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靜春連忙下馬走上前來,側身在自己的藥箱之內不停的翻找;

    很快便拿出一本黃褐色的古樸書籍,不停的翻看起來。

    “陛下,微臣知道此獸,有古籍記載,等等……微臣馬上就找出來……有了!”

    齊靜春停止翻書,盯着古籍上的內容說道:“麟者,仁獸也,有王者則至,無王者則不至。”

    “陛下,這是傳說中的仁獸麒麟吶!”

    風業眉頭微皺,眯眼觀瞧;

    只見這隻麒麟獸也在打量風業,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風業心中泛起嘀咕,伸手奪過齊靜春的古籍,罵罵咧咧的說道:“你這老夫子,哪裏來這麼多怪書,你不是學醫的嗎?”

    齊靜春臉色尷尬的回道:“陛下,麒麟渾身是寶,就算是指甲蓋都能入藥治療火痧呢。”

    風業低頭看了看古籍所載,心中泛起了嘀咕;

    這也看不出對方來意是善是惡呀。

    傳說中的仁獸麒麟,也不知道戰鬥力怎麼樣;

    若是動起手來,自己這邊打得過嗎?

    風業可不想慘死在野獸嘴中。

    “路遇麒麟,乃祥瑞之兆,天興大風!”宋文通忍不住感慨道。

    風業臉色一沉,沒好氣的說道:“現在它堵住道路不走,如何是好?”

    齊靜春猶豫着說道:“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依微臣所見,這仁獸麒麟應該是來找陛下的。”

    “找寡人?”風業一愣。

    “有王者則至,無王者則不至。”

    齊靜春耐心解釋道:“在場只有陛下乃是當之無愧的大王,陛下不妨上前一試?”

    風雨聞言想了想,又與那麒麟對視一眼,隨後果斷下馬,朝麒麟走去。

    宋文通忍不住喊道:“陛下小心,此獸恐傷人。”

    “無妨!”風業打足底氣說道:“寡人乃是風王,倘若書中記載屬實,就算是麒麟也不敢傷寡人。”

    風業大步而去,麒麟獸忍不住對着風業咆哮一聲;

    如炸雷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羣馬驚得高高躍起,惶恐不安。

    風業怡然不懼,直視麒麟獸,不停邁步上前:

    就在風業距離麒麟不足一米距離之時才停下來;

    風業盯着它問道:“你找寡人?”

    麒麟眨了眨眼睛,盯着風業仔細觀瞧,又在他的身上不停的嗅;

    不遠處的宋文通、蕭林、軒轅冷、奉宛、齊靜春和曹公陽全都緊皺起來;

    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

    很快麒麟邁動步伐,圍繞着風業轉悠起來,臉上似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停的低吼着。

    風業擡頭挺胸,站得筆直,目視前方;

    他倒要看看麒麟來找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很快一盞茶時間過去,麒麟依舊在轉圈圈,風業有些惱火;

    讓他就這麼站着不動難道腰不疼?

    有完沒完?

    麒麟的表情似乎比風業更加的煩躁,居然時不時噴出兩團小火,砸得一旁的地面咚咚作響。

    “倉啷!”風業果斷拔出天子劍,直指麒麟!

    這一刻不僅僅是轉悠的麒麟僵住了,宋文通等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風業沒好氣的罵道:“轉來轉去寡人眼睛都花了,仁獸麒麟,有話就說,不說就滾!”

    這一聲呵罵,麒麟立刻退後兩步,竟然對着風業匍匐下來,並低下了龍一般的頭顱。

    “這是……”風業不解。

    不遠處的齊靜春一拍大腿高興的說道:“哎呀不得了,陛下居然能夠讓仁獸麒麟主動臣服,當真是天下奇聞吶!”

    “陛下果然是當世第一仁君!”宋文通也忍不住感慨道。

    軒轅冷內心有些複雜:“看來從一開始自己的想法都是錯的;仁獸麒麟的選擇,必是天下正道。”

    “其餘小道,不過人心私利爾。”

    風業這一刻也意識到了什麼,立刻上前伸手撫摸麒麟的龍角;

    麒麟沒有反抗。

    再摸摸腦袋上的五彩毛;

    麒麟還是沒有反抗。

    風業大喜,來到麒麟身側,縱身一躍便騎了上去。

    麒麟也在這一刻起身,歡快的低吼着,隨後帶着風業朝前方不停的奔騰起來。

    衆人見風業的身影一下子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連忙策馬跟上。

    感受到狂風從自己身邊吹過的呼呼聲,風業放肆大笑起來;

    得到麒麟的認主臣服,對風業來說無疑是最大的肯定。

    也就是說這些年來他的努力全都沒有白費;

    真正的改變了大量老百姓的生活。

    捨生取義救孩童於危難,改變了他們將來的生活,還有律法的修改,更是將大仁與小仁兼併。

    讓風業操勞的心感受到了藉慰。

    “你聽得懂寡人說話嗎?”

    麒麟人性化的點點頭。

    “有名字嗎?”

    麒麟又搖搖頭。

    風業更爲開心,這麒麟通人性,簡直就是一個披着獸皮的活人嘛。

    風業想了想說道:“寡人姓風,名業,你既然跟了寡人便隨寡人的姓,又是麒麟種,便不改你這本名,只添一個姓氏,就叫做風麒麟如何?”

    風麒麟歡快的低吼一聲,載着風業在原地轉起了圈圈;

    風業哈哈笑道:“走,風麒麟,我們回去!”

    很快風業便騎着風麒麟奔走而回,與追上來的宋文通等人相遇。

    衆人連忙下馬跪下,拱手說道:“微臣、末將、臣妾恭賀陛下喜得仁獸麒麟,成爲天地認證之王。”

    “麒麟認主,便是王者,有意思……”風業哈哈一笑,開心極了,伸手遙指北方:“出發,燕門關!”

    燕門關上,風沙漫天,一襲紅衣立於城牆之上,臉上滿是思念之情。

    她手捧數顆紅豆,揮手灑下城關,嘆氣長噓。

    身着赤黃鎖子甲,腰懸寶刀,一身戎裝,留着八字鬍,看起來略微成熟的張千快步登上城牆;

    他不停的拍打着被撒在頭頂以及身上的紅豆,抱怨道:“我的好刺史,好祖宗呦,陛下已經傳來書信,明日便可到達燕門關,您都等了這麼多天,何必急於一時;

    做出這番模樣,讓將士們瞧見了,可要笑話陛下。”

    “他們誰敢?”秦香蓮傲嬌的說道:“再說了,陛下做得出這種薄情負心事,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就是四年,還怕人笑話?”

    張千面色發苦,他真是拿這主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自從他帶兵來到燕門關之後,秦香蓮是天天站在城牆上撒紅豆;

    每天得灑三袋子;

    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爲秦香蓮在施展什麼巫術呢。

    唯有張千知道,紅豆之物,代表着相思;

    八十萬大軍都來了,唯獨風業遲遲不到;

    秦香蓮這是在生風業的氣呢。

    秦香蓮沒再理張千,繼續抓了一把紅豆,緩緩的撒下城牆;

    嘴裏輕聲細語的呢喃道:“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詩意爲像井底下點蠟燭那樣,深深地囑咐你:雖然你要離開我遠遊,但我的心與你共長行,切記早歸別違期。

    手中玲瓏骰子上的顆顆紅點,都是最爲相思的紅豆;

    你知道不知道那深入骨中的就是我對你的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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