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寡人帥令,收攏大軍,原地紮營,救治傷員,統計戰損!”
“是!”張千猶豫了一番還是點頭應下,畢竟現在敵軍似乎圍而不打,也是在休息。
很快被衝散的大軍又紛紛奔走回來,聚集在一起,再次擺開太極陣法以作防禦;
風無極本想過來看看風業是否受傷,但是被風業給一口拒絕了;
太極分陰陽,風無極的位置十分重要,大將決不能離位;
不然敵軍若是進攻,太極陣的威力發揮不出來,可就危險了。
風業收攏大軍的做法,也是發現敵軍背後有高人指揮,他這個做主帥的便不能再在前方像個先鋒大將一般的衝殺了;
士對士,將對將,元帥對元帥;
他若是不坐鎮中軍指揮,這些將士將全部慘死在三國合軍之下。
行轅之中,風業將所有將軍都給召集了進來議事;
當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奉宛撩開簾子走了進來之後,二人對視一眼,風業的眼中充滿了心疼,奉宛則心虛的閃躲開眼神,低着頭默默靠至一旁。
風業知道,現在還不是責備奉宛的時候,他看了看衆人問道:“我們還有多少軍隊?”
張千連忙拱手說道:“陛下,此戰我軍戰死六萬餘人,受傷兩萬五千多人;
現在能戰之士還有一萬重騎兵、八萬輕騎兵、八萬刀盾手、五萬長戟士、一萬弓弩兵、四萬矛盾士以及三萬金吾衛;
總計三十多萬將士。”
“敵軍呢?”
張千想了想說道:“敵軍初步估計還有近二十萬大軍。”
風業聞言之後深呼吸一口氣,三國送給他的這份禮物,果然大。
他現在的兵力雖然比三國合力要多整整十萬,可是對方的進攻整齊有序,明顯是一個十分高明的陣法;
打的又是包圍戰,想要突圍,還是有些困難。
這就是懂兵法和不懂兵法的區別;
若是尋常的三國大軍,風業領一萬兵馬便能破敵軍五萬甚至是十萬;
可是三國之中若有能人,善用兵,那麼所發揮出的戰鬥力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風業沉吟一會問道:“諸位將軍,可識得敵軍陣法?”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閉口不言。
風業眉頭微皺,又問道:“有哪位將軍有破敵之計?”
衆位將軍此時皆低下了頭,不言語了。
風業人都傻了,好傢伙,當真是一羣只會殺人的莽夫,目不識丁吶!
雖然風業自己也沒有破敵之計,但是這並不妨礙風業鄙視這些人。
他是主公,是君主,若是什麼都會,那還要這些大臣們做什麼,喫乾飯嗎?
風業也沒罵他們,只是眉頭皺得厲害;
奉宛這時站了出來說道:“陛下,末將有一計?”
“別胡鬧,退下!”風業看都沒看她便直接呵斥。
奉宛臉頰一紅,立刻嬌嗔道:“陛下還沒聽末將的計策呢!”
風業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說說看。”
奉宛一喜,連忙說道:“陛下,爲今之計若想全滅敵軍,唯有求援!”
“求援?”
“沒錯!”奉宛快速說道:“陛下,丘城還有宋司徒統領的二十萬守軍,雖然我等遇險宋司徒能夠知曉消息,可是畢竟是在賭,而且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只要宋司徒將二十萬大軍帶到,敵軍必破!”
一位大將軍忍不住皺眉說道:“紅纓將軍說得倒是輕巧,剛纔一戰我軍所有騎兵都試過沖鋒,可是敵軍包圍森嚴,重兵圍困,根本就衝不出去!”
奉宛立刻反駁道:“大將軍說得沒錯,以重騎兵雖可衝破敵軍矛盾兵防線,但是會遭到熊渠騎兵和樓國刀盾兵以及弓弩手的騷擾阻礙,以至於衝鋒停止,進而被圍殺,確實行不通;
可是……我軍若使誘敵之計呢?”
“如何誘敵?”張千忍不住發問。
奉宛快速解釋:“剛纔一戰,我已經觀察清楚,敵軍的包圍看似強大,但是一旦重兵突圍,四路兵馬會朝着重兵方向趕,而其餘空閒地方的防禦則變得薄弱起來;
我軍若是以主力軍衝擊河西平原北方地界,亂戰之時,再由一名先鋒大將領兩千騎兵衝擊南方,必能衝殺出去!”
“雖然這樣做還會犧牲一大批將士,但是到時候送信至丘城,宋司徒領兵前來,敵軍可破!”
奉宛這時單膝跪下,拱手說道:“陛下,末將願爲先鋒大將,領兵突圍!”
“不行!”張千這時拱手說道:“陛下,如此計可行,末將願率領大軍先護送陛下突圍出去,脫離險境!”
“胡鬧!”風業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寡人的將士們都在這裏,豈能獨自一人離去!”
“將士們在哪裏,寡人就要在哪裏!”風業說得義正言辭,不容拒絕。
奉宛一喜,連忙再次說道:“陛下……”
她話還沒說完,風業再次呵斥:“你也給寡人退下!”
奉宛一愣,風業嚴肅的說道:“現在大軍被圍,敵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起進攻,等着你去往丘城搬救兵,只怕救兵未至,這裏的戰鬥都已經結束了。”
風業看着他們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們一個個,平日裏不打仗時喊得嗷嗷叫,現在到了出謀劃策的時候,一個個就閉了嘴;
早就告誡你們要在學院裏面好好學習,都讀書讀到夫子身上去了!”
“在場好幾十個將軍,還不如人家紅纓將軍一介女流;
雖然人家的計謀不咋地,但也是一條破敵之計,你們呀!”
“回京之後給寡人老老實實的前往學院好好學習,下次出征再是這般表現,趁早給寡人脫了這身戰袍回家種地去,還打什麼仗!”
風業將所有人都給數落了一頓,罵得衆人低着頭不敢言語;
風業這才咳嗽兩聲說道:“寡人有一計破敵,諸位將軍不妨聽聽看。”
“敵軍之陣法分四路,一路矛盾兵防禦,一路弓弩兵襲擾,一路遊騎兵分裂,一路刀盾兵衝殺;
四路兵分工明確、各司其職,且決不戀戰;
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一團絞殺陣;
此陣之中的大軍無論如何部署,列開何等陣法,皆做徒勞之功。”
此話說得衆人臉色微變,他們都是知兵的將軍,開始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風業也面色凝重的說道:“面對如此陣勢,從外圍突破,以援軍救助,確實是最好的破陣之法;
但是這並不代表從內部便無法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