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林寶寧豁然睜開了眼,隨即跟了上去。
這麼早,顧三郎這是要做什麼去?
跟在後邊的林寶寧不敢靠太近,只見他獨自上了山,眼雖瞎,可卻走的並未磕磕絆絆,反而避開了很多危險地方。
林寶寧本能的覺得,這條道他應該走過很多回了。
他先是折了一根三指粗的樹枝用來探路,緊接着就是越來越深入山裏頭。
四周的飛鳥都少了不少。
早晨山裏,霧靄沉沉,寒氣肆意,冷的林寶寧都有點打哆嗦了。
突然四周有狼叫聲響起。
林寶寧整個人高度警覺的同時,顧三郎筆直的往狼叫的方向走去。
該死的,這傢伙不要命了!
等一會他若掛了。
她可不會給他收屍的!
林寶寧眼見着一頭母狼正在和一隻野豬搏鬥,母狼兇性大發,可野豬體型格外碩大,也格外的不好惹。
母狼瞬間落入下風,被野豬死死的咬住喉嚨。
正當這時,野豬看到了突然出現的顧三郎,掉頭就向侵入領地的他狂奔而來。
嗖!
噗嗤!
野豬被一根粗木棍子一下子插入,龐大的身軀倒地,發出哀嚎的同時,不多時就沒氣了。
林寶寧驚愕的愣在原地。
她一直以爲那根棍子是當柺杖用的,可卻發現她實在是大錯特錯了。
那根木棍是用來捕獵的。
甚至剛纔那快若閃電的一棍若是落在她身上,她都未必能接得住。
這顧三郎大約是會點功夫的。
“看夠了就出來。”
顧三郎聲音格外的平靜,他耳力過人,稍微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感知的到。
既然被發現了,林寶寧索性就站了出來。
“你早就發現我了故意讓我跟着是不是?”
林寶寧剎那間就想明白了。
顧三郎挑了挑眉,大方承認,“我一個人搬不動。”
“所以……你拿我當苦勞力用?無恥啊你,我怎麼沒發現你蔫壞蔫壞的!”林寶寧真是被他給氣到了。
“我虛胖,我不搬。”
顧三郎,“……”
“顧三郎你有這打獵的手藝,還需要入贅?”林寶寧很不解。
顧三郎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林寶寧看到他手上的傷,就想明白了。
儘管這條路他已經趟過很多趟了,可眼睛看不到,還是讓他遭受了很多未知的情況。
比如手被割裂到現在還在流血。
林寶寧很無語,她從衣服上撕了一塊布條,爲他綁在手上止血。
“以後別自己冒險來這山上了。”
“以後不會了,這野豬就當抵償我欠你的銀子。”
林寶寧看了看那不遠處躺着的至少三四百斤的野豬。
原來他冒險進山,就是爲了打獵來還她的銀子啊。
這男人還是自尊心作祟。
“我都說了,那銀子不還也行……”可突然想到她那一句要他肉償的玩笑話,便閉嘴不在多說了。
這傢伙是怕肉償吧,纔會迫不及待的上山打獵。
真當她多饞他身子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