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驚又喜,急急追問那個人是誰。
“急什麼!等他來找你,你自然就知道他是誰了!”我爸無奈苦笑,語氣帶了濃濃的自責和沉重,“君君,爸爸只恨當年沒跟着你奶奶學走香,不然爸爸就能保護你了。”
我一陣心酸。
從小爸媽就替我操碎了心。
二十多年過去了,我爸現在既要照顧昏迷中的奶奶,又得擔心我的安危,他的壓力可想有多沉重。
接下來,我們父女兩閒聊了幾句後,我掛了電話,將直播間個人中心的打賞全部變了現,留下一小部分留着自己花,其他的全轉到了我爸卡上,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將自己扔到了牀上。
事情總算有了進展。
接下來,只需等那個人找我就行了!
只是,那人姓甚名誰?是男是女?什麼背景?他會讓我做什麼?我爸都沒有告訴我,我只能按捺着性子,耐心等待。
夜,漸漸深了。
眨眼到了後半夜。
柳青臨一直沒有回來。
因爲接連折騰了好幾天,我靠刷手機等了他半宿,最後實在困的熬不住了,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小君君!”
“小君君!”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感覺有個人在牀邊推我。
“嗯?”我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朝牀邊看去,屋子裏黑漆漆的,就見一道黑影背對着我、垂着頭站在牀邊,一隻胳膊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反過來推搡着我,嘴裏還低低叫着我。
“白子岐?”
我半睡半醒。
屋裏太黑,這道黑影背對着我,他叫我的聲音又太低,再加上我還睡的迷迷糊糊的,我一時竟然沒有看出來他到底是誰。
不過,叫我小君君的,唯有白子岐一個人,我下意識把這道黑影當成了白子岐,打了個哈欠閉上眼問,“白子岐,你大半夜的來我這裏幹什麼?柳大仙呢?他回來了沒有?”
這時,我並沒有完全清醒,整個人還處於半迷糊的狀態,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那道黑影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頓了頓,又推搡着我低低叫我,“小君君!小君君!”
“哎呀,白子岐,你一直叫我幹什麼?”
“小君君。”黑暗中,那道黑影依舊垂着頭站在我牀邊,推了我一把,低低對我說,“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我!”
我誰意正濃,巴不得趕緊回答了問題睡個好覺,張嘴就說,“我的生辰八字是兩千年九月初……”
等等!
他要我生辰八字?
我一激靈,瞬間清醒了。
“白子岐,你是不是搞錯了?柳大仙讓你去查徐曼湘的生辰八字,不是來要我的……”清醒後,我刷的睜開了眼,一邊坐起身一邊絮叨着跟白子岐說話,可我起了一半的身,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警惕盯着那道始終背對着我的黑影問,“白子岐,你爲什麼一直背對着我?”
還有,我身上有護心鱗,白子岐他不能碰我!
可從我被叫醒到現在,牀邊的黑影推了我好幾次,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大驚。
他不是白子岐!
察覺不對,我的手已經去摸藏在枕頭下的骨劍了——那骨劍是法器,若待會兒真動起手來,我也不至於毫無反擊之力。
誰料,我一摸,竟然摸了個空!
我脊背一緊,我的骨劍呢?
睡覺之前,我明明放在枕頭下的。
“咯咯咯,你在找這個吧?”就在我暗暗驚疑時,那道黑影竟然咯咯陰笑了起來,晃了晃手中的東西,又把聲音拉的長長的,央求我道:“小君君,你把生辰八字給我嘛!”
他一邊說,一邊朝我湊近。
看形狀,他手裏拿着的,正是我放在枕頭下的骨劍!
顯然,這道黑影是有備而來的!
“你是誰?”
我下意識往後縮着身子,厲聲問。
奶奶說過,見了陰祟不要怕,越兇的東西越怕惡人,你越兇,它就越不敢把你怎麼樣。
現在骨劍被他偷走,我只好靠這一招來防身了。
我話音剛落,那道黑影刷的挺直了身子,聲音也一下子變的冷冰冰起來,“你真是一點都不乖,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看來,我得用點手段,你才肯告訴我生辰八字了。”
他的聲音很冷,冷的讓人如墜深窖,不敢妄動。
接着,他把骨劍的劍尖對準了我的喉嚨,冷冷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