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己方佔了大便宜的軍事成果,無疑讓原本忐忑不安的前鋒營新兵心中舒爽得想要呼喊出聲。
事實上,他們也是這麼做的。
前排的前鋒營士兵在努力落井下石,擊殺陷坑裏的敵人,後排的前鋒營士兵也沒有閒着,在波斯僕從軍一片混亂,擁成一團想要後退,避開陷坑的時候,一片片波斯弓射出來的箭矢,落在他們頭上!
此時,擁成一團的波斯僕從軍士兵,根本沒辦法拿盾牌遮護自己,結果實打實的用血肉之軀硬接了前鋒營士兵的拋射箭雨!
慘叫聲瞬間從陷坑中蔓延到後面的平地上。
這一情況不是發生在一處戰場,而是所有的戰場都在重複着類似的一幕。
光是這一輪下來,波斯僕從軍的傷亡就突破了四位數大關!
不過,陷坑也不是一圈全挖開,陷坑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條供數人並行的通道。
當時衝過來的波斯僕從軍士兵勢頭太猛,那些僥倖沒有遇到陷坑,腳踏實地的波斯僕從軍前排士兵,一下子就撞在前鋒營軍陣中。
要命的是,他們左右的友軍都掉入陷坑,結果就是十幾個波斯僕從軍士兵被幾十個前鋒營士兵在狹窄的區域內圍殺!
不出意外的,波斯僕從軍後方響起撤兵的鳴金聲。
這時候雖然波斯僕從軍還有很多人倖存,但傷亡這麼大,剩下的波斯僕從軍士兵很顯然沒有多少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了。
雙方交手的第一陣,西亞自由軍就這般輕鬆獲勝。
陷坑裏的倒黴蛋全都變成了棄子。
敵軍大陣沒有退卻,西亞自由軍不可能從陷坑裏撈人,所以十分殘忍的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問題——屠光陷坑裏所有的敵人!
沒有了敵軍大部的壓力,前鋒營士兵除了石頭之外,不再使用其他投擲類武器殺陷坑裏的敵人。
只有石塊對西亞自由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武器’。
很快,波斯僕從軍換上了沒參加第一輪進攻的生力軍,再次吹響進攻的號角。
等波斯僕從軍第二輪攻勢衝上來的時候,前鋒營士兵甚至還沒屠光陷坑裏的敵人!
一輪接一輪的攻勢,就是波斯兵團的領主們既定的戰術,目地就是用廉價的波斯僕從軍不斷消耗西亞自由軍的箭矢和投擲類武器,乃至至關重要的體力!
爲後面的紅頭軍進攻做鋪墊。
陷坑這種戰術只能用一次,第二輪進攻的波斯僕從軍中,後排有不少人扛上了麻袋用來填坑。
這一次,波斯僕從軍的弓箭手衝在最前面,他們沒有進行準頭不佳的拋射,而是抵近後進行直射。
近距離直射纔是弓箭發揮最大殺傷力的方式!
面對敵軍數量遠超自身的弓箭手,西亞自由軍只能依靠盾牌全力抵擋箭矢,後排不多的波斯弓不斷拋射,殺傷沒什麼遮掩的敵方弓箭手。
這種對射其實是西亞自由軍佔優,波斯僕從軍的傷亡明顯多於西亞自由軍前鋒營。
只能用盾格擋箭矢的西亞自由軍前鋒營士兵,根本沒辦法干擾波斯僕從軍的填坑行爲。
很快,陷坑就被麻袋填滿,裏面的部分輕傷員還被救了上來,重傷員則沒辦法了,因爲重傷員基本都喪失了行動能力,在戰場上其他人不可能跳進陷坑裏救人。
除非下面的重傷員是自己的親爹!
如此巧合的事情還是很罕見的……
填滿陷坑後,損失不少的波斯弓箭手嘩啦啦的退了下去,波斯盾矛兵和長矛兵則發起全面衝鋒,跟西亞自由軍前鋒營的士兵狠狠撞在一起。
同時,雙方後排都在朝對方後排拋射箭雨。
天空中箭矢來回飛射,地面上長矛盾牌的撞擊聲連成一片,人類受傷時的慘叫聲和廝殺時的呼喝聲交織成一曲致命的交響樂。
冷兵器戰場上血腥而殘忍的肉搏廝殺,在上萬人之間爆發,偏偏雙方都是半吊子垃圾雜兵,戰場搏殺經驗稀鬆平常,很難躲閃敵人的進攻,被殺死的概率遠超老兵。
波爾查呆在前鋒營大陣後面的營寨中,目光不斷逡巡着友軍背後,不時對自己麾下的士兵呼喊道:“把眼睛放亮點,前面只要有人轉身,立刻射死他!
千萬不要讓逃兵帶起節奏來,不然頂上去的就是我們這些老營的人了!”
前鋒營內部的士兵,如今出現了兩極分化,根據後勤司對家眷的劃分,羅爾夫堡之戰前加入西亞自由軍的前鋒營士兵,自稱爲老營,蔑視後面入夥的新營士兵。
這主要是因爲前鋒營中提拔起來的下士十夫長,八成都是老營的人。
畢竟他們是最早入夥的,參加的戰鬥次數最多,只要敢打敢拼,混個十夫長還是不難的。
如今的前鋒營中,李察的夥伴已經沒人擔任十夫長了。
而前面負責肉搏血戰的,絕大多數都是前鋒營中的‘新營兵’,只有帶隊的十夫長出身老營。
負責指揮的百夫長都不是正牌百夫長,而是臨時提拔起來的代理百夫長。
代理百夫長是李察爲了降低自傢伙伴傷亡的一種制度。
因爲前鋒營所有的百夫長都是自傢伙伴,傷亡數量較高的大戰中,前線肯定需要百夫長一級的軍官指揮,李察又不想讓自傢伙伴親臨一線,面臨敵人的刀光劍影。
所以,就開發出代理百夫長一職。
代理百夫長只能是十夫長擔任,跟副百夫長這個實打實的軍職不同,代理百夫長在大戰結束後會迴歸原職,不過累計的軍功會額外多出一條‘指揮軍功’。
並且在前鋒營中有規定,想要晉升副百夫長,必須擔任過至少一次代理百夫長才可以。
對於老營的十夫長而言,想要往上爬肯定要擔任一次代理百夫長。
顯而易見的,這種決定西亞自由軍命運的大戰中擔任代理百夫長,獲得的軍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