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寡人只輕輕一查,風氏一族上下,無一人無辜……簡直可笑至極!”
“大風最應該消失的氏族,便是風氏一族!”
“倘若族爺爺真有有作爲王族的覺悟,爲了大風天下萬民,還請族爺爺自裁謝罪!”
“你……!你……!”風青山氣急敗壞的罵道:“風業,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好人了,你的手上就不沾滿鮮血了?”
“別以爲老夫不知道,你征戰多年敢說沒有殺一個平民百姓?匈奴一族被屠戮殆盡,所殺平民不計其數!”
“別自命清高了,你和老夫一樣,全都是一樣虛僞卑鄙、心狠手辣之人!”
面對風青山的歇斯底里,風業微微一笑,緩緩起身,看着他冷笑道:“既然大家都懂得這一點,何須多言?”
“成王敗寇,你們今日之死,不是死在寡人手中,而是死在自己自命清高、狂妄自大、愚昧無知!”
“啊~”
“不要~”
“救命~”
“饒命吶~”
“我們再也不敢了~”
“陛下饒命吶,以後我們將做牛做馬,再也不敢違抗陛下了~”
“啊~”
一個又一個世家家主倒下,他們鮮血染滿了整個宣政殿;
行刑的金吾衛將士們不管如何落腳,都會踏入血泊之中。
很快人羣之中只剩下了一個人,那便是富態的大胖子,蘇金山。
他是風業特意留下來的人。
蘇金山的勢力不僅遍佈全國,而且在齊地是個土皇帝;
並且麾下勢力大多都是商人;
這樣一羣人收拾起來頗爲麻煩。
不過風業並不在意這一點,他在意的是蘇金山麾下龐大的金錢帝國。
蘇家太富了,尤其在大風銀行建設起來之後,蘇家幾乎沒存什麼錢進入銀行;
這就說明蘇金山這傢伙並不信任朝廷的銀行,並且將蘇家的錢全都給藏起來了。
風業怕殺了蘇金山之後,蘇家的金錢海洋便將永遠的藏匿起來,無法被發現。
少了這一筆錢,對於朝廷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所以風業不介意再留他一條小命。
“啊~啊啊~嗚啊~”
此時蘇金山被嚇壞了,跌坐在血泊之中,身邊都是一個個位高權重的世家之主的屍體;
尤其是林正、葉不修的腦袋就在他的左右,瞪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死魚眼看着他;
雙眼之中就彷彿在說:“你怎麼還不死,快點被砍死來陪我~”
蘇金山哇哇的慘叫哭喊着,只求以此能夠壓抑住內心的恐懼;
他是經歷過商海浮沉、爾虞我詐的老狐狸了;
可是從來都沒有這麼絕望過。
王權面前,一切的驕傲、謀略都被碾碎。
風業這時緩緩走來下來,來到了蘇金山的身前;
臉色慘白的蘇金山連忙往後爬,他害怕,害怕風業身上的殺氣,還有那冰涼刺骨的天子劍。
風業低下身子抓住他。
“陛下?”
“饒命吶陛下,草民不敢了~草民什麼都聽陛下的,陛下別殺我~”
“北境三地的爭鬥,蘇家並沒有參與其中,寡人又怎麼會殺你?”
“啊?”蘇金山嚥了咽口水,茫然無措。
風業笑着解釋道:“大風依法治國,他們犯了法,自然要伏法;都怪寡人疏忽,忘記與蘇家主說了,實在抱歉。”
“來人!”
兩個金吾衛將士走了上來,風業吩咐道:“帶蘇家主下去休息,好生安頓,再讓太醫過來看看,別落下精神病了。”
“是!”兩個金吾衛將士上前攙扶着渾身是血的蘇金山,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架起來就走。
蘇金山明顯反應過不來,嘴裏還不停的唸到:“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看着離開的蘇金山,風業微微一笑,他要就是這般殺雞儆猴的效果;
等到蘇金山回到齊地之後,齊地大軍已經盡在他的掌握;
蘇金山再發現所有世家全都消失不見,風業相信蘇金山是個聰明人,知道該如何才能保全蘇家一屋子人的性命。
風業又握着天子劍緩緩走出宣政殿;
夜色寂寥,寒風吹拂;
擡頭望月,周天寒徹。
風業緩緩念道;
“殺盡江南百萬兵;
腰間寶劍血猶腥。
老僧不識英雄漢;
只管嘵嘵問姓名。”
今日寡人一殺,天下人再見寡人,十里之外都將聞到天子劍上的血腥之氣!
宣政殿之中,曹公陽不停的喊道:“快將這裏打掃乾淨,把屍體都拖出宮去,找個山林一把火燒了,柱子上一滴血都不能留……”
這天晚上,大風各地都在發生着大量的慘案;
無數將士包圍了各大世家的府邸;
他們破門而入,衝進去見人就砍;
慘嚎之聲響動城池,整城人都人心惶惶,不敢入睡。
行兇之後,一張又一張的封帖貼滿了各大世家的住宅、商鋪、酒樓……
一夜之間,天下大變。
風業就這樣持劍站立,擡頭望月;
一直到天空泛白,紅日東昇。
曹公陽就在後面站着,靜靜的等候;
只是時不時就有一位小太監走了過來,在他的耳邊細細低語。
風無極則手持無極棍站在曹公陽的身旁,他渾身是血,面色微微發白。
除了受到驚嚇之外,內心還在擔心自己的妻女。
風業之前說的是誅九族!
白家家主就死在他的面前,而他的妻子白夕顏以及他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兒,也在九族之中。
不知道他們是否也在風業斬殺的名單之中。
風無極的心緒動盪的厲害,他無比擔心,很想現在就趕回家去看個究竟。
只是……他不敢!
風業不發話,風無極不敢離開半步。
甚至……就連發問都不敢。
忠義和家庭面前,他難以取捨。
風無極也終於明白,爲何昨日喚他喫飯後陛下要將他留在宮中;
爲的……不就是怕他擔憂白家,從而通風報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