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卿沒出聲,黑眸看向夏攬月。

    他今天有個重要的對外貿易會議,牽扯到上百億資金鍊的。

    “領導說今天有個屍體很難處理,必須要我去……”

    夏攬月訕然的解釋。

    她也知道讓宋鶴卿一個人在這裏守着夏慎之不大好意思,畢竟兩人是閃婚的關係,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所以,她也不期望宋鶴卿能答應,只是心懷一絲希望問問而已。

    “我能找個人來看着嗎?”

    宋鶴卿問。

    “你能找到人嗎?”

    夏攬月驚喜的問。

    “嗯。”

    “那麻煩你幫我找人了,你放心,我會支付看護費的。”

    “不用,是我信任的朋友。”

    “謝謝,謝謝。”

    夏攬月看着宋鶴卿,忽然感覺有着某種依靠。

    “去上班吧,別太勞累。”

    宋鶴卿看到她一夜沒睡,眼睛和臉都浮腫憔悴了。

    “嗯,那我走了,辛苦你了。”

    宋鶴卿看着夏攬月離開的背影,給李奇撥打電話,“你來醫院幫我看守病人。”

    “少爺,我看守病人沒關係,就是怕少奶奶懷疑什麼,畢竟我開着豪車送過她。”

    “難道窮人連個豪車司機的朋友都沒有?你就說是我的朋友行了。”

    聽到宋鶴卿如此一說,李奇立馬受寵若驚,“能和少爺是朋友,是我李奇三生有幸。”

    “那還不快點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開會了。”

    宋鶴卿沒好氣的說。

    “我就在醫院外面,立馬到!”

    李奇以百米速度衝了上來。

    宋鶴卿給他交代了幾句,拿着車鑰匙離開了。

    他回到自己獨居的別墅裏面,休息了兩個小時,趕回公司召開股東大會。

    夏攬月不知道,她那個戴着破錶的窮逼老公,其實是江城最大的跨國企業集團——皇朝集團的副總裁,總裁是他的爺爺宋滿澤。

    根據權威雜誌《財富》評估,皇朝集團市值爲1500億美元,在全球品牌價值排名25位。

    宋家的家族成員,一向低調,非必要不在媒體上露面,媒體上公開的宋家人像,都要打馬賽克,或者是看不清楚正面的側影。

    媒體人都知道宋家的禁忌,沒有誰敢公開他們的樣子。

    所以,除了江城的頂尖商業圈,一般人都是不知道宋家的人長得怎樣。

    宋鶴卿正在開會之中,他那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衆人的目光,齊嶄嶄的看向宋鶴卿。

    正在討論議題的宋鶴卿,被手機鈴聲打斷,臉黑了黑。

    他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看到是夏攬月,那黑沉的臉稍微的緩了緩,對助理說,“你接着說我剛纔的議題,我出去接個電話。”

    說完,就拿着手機起身走出會議室。

    衆人大爲震驚。

    到底是什麼電話這麼重要?

    宋鶴卿走出會議室,接聽電話,“喂?”

    “我是夏攬月的助理張瀾,攬月姐暈倒了……

    ”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的焦急的聲音。

    “怎麼會暈倒的?”

    宋鶴卿的心一緊,急忙追問。

    “攬月姐說她一夜沒睡,太疲倦了,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中了屍毒,剛纔在上吐下嘔,然後昏迷過去。”

    張瀾焦急的說,“如果你是她的親人朋友,請過來一下。我打給她的爸媽和妹妹,都沒人接。”

    “麻煩你先照顧一下,我這就過去。”

    宋鶴卿掛了電話後,給另外一個司機陳封撥打了電話,“現在立刻開一輛十幾萬左右的車來公司接我!”

    “啊?十幾萬的車?”

    陳封懷疑自己聽錯了。

    “嗯。”

    宋鶴卿回答完,掛了陳封的電話,走進會議室裏,簡單交代了幾句重要的話,讓會議繼續,而他先行離開了。

    十幾萬的車?

    司機陳封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開着他自己那輛剛買不久的長安車去接宋鶴卿。

    宋鶴卿上車,再次語出驚人,“城西殯儀館!快!”

    陳封的心一驚,看到老闆的臉色黑沉略帶焦急,也不敢多嘴詢問,趕快加快油門往城西殯儀館開去。

    宋鶴卿打開會議視頻,處理好幾個問題後,車子也停在殯儀館前了。

    陳封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感覺涼颼颼的。

    “在這裏等我!”

    宋鶴卿下了車,剛想走進去,就看到夏攬月被人扶了出來。

    他趕緊上前。

    “宋先生……”

    夏攬月擡頭看到他,虛弱的叫了一聲,又雙眼發黑,軟在張瀾的懷裏。

    “攬月姐!”

    張瀾扶緊她,嚇得大叫。

    “給我!”

    宋鶴卿伸手,把夏攬月從張瀾那抱了起來,迅速的塞進車裏,對陳封說,“去醫院!”

    滿眼震驚和黑人問號的陳封,完全不敢多問什麼,飛車往醫院。

    “夏攬月可能中了屍毒,嘔吐,昏迷,你看你醫院有哪個醫生擅長治療這個,趕緊給我安排上,我現在就送她上醫院,大約二十分鐘到!”

    宋鶴卿一手扶着躺在他膝蓋上的夏攬月,一邊給喬諾打電話。

    “屍毒,也就是肉毒梭菌,這個我能治療,我在醫務室等你。”

    喬諾說道。

    宋鶴卿低頭看向夏攬月,看到她臉色蒼白,身體微微發抖,像在打冷顫。

    “冷……”

    巨大的冷意,意識模糊的夏攬月,全身蜷縮裹緊自己,像極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鳥。

    宋鶴卿把西裝蓋在她的身上,督促陳封開車開快點。

    陳封只能按捺着那強烈的好奇心和八卦心,加大油門,全速前進。

    終於來到醫院門口。

    宋鶴卿抱着還裹在西裝裏夏攬月就直奔進去。

    跑着抱着,夏攬月又嘔吐起來。

    宋鶴卿身上沾染着不少嘔吐物,但他依然沒有停下奔跑的腳步。

    跟着他跑的陳封震驚死了!

    在他的印象中,他家少爺是有潔癖的。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能打破他的潔癖?

    喬諾正和兩個護士在醫務室等候着,看到宋鶴卿抱着夏攬月一身臭氣的衝了進來,震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了。

    這還是他以前說認識的頭可斷,身不可髒的宋鶴卿嗎?

    宋鶴卿把夏攬月放在旁邊的病牀上,對喬諾說,“快給她看!”

    “嗯呢。”

    喬諾也不敢拖延,一邊給夏攬月做檢查,一邊對宋鶴卿說,“我的休息間裏有衣服,你去洗洗。”

    宋鶴卿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上,褲子上沾染着夏攬月的嘔吐物,臉瞬間的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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