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到他們來不及帶走許多東西。
五華關外的戰場上有的是屍體；
屍體這種東西對白子弱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反倒是個累贅，因爲他還要派人清理戰場，掩埋屍體，以防爆發瘟疫。
行軍打仗總有人死於疾病；
防範瘟疫十分有必要。
好在戰場上除了屍體之外，還有刀、箭、戰馬；
更有着大量的火槍，還有開花大炮。
白子弱命人將火槍和大炮全都收集起來；
還繳獲了許多子彈、炮彈。
最後一統計，火槍數量足有三萬多支，開花大炮五百多門。
本來數量應該更多的，但是戰場上人走馬踏；
許多火槍、大炮全都損壞了。
白子弱命人將火槍、大炮全都收入五華關中藏好；
再命一百將士押送百支火槍、二十門大炮送入京城。
他們就算繳獲了這些東西，可是沒一個人會用；
還得依靠宋文通研究透了；
再教會一批軍隊；
如此纔可與羌國抗衡。
戰後第三個時辰，已經日上三竿；
白子弱就坐在坍塌的五華關關門的碎石上發着呆。
呂拳已經被軍醫救治，雖然抹上了金瘡藥，不再流血；
但是軍醫說能不能甦醒，還得看他的造化。
讓白子弱傷感的是這一場戰爭的殘酷；
他無顏面對將這些將士交到自己手中的宋文通，更無顏面對陛下。
這時沈柳蘇快步走了過來，沉聲稟報道：“大帥，統計出來了。”
“說！”
沈柳蘇猶豫了一會才緩緩說道：“我們還剩下不到八萬人；
其中重傷兵兩萬，不能再戰；
三萬將士輕傷，戰力受損；
還有兩萬是輜重兵，戰力不足。”
白子弱內心劇痛：“這麼說……虎賁營精銳全都打光了？”
沈柳蘇沉痛的點點頭，又問道：“大帥，接下來該怎麼辦，朝廷是否有援軍？”
“陛下病重，京師重地，需重兵把守，短時間內如何調動大軍回援？”
白子弱想了想說道：“凡百戶及以上將領全都召來，本帥有話要說。”
“是！”
不過一炷香時間，這些將軍全都放下手上的工作，收斂了悲傷，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人點頭密密麻麻的站在白子弱的面前；
沈柳蘇上前稟報：“大帥，所有人都到齊了。”
白子弱這才起身，看了看衆人，內心十分苦澀；
數量簡直太少了；
若是在之前，將軍的數量都比這些人多。
白子弱指着身下的碎石說道：“羌國的火槍、火炮是厲害，連城牆都打得爛，但是並非不可戰勝！”
“今日一戰，雖然死傷慘重，但是我軍勝了！”
“以四十萬擊退七十萬，此乃大勝！”
“但是現在不能鬆懈，敵軍隨時可能打上來，本帥要帶領你們守護好五華關；
關門既是命門，我要你們用性命保證不會讓任何一個羌人越過五華關！”
這時一名年輕的小將軍大着膽子問道：“大帥，我們該怎麼做？”
“我們全聽大帥吩咐！”
白子弱聞言沉默了一會，堅定的說道：“好，你們沒有一個人想逃，說喪氣話，我很欣慰。”
“陛下曾修武學教科書，你們也學過；
書中說戰爭若是能夠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必可立於不敗之地；
現在羌國大軍一退，地利也在掌握！”
“若想守住五華關，靠剩下的八萬人遠遠不夠；
棉州守軍百萬之衆，至少有四五十萬大軍被打散，逃入睦州各處；
我要你們每個人領輕騎十人，入五華關附近的城池、村莊、山寨；
將他們這些散兵遊勇給聚集起來，共同守衛五華關；
若是能夠招來千人，記三等功，若是招來萬人，記二等功；
若是能夠招來五萬、十萬人；
連升三級，大將軍的位置給你們坐！”
“大帥放心，我等立刻出發，一定不辱使命！”
白子弱點點頭，看向沈柳蘇說道：“你立刻派人去睦州大學，向院長借一本武學教科書來。”
“現場學書？”
衆人有些不解，白子弱解釋道：“敵軍強大的是火槍、火炮，但是陛下早就在教科書中詳細說明了該如何對抗這兩樣武器。”
“什麼？”
“戰壕！”
白子弱繼續解釋：“敵軍一退，我軍可在五華關前就地掘壕，再連點成線，成交通壕；
戰壕之內挖貓耳洞；
敵軍火炮射擊之時，我軍將士躲入貓耳洞中，可無懼火炮；
亦可不被火槍射擊，等待敵軍靠近之後，再以肉搏戰廝殺取勝！”
“如此，無城勝有城；在火炮面前，戰壕的防禦力比城池更強！”
“這麼說，我們有機會贏？”衆將士興奮起來，眼中放光。
白子弱點點頭：“沒錯，我們能贏！”
“只是戰壕的具體構造我還不太明白，需要大學教科書來做參考。”
“大家行動要快，有戰壕無將士，也是徒勞。”
“是！”
所有將士全都動員起來，紛紛策馬而回，深入睦州之地；
白子弱則組織剩下的將士開始在五華關外挖掘戰壕；
時間爭分奪秒，羌國大軍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會殺回來。
若是趕不上，五華關可就沒了。
整整一天時間，所有將士都沒有休息，一直在挖戰壕，修築防禦工事；
每個人都累的精疲力盡，但是白子弱還是下令繼續勞作；
實在是沒有時間休息，他焦慮。
不過好在白子弱在伙食上十分放得開；
四十萬大軍的儲備糧現在只需要供應八萬人；
所以白子弱一天開五餐，餐餐大魚大肉、素菜水果供應不絕；
也正是因爲這樣，將士們一點怨氣都沒有。
喫得這麼好，而且還是在救他們自己的命，還能說什麼呢？
衆人一直忙活到午夜時分才得以休息；
五華關前的巨石全都被清理乾淨；
戰壕從五華關外兩百米範圍一直挖到五華關內一百米；
一條一條的戰壕四通八達，每三米一個貓耳洞，十米一個大地洞。
如此一來，只要敵軍炮轟，大軍可全數躲入戰壕之內；
像之前那般慘痛的傷亡數將再也不會出現。
時間慢慢推移，一夜過去，天空微微發白；
白子弱終於等來了第一批迴歸的將士。
緊接着涌入五華關的大風將士越來越多；
他們回來了！
沈柳蘇、程秉、王滿等將軍都回來了，他們的身後有着一個又一個熱血沸騰的風國士兵。
“大帥，不辱使命！”
“大帥！”
“我們來了！”
“好，來了就好，有你們在，五華關就不會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