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爺,王妃喊你去做夢 >第148章 能傻兩次
    樓下,白九霄吩咐仝泉:“讓客人都出去,叫我們的人進來搜!”

    “是!”仝泉領命。

    “諸位,今日茶樓有點急事,歇業一日,勞煩大家移步哈,大家明日再來!”仝泉朗聲清場。

    紫蘇見狀,就有些慌了,看到曲歌也從樓上下來了,慌急迎過去:“小姐,這是怎麼了?”

    曲歌瞥了她一眼,對她的慌亂有些不悅,冷聲道:“誰知道!在大趙,九王爺就是天,他說風,就是風,他說雨,就是雨,他要我們趕客人歇業,我們小老百姓還能不從?”

    後面的話,她故意拔高了幾分音量,說給白九霄聽,也說給那些滿腹不滿被趕出去的客人聽。

    客人聞言自是議論紛紛。

    白九霄根本不給眼神。

    客人清空,就留曲歌,以及幾個女夥計。

    女夥計們都站在一起,又驚又愕又慌亂,人人自危。

    仝泉出門喚了早已準備好的十來個府衛進來,開始搜查。

    寧時遷也下了樓。

    曲歌忽然想起什麼:“等一下,別把我的鼠貂嚇到了。”

    說完趕緊去前方琴臺的後面,將養在籠子裏的一隻純白色的似鼠似貂的小動物給抱了出來。

    小小的一團,並不乖順,從曲歌的懷裏跳到地上,跑得挺快,跑到紫蘇的腳邊蹭蹭,又跑到白九霄的腳邊蹭蹭。

    白九霄垂眸看了看,小東西饒過寧時遷,又跑去另一個女夥計的腳邊。

    曲歌喊它:“小白,回來!”

    小東西聽到叫喚回頭,曲歌朝她張臂伸手:“過來!”

    小東西像是聽得懂人話似的,就朝她跑了過來,在她的腳邊蹭她的鞋尖。

    曲歌傾身將它抱了起來,眸色微深。

    府衛們還在緊鑼密鼓地搜查,每個包間、旮旮旯旯。

    白九霄面無表情,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便拾步往後院走。

    與此同時,吩咐仝泉:“所有掛畫的後面都要檢查一遍,以防有暗牆、有密室。”

    “是!”仝泉領命。

    紫蘇跟曲歌對視了一眼,臉色更白了。

    兩人一起跟上白九霄。

    寧時遷便也隨後去了後院。

    白九霄來到後院,環視了一圈,又從上方樹梢,看向下方的小花園。

    視線在一塊草坪上微頓。

    她走過去,躬身將草胚扯了扯,輕輕鬆鬆就將一大塊草胚拎了起來。

    眸光一斂。

    果然!

    草胚是假,只是蓋在上面,下面是新土。

    她回頭,就看到曲歌和紫蘇主僕二人眼裏的慌亂。

    “來人!”白九霄厲聲道。

    立馬就有府衛聞聲過來。

    白九霄指指新土的地方:“挖!”

    “是!”府衛領命,趕快去找了鋤頭過來,開始挖那塊地。

    白九霄負手立在旁邊。

    紫蘇已經緊張得不行,一直看曲歌。

    曲歌沒理她,沒什麼表情,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底的慌亂。

    因爲是剛掩不久的新土,所以很鬆軟,很好挖,幾個府衛沒挖多久就有了發現。

    “有東西,像是衣料!”府衛道。

    白九霄瞳孔微縮:“繼續挖!”

    雖然到了這一步,她已經猜到段超應該是已經遇害了,但她依舊存着一絲僥倖。

    直到被埋在土下的屍體一點一點顯現出來,直到整具都被挖出來、五官盡顯,她的臉色也跟着一寸一寸冷,最後黑沉一片、森冷可怖。

    “是段超!”

    雖然九王府的府衛,跟外面暗暗活動的自己人,不是一撥人,但還是有府衛認識段超,當即叫出了聲。

    紫蘇已抖如篩糠。

    曲歌臉色微白。

    寧時遷很意外。

    白九霄脣瓣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厲目看向曲歌,聲音從牙縫裏出來:“你還有何話說?”

    寧時遷也凝眉看向曲歌。

    曲歌搖搖頭,蒼白着臉搖頭:“我不知道,我真都不知道,不是我乾的......”

    邊上的紫蘇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對不起,小姐,是奴婢,是奴婢做的!”

    曲歌面露驚訝,愕然看向她:“你?爲何?”

    “皇上派小姐來大趙,是打探消息的,是做暗樁的,可小姐全然忘了,小姐只關心茶樓的生意,只關心自己的琴藝,這樣下去如何跟皇上交代?皇上肯定要怪罪的,奴婢勸小姐,小姐也不聽,奴婢沒辦法,就只能自己跟皇上那邊聯繫。”

    紫蘇聲淚俱下,言辭懇切。

    “昨夜,奴婢發現有人跟蹤了我們的飛鴿,潛進我們的後院,奴婢怕暴露,就偷偷將人殺了滅口,然後埋起來沒有聲張。”

    曲歌看着紫蘇,眸底掠過一抹得色讚許,很快被難以置信掩蓋:“你,糊塗啊!”

