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來,天下間恐怕沒有人的心能比陛下還要狠吧?”

    秦香蓮毫不掩飾的冷嘲熱諷。

    風業倒是不在意,只輕聲說道:“你也是做過燕地刺史的人,所以寡人知道,你能明白寡人的做法是對的。”

    “抱歉,臣妾不明白!”秦香蓮冷聲說道:“明明可以有很多種解決辦法,可是陛下卻選擇了最狠的。”

    風業解釋道:“改變意味着風險,寡人不能拿整個大風來做賭注。”

    “放開我!”

    風業沒動:“隨寡人回宮。”

    “臣妾不是回來了嗎!”

    風業一愣,緩緩放開秦香蓮;

    他知道,他和秦香蓮再也回不到以前那般了;

    兩個人之間從此有了一道隔閡,血海深仇,難以消解。

    或許與林霜之間也有着這樣一道隔閡。

    如果奉宛還活着,他沒有體會過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

    那麼無論是秦香蓮還是林霜,將會被賜鴆酒、白綾;

    可是現在風業卻做不到了,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林霜、秦香蓮。

    他只能一錯再錯,繼續縱容下去。

    他想,秦香蓮或許也是知曉這一點,纔敢明目張膽的回來吧……

    秦香蓮騎上她的戰馬,根本不等風業,快速策馬入城,直奔王宮。

    看着遠去的背影,風業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愛情如毒藥,讓人痛不欲生、欲罷不能、生死難解。

    回到御書房後沒多久,風業才堪堪處理了三本奏章,曹公陽進來稟報:“陛下,香妃娘娘在外求見。”

    “?”風業一臉疑惑:“這妮子剛剛纔狠狠的諷刺了寡人一頓,這麼快又來找寡人幹嘛?”

    “讓她進來。”

    沒過多久,一道倩影緩步而入,微微蹲下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風業擡頭看去,不由得愣住了。

    只見秦香蓮居然濃妝豔抹,打扮得格外妖豔;

    身上穿的是大紅色的露肩束腰金絲花裙,裙襬分叉,兩條裹着白絲的雙腿若隱若現;

    但是長髮上卻並無裝扮,烏黑的秀髮披肩而落;

    額前留着兩縷青絲擋住臉頰下的腮紅,有着一種朦朧的誘惑感。

    風業甚至可以清晰的瞧見秦香蓮身上除了這一件花裙外,似乎空落落的。

    秦香蓮本是不喜歡粉黛的天生麗質的美女,如今精心打扮一番,配上白嫩如水的肌膚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材;

    當得上一句國色天香。

    後宮裏的女人都知道,風業喜歡自然淡雅的清秀美;

    所以無論是軒轅胎仙還是林霜以及以前還在世時候的奉宛,都是不怎麼精心打扮的。

    現在秦香蓮倒行逆施,讓風業心生警惕。

    風業黑着臉咳嗽一聲,對曹公陽說道:“你們全都出去!”

    “是!”曹公陽連忙將御書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全都帶走,並關上了房門,守在門口做門神。

    “陛下~臣妾美嗎?”秦香蓮媚眼如絲,輕輕撩動衣裙,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

    風業連忙上前,取下一旁的貂絨大氅披在秦香蓮的身上,沒好氣的說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光天化日,宮裏這麼多人看着,你居然這樣穿着就出來了……簡直傷風敗俗!”

    “你這!叫宮裏的下人們怎麼看你!”

    秦香蓮伸出雙手,攬住了風業的脖頸,吐氣如蘭:“以陛下的臉皮,還在乎這些嗎?”

    “莫非臣妾的這身衣衫不好看?”

    “還是說臣妾的身材不夠好?”

    風業渾身上下冷汗直冒,猶豫着說道:“這大白天,還是御書房,這樣……你先去太極宮待着,寡人處理完政務就過去。”

    秦香蓮卻不依不饒,擡腿一跳,攬住了風業的腰。

    “陛下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君王,還會在乎這世俗的繁瑣規矩?”

    “臣妾要的就是白天,要的就是御書房!”

    “難道說……一別三月,陛下不想?”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風業就算是聖人也得破戒!

    三個時辰之後,宋文通來到御書房門口求見。

    曹公陽連忙迎了上去,苦笑着解釋道:“哎呦,宋大人來得可真不巧,陛下今日已經早早的歇息了,您呀,還是明日再來吧。”

    宋文通看着前方燈火通明的御書房,一臉的茫然;

    但還是拱手說道:“既是如此,我明日再來。”

    第二天一早,宋文通趕在早朝之前來到御書房門外,明顯有要事稟報。

    可是一進來瞧見頂着兩個黑眼圈的曹公陽,不由得好奇的問道:“曹公公,你這是?”

    曹公陽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對宋文通行禮,隨後說道:“陛下現在還在休息,恐怕今早上是不會起來了,宋大人還是下午再來吧;

    對了,陛下可能早朝也無法去了,還請宋大人安排。”

    宋文通一愣,不由得問道:“陛下這是病了?”

    “額……這……”曹公陽想了想說道:“陛下倒是沒病,只是在修煉氣功;如果陛下出關,小的第一時間派人去通知宋大人。”

    “哦~原來如此。”宋文通點點頭,面色古怪的看了看御書房,無奈離去。

    結果下午、第二天早上、第二天下午,一直到第三天早朝時間;

    宋文通依舊無功而返。

    那間御書房大門也從來都沒有打開過。

    “曹公公,煩請通報一聲,今日早朝那巴蜀蜀王將登朝覲見,議論兩國邦交大事,不可輕怠,有失國體呀。”

    宋文通無奈的懇求着。

    這叫什麼事呀,莫名其妙的玩失蹤,就算是甩手掌櫃也不帶這麼幹的。

    “早朝延遲半個時辰,寡人隨後就到,你先去維持秩序。”

    就在這時,御書房內傳來風業不容質疑的聲音。

    宋文通聽見之後如釋重負,只要風業沒出大事便好。

    “微臣遵旨。”

    宋文通離開沒多久,頭髮凌亂,只穿着一身玄色破爛睡袍的風業,攔腰抱着被裹得嚴嚴實實的秦香蓮,大步走出御書房。

    曹公陽等人連忙低着頭跪下:“參見陛下。”

    “派人將裏面收拾乾淨,再去宣政殿候着。”

    風業吩咐完之後,抱着早已經昏迷過去,並且嘴脣發白,卻面泛桃花的秦香蓮,大步朝太極宮而去。

    同時風業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一開始風業的也不理解秦香蓮爲何會如此瘋狂,肆無忌憚;

    一直到第三天,看着眼泛淚水,面露絕望之色的她,風業這才明白過來。

    秦香蓮因愛生恨,這是要將他給活活折磨死;

    更有可能是受到林霜腹中胎兒的刺激,她也想生一個孩子,以此來報復自己。

    同樣是做過上位者的人,風業換位思考,秦香蓮在無法殺了他報仇的情況下;

    用自己的孩子來奪得這偌大的江山;

    也算是替秦氏一族報仇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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