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齊靜春答應後,想了想說道:“陛下,還有一事,老臣想着應當稟於陛下。”

    “還是和人果有關的嗎?”

    齊靜春微微搖頭:“是和軍中一位將軍有關。”

    “軍務?”風業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讓齊靜春說明。

    齊靜春快速說道:“日前在樓國河西平原處,中郎將薛兵曾做先鋒突圍,慘遭雷擊,重傷瀕死;

    老臣慚愧,當時直言薛將軍必死無疑,是陛下強行要求救治的;

    說來奇怪,那薛兵久久不斷氣,怪異得很;

    後來老臣一直在關注薛將軍的病情,也用了不少恢復傷勢的藥草;

    沒想到薛將軍的身體居然在藥草的作用下一點一點的恢復;

    就連斷裂的經脈也全部被修補好,恍若常人一般;

    薛將軍在前些日子忽然甦醒下牀,傷勢就和陛下當初的病情一般,莫名其妙的痊癒了;

    不僅痊癒,薛將軍似乎還掌握了一種特殊的雷電力量,但是不受控制,傷了不少人;

    老臣猜想,或許薛將軍因禍得福,也和陛下一般掌握了體內一種氣體,獲得了氣功,只是無法像陛下一般隨心所欲的掌控。”

    “因爲還是病患的緣故,薛將軍還未歸營,老臣自作主張,將薛將軍以藥童的身份帶至五華關,聽憑陛下處置。”

    風業微微點頭,這個薛兵他有印象;

    年輕、帥氣,敢打敢殺,是個不錯的將才;

    倘若能夠再歷練鍛造幾年,或可爲帥。

    “寡人知道了,退下吧。”

    齊靜春離開後,風業長嘆一口氣,人果的事情壓得他幾乎窒息。

    莫說先天能夠掌控靈氣的嬰孩太過難尋;

    就算有,風業也不會爲了救奉宛而去折騰一個孩子。

    這是原則問題。

    他是一個人,帶有人格的人!

    不是畜生!

    如此一來,人果之路就算徹底斷絕;

    想要將奉宛救活,更難了。

    但是風業不會放棄,現在還有一條路,那便是訪問名山大川找尋仙人;

    或許山上修仙之人有辦法也說不定。

    風業滿懷心事的來到軍政廳門口,早就在門口等候的曹公陽連忙跑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說道:“陛下!”

    “見到陛下安然無恙,小的感激涕零,欣喜萬分。”

    風業深呼吸一口氣,將腦海之中的雜念全都拋掉;

    現在大敵當前,他沒有時間去想這些;

    一切等退敵之後再談。

    風業脫下身上鮮紅靚麗的嫁衣,放在曹公陽的身上,微笑着說道:“取寡人軍甲來,替寡人更衣。”

    曹公陽連忙答應一聲:“是!”

    風業身爲大風王,馬上盔甲有着許多套;

    其中風業穿過金鎖鑲龍甲、黑龍繞身甲、雙龍纏身甲……等等;

    無一不是大風做工最好最強的戰甲,通體都以玄色爲主,金色爲輔,顯得霸氣又高貴。

    這一次曹公陽給風業帶來的是金焰龍嘯甲;

    胸前有着一顆大型的玄色神龍頭雕刻;

    栩栩如生;

    戰甲之上的龍爪、龍眼、龍背之上都點綴着金絲,紋繡如同金色火焰一般,以此得名。

    風業在幾個宮女的伺候下披甲戴盔束腰,整理髮型;

    曹公陽恭恭敬敬的捧來天子劍。

    風業握劍而戰,朗聲說道:“好了,移駕軍政廳。”

    曹公陽見到風業這般意氣風發的模樣,驚喜的說道:“太好了,陛下又回來了。”

    五華關新修的關城軍政大廳之內;

    衆人林立,已經久候多時。

    “陛下駕到~”

    曹公陽一聲高喊,衆將領皆準備跪下行禮;

    哪知風業大步而入,直言道:“諸位甲冑在身,不用多禮了!”

    衆人聞言作罷,宋文通則傻眼了;

    現在是行軍打仗,帶的都是武將;

    就連白子弱這個兵部尚書都是刀甲不離身;

    可是他這個司徒,因爲需要坐鎮中樞指揮的原因,所以穿的還是繡鶴官袍。

    風業這句話,那他是跪還是不跪呢?

    宋文通想了想,老老實實的跪下,一人高喊:“微臣參見陛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風業一愣,剛想罵一句便看到宋文通身上的官袍;

    差點沒氣笑了,但還是忍住,面色平靜的說道:“平身!”

    風業大馬金刀的坐在主帥大椅之上,曹公陽站立在左;

    宋文通、張千、白子弱以及軍中軍政官等皆站立在下首左方;

    如風無極這等戰將,便隨着諸多統兵將軍一起站立在下首右方。

    風業開門見山的說道:“事發突然,寡人病癒之後便去營救王后;

    所以風國與羌國之間的事情,只是略微聽說,不知詳情;

    宋文通,你來說說,究竟怎麼一回事!”

    “是!”宋文通連忙出列應下,隨後開始從羌國大軍突襲野原關、侵佔棉州一事開始訴說;

    火器、發兵、兵敗、五華失守、死戰、羌國王子、王后持國、以身爲國、火槍研發等等一系列之事全都詳細說明了一遍。

    整個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風業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一直到宋文通話音落下,風業還是陷入沉默之中。

    衆人也不敢說話,這一系列事情匯合在一起,只說明瞭一件事;

    大風無男兒,文武百官皆廢物!

    雖然他們很不想承認,可這就是事實。

    若是真有本事,也不會讓羌國欺負成這般模樣。

    風業整整沉默了三分多鐘,衆人都可見到風業緊握天子劍的手已經發白,顯然其中力道極大。

    就在衆人身上的冷汗都快冒出來的時候,風業這才問道:“與羌國作戰,損失了多少人?”

    宋文通沉聲說道:“啓稟陛下,兵部統計;

    大風陣亡將士一百六十八萬餘人;

    其中三十九萬爲京郊軍營守備,餘者皆爲楚地守軍;

    在逃軍戶目前還無法統計。”

    一百六十八萬,這是一個駭人聽聞的數字;

    這麼多人,就算是擺在那裏給羌國大軍殺,也得殺個幾天幾夜。

    宋文通能夠感受到說出這些話之後,軍政廳內的氣氛都變得凝重起來。

    宋文通看了看風業的臉色,硬着頭皮繼續說道:“戶部統計,羌國在楚地棉州、睦州屠殺百姓七十七萬餘人,擄掠婦人十萬之多;

    金銀財寶不計其數,但可確定是一筆天文數字;

    目前棉州、睦州流民兩百三十多萬,被安置在風州,以官府施粥接濟。”

    “好啊,了不起!”風業忽然冷笑起來:“有火槍真了不起,真以爲那玩意天下無敵了!”

    風業已經氣得不想罵人了,這種時候,辱罵羌國是最無能的表現。

    想要發泄怒火,便只有復仇;

    重創羌國!

    打怕羌國!

    覆滅羌國!

    風業深呼吸着壓制心中的怒火,冷聲問道:“工部的火槍製造進展如何?”

    “車牀的製造,似乎並不是什麼難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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