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寧也每日作息規律,早上去山裏,晚上落日的時候纔回來。
這幾日,顧三郎硬是沒找到空擋和林寶寧說上一句話。
回來的時候王氏盯上了林家,回頭就找了自己的婆婆趙氏說道。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
趙氏眼珠子一轉,“你明天跟在他們後邊瞅瞅,看他們都採摘了什麼。”
兩婆媳這麼一合計,決定明天跟着林寶寧上山。
翌日一早,兩姐弟上山採藥,蘇大成和王氏在身後默默的跟着。
“姐,舅舅和舅母跟着咱們做什麼,他們許是知道了咱們賣草藥的事了?”林小五
有些擔憂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不用管他們,山上這麼大,咱們也不能趕他們走。”
“可他們像個狗皮膏藥似的,一直跟着,咱們採什麼,他們就採什麼。”
“沒事,咱們採咱們的。”
林寶寧安撫了一下林小五,採草藥本來就不是什麼長久之計,首先草藥採完也是有一個生長年限的,其次到了冬天大雪封山,雞毛不剩。
她只想趁着現在先賺一些本錢,回頭有了錢,在合計做些賺錢的生意。
這天晚上,林老爹得知閨女與女婿有了嫌隙,特意和林小五找了個機會,讓兩人獨處。
剛收了一半藥草的林寶寧就被二人扯進了自個屋內。
顧三郎聽到聲音,下意識的轉過頭,連忙開口,“之前是……我誤會了你,我向你道歉。”
林寶寧本來想轉身就走,可聽到他這一句道歉,倒是走不成了。
當日顧三郎誤會她,她確實有些生氣,可左右一想,原主以前的行徑,顧三郎誤會也屬正常,氣就已經消了不少。
這些天不同他說話,是因爲她還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她這人表面上看着挺好相處,實際上自鎖心門。
“真想道歉的話,你就把竈屋的一袋子玉米扒了,要一粒一粒的。”
顧三郎眼睛看不見,林寶寧典型的爲難人。
說完,她就不再看顧三郎,轉頭上牀睡覺。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翌日清晨,林寶寧望着竈屋裏滿簸箕的玉米粒,感覺智商受到了暴擊。
顧三郎扒的玉米粒,連鬚子都給分出來了,裏邊是乾乾淨淨的。
她再次懷疑人生了,顧三郎是真瞎嗎?
瞎子都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還生氣嗎?”顧三郎不知何時走到了竈屋門口,一身舊衣,氣質絕塵。
林寶寧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臉,撇了撇嘴,長得好看真是了不起啊。
瞧着他那一張臉,什麼氣都氣不起來了,更何況他臉色有些暗黃,應該是扒了一晚上的苞米,她這心底那一絲絲的小怨氣,也都煙消雲散了。
“我早就不生氣了,其實你可以不用做到這種地步的,顧小四的腿,我答應你的,我就會做到。”
顧三郎皺了皺眉,她是以爲他擔心她不給顧小四治療才這樣的?
“不是因爲他。”
“不是因爲他,那是因爲啥?”
林寶寧疑惑間卻看到顧三郎已經走遠了。
這男人爲啥說話說一半,不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