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聽到姜檸說凌耀祖快滿月時不僅出了事,而且竟然還沒了呼吸,我還是本能急急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令我失望的是,姜檸竟然搖了搖頭,面色沉鬱,“後來我問了好幾個當時的凌家老人,才知道我哥沒了呼吸那晚,半夜來了一個穿着一身黑,全身裹的嚴絲合縫的男人,在杜清雲房間待了半宿。等他離開時,我哥竟然奇蹟般活過來了!”
“不過,誰也不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那個男人在杜清雲房間做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包括凌世龍。”姜檸冷聲道:“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人看清那男人長什麼模樣。”
提及凌世龍時,姜檸表情冷漠,大眼裏帶了一股恨意。
我則驀然瞪大了眼,失聲道:“這,這怎麼可能?”
一個剛足月的小幼兒,連着病了幾天,還沒了呼吸,就因爲一個男人出現,竟然又恢復了正常?
除非,那個男人是……
剎那間,我腦海中掠過無數個念頭,卻不敢確定。
“我哥活下來,徹底打破了凌家主支這一脈幼子足月必定暴斃的詛咒,整個凌家上下一片歡騰。”姜檸脣角勾起一抹譏諷冰冷的笑意,“但凌家卻不知道,更大的陰影還籠罩着他們。”
“什麼陰影?”
我一驚,問。
姜檸冷笑道:“我哥雖然闖過了足月的生死大關,但他年齡每逢九之際,都要生一場大病。他每生一次大病,凌家就會死一男一女兩個人,我哥就會消失一段時間。等他再出現時,就安然無恙了。”
“消失一段時間?”
我好奇問,“他去了哪裏?”
姜檸搖了搖頭,“不知道!整個凌家上下,只怕只有杜清雲知道了。杜清雲死後,也就只有我哥才知道了。”
“凌世龍也不知道?”
我驚問。
“不知道!”
姜檸冷笑。
這怎麼可能?
凌世龍是堂堂凌家家主,而凌耀祖年齡每逢九都要去鬼門關轉悠一趟,他身爲家主,又是父親,竟然不知道兒子去了什麼地方?
我微微頷首。
這一點,我和姜檸的看法是一樣的。
包括那個神祕的男人,肯定也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
接着,就是一陣沉默。
沉默片刻,我忽然回過神來了,“你說了這麼多,這件事跟杜蓉又有什麼關係?”
“因爲,自杜清雲從那個地方回來後,她就再也沒讓凌世龍碰過!”姜檸冷冷道:“凌世龍在外人前頭道貌岸然的,私下也不過是個被慾望支配的醜陋男人罷了,杜清雲不讓他碰,他又怎麼肯自甘寂寞?我媽開始是他在公司的助理,後來就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沒名沒分的跟着他,還懷上了他的孩子,也就是我……”
沒名沒分?
我冷笑。
姜檸把她媽當小三這件事說的挺清新脫俗的。
不過,男人有錢有權又寂寞,身邊女人上趕着當小三。
到這裏,故事就很俗套了。
只不過,我越發對杜清雲求子的方式產生了極大的疑慮:她到底去的什麼地方求子的?又用了什麼法子?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讓她生下凌耀祖那麼長時間內,都不再讓凌世龍碰了?
我隱隱覺得,其中大有隱祕。
“後來呢?”
我再度追問。
“後來……”姜檸頓了頓,眼裏溢滿了恨意,“後來,在我媽懷上我後,杜青雲找到了我媽。”
我瞭然點了點頭,“她知道了你媽的存在,逼着你媽打掉你?”
“不!”
姜檸搖了搖頭,眼中寒意一點一點冒了出來,“她跪下求我媽,要我媽把我生下來!”
什麼?
我一下子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