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靜春不斷的安撫下,風麒麟逐漸平靜下來,沒有再掙扎,只不過也在不停的低吼。

    齊靜春這才鬆了一口氣,現在木盆之中的麒麟血已經有了一大半;

    心頭血和普通血全都混合在一起,其中藥效如何,究竟有沒有效果,齊靜春也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在這個時刻救風麒麟一命,絕對是對的。

    “夠了!”

    齊靜春大喊一聲,連忙對旁邊的將士說道:“快,將這一盆麒麟血端進去,喂陛下喝下!”

    齊靜春說完,連忙替風麒麟包紮傷口;

    風麒麟傷得很深,齊靜春也不知道他究竟活不活得下去;

    只是他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一點一點將風麒麟的傷口縫補好,再撒上金瘡藥,隨後不停的包紮傷口。

    “風麒麟,你要好好活着,你活着,陛下就能活着!”

    齊靜春安慰了一句,至於風麒麟能不能活,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畢竟是仁獸,還能口吐人言,應該自愈能力不能以常理渡之;

    畢竟他能做的已經全都做了。

    齊靜春又安撫了風麒麟幾句,隨後快速衝入軍帳之中;

    一眼便看到曹公陽與張千兩個人正扶着風業,並將他的嘴掰開,風無極則端着那盆麒麟血在一點點的喂進風業的嘴中。

    很快衆人退了下來,靜靜的關注着風業的狀態;

    張千看見齊靜春進來,連忙喊道:“齊先生,快來看看!”

    齊靜春扶着腰快速走過來,雖然他現在已經很累了,可是隻要能夠救風業,他還能再堅持堅持。

    齊靜春連忙走過去給風業把脈,很快眉頭緊皺,臉色有些難看;

    風業的脈象還是細弱遊絲,有隨時斷絕的可能性;

    齊靜春連忙再觀察風業的瞳孔、面色、舌苔;

    面色發黑沒有改變,舌苔僵硬,瞳孔擴散且逐漸發白;

    身體冰冷沒有回溫現象。

    按理來說出現這些症狀的早就已經死了,可是風業的氣息卻還沒斷,脈搏未絕。

    齊靜春的內心篤定,現在一定的天山雪蓮的藥力在給風業吊命;

    並且藥力流逝的極快,一旦藥力損耗一空,風業必定斷氣。

    風無極這時喊道:“不對啊,齊先生,陛下喝了麒麟血之後,怎麼沒有好轉?”

    “麒麟血沒效果?”

    “現在怎麼辦?”

    “不!”齊靜春冷靜的反駁道:“不是麒麟血沒效果,是藥力還不夠強!”

    齊靜春看了看那一盆麒麟血,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咬牙說道:“將這一盆麒麟血都給陛下灌進去!”

    風無極等人有些猶豫,張千問道:“這麼多……行嗎?”

    “不行也得行!”齊靜春發了狠:“這是最後的希望,快啊!”

    衆人聽後連忙行動,風無極端着血盆湊上去就灌。

    齊靜春連忙喊道:“不行,不能這樣喂,麒麟血寶貴,一滴都不能浪費!”

    齊靜春想了想,連忙說道:“拿漏斗來!”

    很快一個碗口大的木漏斗被一名小將士送來,齊靜春主動拿過來,強行塞入風業的嘴中,隨後喊道:“來,倒!”

    “是!”風無極連忙開始往漏斗之中倒麒麟血;

    也不管風業受不受得了,只要漏斗漏得下,他就一直倒。

    很快就有些許麒麟血從風業的兩邊嘴角溢出來,齊靜春連忙說道:“快,拿紗布堵住!”

    隨着時間推移,眼看木盆裏的麒麟血越來越少,即將見底部,風業的肚子也變得鼓鼓的。

    齊靜春連忙去探風業的脈搏,檢查風業的身體狀況,細細的感受脈象的變化。

    很快一盆麒麟血全都灌完,漏斗跌落在地,衆人連忙關注着風業的狀態。

    只見風業的臉色由黑轉紅,齊靜春忽然驚叫道:“變強了,脈搏變強了!”

    風無極聞言連忙去抓風業的右手,也喜笑道:“不冰了,變暖了,陛下有救了!”

    “快,都讓開!”齊靜春連忙讓衆人走開一步,他快速的將風業的衣衫褪下,將風業身上傷口上的紗布全都給拆開。

    只見那些還未癒合的刀疤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而風業臌脹的腹部也在不斷的下沉、平復。

    “麒麟血果然神奇,當真是世間僅有的奇珍異寶!”齊靜春感嘆完這一句之後,兩眼一黑直接暈死過去。

    “齊先生?齊先生!”

    衆人連忙去扶齊靜春;

    這下好了,醫師都病倒了,他們只能喊軍醫過來查看齊靜春的身體狀態。

    “駕~駕~”

    忽然一隊人馬疾馳而來,直奔大營,並沒有要減速的意思,並高舉“宋”字大旗。

    駐守的金吾衛將士大驚,大量的士兵涌上營牆,執勤的偏將大喊道:“來者何人!”

    策馬在這一隊人馬最前方的人,一襲青衣,俊秀英氣,臉色卻凝重;

    他來到營寨前,高舉令牌高喊:“我乃司徒宋文通,速開城門!”

    身在丘城的宋文通接到奉宛戰死、風業重傷的消息之後,一刻都在丘城待不下去;

    他怕風業堅持不住,就此撒手人寰。

    所以宋文通便將大軍留在丘城,只領了兩百護衛便星夜兼程的朝河西平原這邊趕,今日纔剛剛趕到。

    營門大開,宋文通快馬而入,直奔中軍大帳。

    “陛下~陛下!”宋文通還未進來,便先着急的叫喊,緊接着直接衝入了軍帳之之中。

    張千、風無極、軒轅冷、曹公陽等將士一齊看向他;

    宋文通一眼瞧見臥榻上的風業,快步跑了過去;

    風無極連忙上前攔住:“宋司徒,陛下已經無礙了。”

    “宋大人,陛下已經度過危險期,想必不久後就能恢復。”張千也安慰道。

    宋文通看着風業那還有一點點烏黑的面色,沒好氣的喊道:“你們怎麼照顧陛下的,怎麼會讓陛下受這麼重的傷!”

    “還有,陛下的臉色都這樣了,還叫沒事?太醫呢,太醫在哪裏?”

    .衆人心中暗想,現在的臉色算好的了,氣息都平穩了,要是你再來早一個時辰,風業的手腳都僵了都。

    衆人合力安撫宋文通,拉着他將來龍去脈都解釋了一遍,宋文通的情緒這才緩和一些。

    “麒麟血?”宋文通看了看四周問道:“齊先生呢?”

    “齊先生累倒昏過去了,只能等齊先生甦醒才能知道陛下現在的狀況。”

    宋文通點點頭,內心還是一跳一跳的,他擔憂的看着臥榻上依舊昏迷不醒的風業,內心十分傷感。

    他與風業惺惺相惜,雖是君臣,卻更似知己;

    奉宛的死,他能夠感同身受風業的悲痛。

    忽然宋文通問道:“風麒麟呢,我去看看。”

    衆人搖搖頭,他們都在關注風業的安危,沒人在意一個坐騎的安危,就算是仁獸。

    這時軒轅冷說道:“宋大人,風麒麟剛剛還在軍帳外。”

    宋文通剛纔跑得急,沒太關注外面,現在聽後連忙跑出軍帳,入眼便瞧見門口有着一大灘血跡,其中還夾雜着淡淡的清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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