讓你覺得靠近寡人便能夠殺了寡人?”

    風業無情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寡人自幼習武,雖不如頂尖高手,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廢物。”

    軒轅冷現在只感受到劇痛,風業的話讓他疼痛的同時更加悲憤。

    “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自從見到寡人的那一刻起,你這個所謂鬼谷弟子的心便亂了;

    所以從一開始你此行就註定失敗;

    以後學業不成,別這麼着急下山。”

    風業沒好氣的說完,話題一轉又問道:“趁你還有口氣,寡人問你,寡人與鬼谷派無冤無仇,與你也素不相識,你成爲武狀元,寡人也將高官厚祿相待;

    如此有恩無仇,你爲何如此執着的想要殺寡人?”

    軒轅冷聽見這話,神色一凝;

    他不停的深呼吸着,渴望讓自己好受一些,很快又擡起頭來,直視風業說道:“你本是一個仁慈的君王,鬼谷弟子聞名敬仰,有下山輔佐之心;

    可是仁王爲何要施暴政,亂天下,苦萬民?”

    “暴政?”風業眉頭緊皺,低吼道:“暴政何來,你可曾親眼見過?”

    軒轅冷冷笑道:“陛下欲掀起連綿戰火,侵犯他國領土,行滅國滅族之舉,舍政於世家,這對天下萬民來說,不是暴政是什麼?”

    “戰火連綿,他國無辜百姓將死傷無數,年輕將士也將馬革裹屍,若是戰敗,大風七地更會淪落至連綿不斷的戰火之中,百姓將流離失所,天下大亂;

    陛下爲了所謂的畢生功績,用天下人的性命來做押物,這不是暴政、暴君,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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