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曜剛說完,那小廝便匆匆的帶着幾個下人來報,“回稟老太公,大公子,小公子之前一直在二夫人房中,並未有下人陪側在內。”
這幕後之人還挺會着時機的,專挑沒人的時候下手。
那小廝剛說完,又有小廝來報,“小的發現後院牆邊有馬車車軸痕跡。”
那小廝說完衆人便又匆匆的趕往後院。
後院牆邊是雲慶時常喜愛鑽的狗洞,鑽出去便是後邊的街道,韓老太公之前已經叫人給封死了,沒成想竟然又被掏了開,還被人用石塊雜草掩蓋其中。
韓成這時候從後門進來,匆匆忙忙的十分擔憂,“爹,我剛纔已經去看過了,我現在立刻就去追,定要那賊子無處可逃。”
“二叔,我隨你去。”韓曜立刻開口,韓成平日深居簡出,身子羸弱,若遇到歹人恐受傷。
“快去快去,都去,千萬別讓人傷了雲慶。”韓老太公揮揮手。
小廝已經備好了快馬,幾人快速沿着車軸的方向,一路追了上去。
秦如風的馬車就在門外,叫了林寶寧一併上車去追。
他倒是想看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
林寶寧點點頭,她也擔心雲慶的安危。
臨走的時候林寶寧瞧見了院子裏的顧三郎和範奚懷,她有心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沒什麼立場,於是不再猶豫直接上了馬車。
城外羊腸小道,馬車晃動之間,裏邊的二夫人抱着小小一隻的雲慶狠狠盯着面前的男人。
那被曹氏叫做牧峯的男人一身黑色裝束,一雙眸子如鷹隼一般帶着狠意,臉龐的下頜處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猙獰可怖。
這男人帶着三分狂野似刀尖舔血之人。
牧峯看向曹氏脣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來,語氣有着溫柔,寬大的手掌慢捻曹氏的碎髮,“說好了帶你離開,你不會忘了吧?”
曹氏眸光微動,內心極近的掙扎,“我可以和你走,可雲慶你不能帶走。”
牧峯如此恨韓家的人,雲慶在他手裏絕不會好過。
牧峯輕輕撩開車簾子,看向窗外,“這可由不得你。”
曹氏豁然激動的扯住牧峯的衣袖,“你說過,不會傷害他的!”
牧峯低斂着眉眼,輕輕看着曹氏扯住他的手,聲音依舊溫和,“我當然不會傷害他,芸兒,你捨得把雲慶留下嗎,他可是你親生骨肉,我是體恤你才把他留在你身邊的。若交給韓成那個病秧子……”
牧峯說完便輕嗤的笑了,“怕是又要養出一個廢物來。”
“牧峯……”曹氏猶豫了,她捨不得親生骨肉……
“芸兒,一會我們便能乘船一路去往淮州,到那時,韓府便也再也找不到我們,你不是喜歡淮州的茶花嗎,我們找一處茶莊安家,明年你便能瞧見了。”
牧峯說完曹氏有些嚮往,她從小便喜愛茶花,只可惜後來嫁給了韓成,便從此人身再無自由,整日在這一隅之地,苟活到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