    “我們不能在大趙呆一輩子啊,而且,當初,你是爲了四王爺而來,如今,四王爺已經回朝,我們更不可能在大趙呆太久。如果我們一直無所作爲,回去肯定會被皇上降罪的,奴婢也是爲了小姐考慮啊!”

    紫蘇淚流滿面。

    曲歌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我父親是相國,就算我來大趙無所作爲,皇上也不會真要了我的性命的,其他懲罰就讓他罰好了,你......哎!”

    “可奴婢跟小姐不同,奴婢命如螻蟻,皇上不會降罪小姐,也會降罪奴婢。”

    “我會護你的呀!”

    白九霄冷眼看着主僕二人。

    寧時遷眉心微攏,微抿薄脣。

    “擡出去葬了。”白九霄吩咐府衛。

    然後從小花園裏走出來,紫色袍角輕蕩,在距離三人不遠不近的地方站定。

    看着曲歌跟紫蘇:“你們兩個,是自己自刎,還是本王讓人將你們擒了送刑部?自刎和去刑部的區別是,自刎,可以痛快點,而去刑部,是要受盡各種酷刑,將所知之事盡數交代,交代完再處死示衆。”

    曲歌和紫蘇都臉色大變,難以置信看向她。

    她說的是,你們兩個?

    寧時遷也驚錯。

    紫蘇連忙朝白九霄磕頭。

    “九王爺,一人做事一人當,都是我一人做的,是我做的,不關小姐事啊,她毫不知情,我願意承擔責任,願意赴死,只求九王爺饒過小姐。”

    紫蘇一邊求情,一邊以頭撞地,磕得咚咚響。

    然,白九霄絲毫不爲所動。

    “沒辦法,大趙對待他國細作的律法就是如此,本王已經網開一面,讓你們選了。”

    “可小姐她不是細作啊!”紫蘇嘶聲道。

    白九霄微微抖了抖袍袖:“可她是你的主子,是這家茶樓的主人,是僞造了大趙身世背景的桑臨人,這些足以定細作身份。”

    紫蘇見她冷酷無情,很難讓她改變主意,只得又朝寧時遷磕頭。

    “四王爺,求四王爺救救我們家小姐吧,當初,她也是爲了四王爺纔來的大趙,自始至終什麼都沒做。她是怎樣的人,四王爺應該比奴婢更清楚,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連累了她,奴婢死不足惜,可小姐她無辜啊,求四王爺一定要救救她。”

    曲歌也紅着眼睛看着寧時遷,一副委屈得要哭出來的模樣。

    寧時遷抿脣,轉眸看向白九霄。

    白九霄卻並不看他,只看着曲歌和紫蘇二人,五官冷硬,皺眉催促。

    “快點吧,本王很忙的,再不決定,本王就讓人送你們去刑部了。”

    “九王爺,能否借一步說話?”寧時遷出了聲。

    白九霄這才轉眸朝他看過來,面無表情,眼神淡漠。

    “爲何要借一步?有什麼就在這裏說,她們兩個是你自己人,這些府衛是本王自己人,沒什麼不能聽的。”

    白九霄身形未動,擲地有聲。

    寧時遷眼睫微動,無聲嘆了口氣。

    知她性子就是如此,九頭牛也拉不動,也深知,若此時他替曲歌求情,只會適得其反。

    但他又不得不開這個口,因爲再不開口,曲歌就真的要死了。

    “既然紫蘇已認罪,一命償一命,她願伏法,也是交代。若九王爺不信曲歌非細作,可再行調查,又或者交給我,我來調查此事,給九王爺一個交代,如何?”寧時遷問向白九霄。

    白九霄聽完就嗤了。

    “你來調查?自己人查自己人?監守自盜?寧時遷,你當本王傻一次,還能傻兩次?”

    白九霄瞥着寧時遷,脣角勾着一抹嘲諷的弧度,也不知是在嘲笑他,還是自嘲。

    寧時遷知她誤會太深,對自己成見太深,偏生還無法解釋,不能解釋。

    默了一會兒,也不知該說什麼能讓她鬆動,發現說什麼都不對,最後出口的,就只有一句。

    “曲歌不會是細作。”

    “寧時遷,你自己瞎了,也當本王瞎了是嗎?你看不出來,這是奴婢替主子頂罪嗎?”白九霄怒道。

    曲歌面色微微一滯,紫蘇眸底掠過慌亂。

    “所以,我才說建議此事徹查,查清楚了,若確如九王爺所說,九王爺想如何處置,莪定不會二話。”寧時遷道。

    白九霄微微搖頭:“你還是不信我說的。”

    “可本王今日就要殺她怎麼辦?”白九霄攤攤手道。

    曲歌笑了。

    蒼白着臉笑着:“所以,九王爺的意思是,就算我不是細作,也要殺我,是嗎?”

    白九霄轉眸,淡瞥着她:“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爲何?九王爺爲何執意要殺我?”曲歌深目回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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