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外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黎君,距離十二點只有五分鐘了,門外一個鬼影子都沒有出現!”許鈞哲立刻迫不及待譏諷道:“我勸你還是死了心吧,他們十有八九不會來了!程老太婆的面子,大概就跟這老宅的茅坑一樣,又臭又破,屁都不是!”
他爲了羞辱我,不遺餘力的羞辱着奶奶。
“許鈞哲!”
我紅着眼怒喝。
“怎麼,我說錯了嗎?”許鈞哲不以爲意聳了聳肩,臉上全是譏笑,“她不是程半仙嗎?你瞅瞅,這十里八鄉的,人家都不給程老太婆面子,她的臉面還不是屁都不是?”
“你……”
我氣火攻心,甩開凌耀祖就要上前。
誰料,我剛走了一步,身後就響起了一道粗暴的罵聲,“他麼的,哪兒來的野小子,竟然敢當着咱們的面詆譭程半仙她老人家的名聲?信不信老子我扇你的臉?”
“這嘴巴也太臭了,要不乾脆縫上算了!”
“就是!程半仙也是這小子可以亂嚼舌根的?”
“他麼的,敢說程半仙她老人家十里八鄉沒面子的,他小子還是第一個,他還挺有勇氣的!”
……
第一個村民開罵之後,其他村民也跟着炸鍋了,個個都變了臉,一邊罵,一邊將許鈞哲圍住了。
我呆住了。
眼眶,熱的厲害。
嗓子也哽咽的厲害。
幾十年來,奶奶以自己的方式守護着方圓百里的老百姓,他們同樣也以最樸素的方式維護着她。
這,就足夠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見圍觀村民赫然變了臉,團團將自己圍住,許鈞哲眼裏閃過害怕,但還是硬撐着道:“我可是有狐仙護佑的,你們敢動我一下,就等着全家倒黴遭殃吧!”
偏遠地方民風彪悍,這裏的民風也是出了名的彪悍。許鈞哲是真的害怕了,所以把胡衍之都搬出來了。
“狐仙?”
“邪門兒的很!”
“別靠他太近!”
……
農村人都迷信,更何況這裏本就五仙盛行,許鈞哲冷不丁搬出了狐仙的名頭嚇唬大家,村民們的臉頓時個個變了色,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紛紛顯出了很明顯的忌憚。
“算你們識相!區區一個程半仙,怎麼跟狐仙相提並論?”見村民們一臉忌憚,許鈞哲頓時得意了起來,故意高聲挑釁着罵道:“以她程半仙的名頭一個人都請不來,她的面子就是個屁,就是沒用!”
他故意環視着四周,冷哼道:“誰不服氣,出來跟我理論理論?”
一邊說,他還一邊逼近了村民們一步。
“啊!”
“快退!”
……
村民們嚇了一跳,齊刷刷後退了一步,表情更加忌憚,個個顫聲道:“他膽子這麼大,狐仙肯定就附在他身上呢,可不能輕易招惹!招惹了狐仙,家破人亡,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狐仙可不會跟你們講道理!”
……
見狀,許鈞哲更加得意猖狂,又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回頭輕蔑笑道:“現在十一點五十七分,還有三分鐘。黎君啊黎君,那八個全陰人在哪裏呢?我怎麼一個都看不到?”
他一邊說,一邊誇張看向門外。
我看看門外,更是心急如焚。
沒錯!
現在還剩三分鐘。
然而,門外依舊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凌先生,怎麼辦?”我回頭看向一旁的凌耀祖,低聲懊惱道:“是我大意了,我該更誠懇一點求他們來的……”
可是,即便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也沒用,現在只剩下了三分鐘,挽救已經徹底來不及了!
“小君……”
凌耀祖張嘴欲回答。
“黎君,你若真想救柳青臨。”這時,許鈞哲打斷了他的話,居高臨下看着我,表情和語氣十分囂張,用下巴指了指腳下,“只要你跪下來,舔乾淨我的鞋子,再幫我做一件私事,我就告訴你那神龕到底被動了什麼手腳,柳青臨或許還有救,怎麼樣?”
“臥槽,這小子太囂張了。”
“下跪就算了,還舔他的鞋?”
“要不是忌憚狐仙,老子抽他的臉!”
……
他一開口,在場的村民們全部都炸了,個個怒目而視,卻不敢對許鈞哲怎麼樣。
我也呆住了。
“許鈞哲,你非要這麼羞辱我嗎?”我死死盯着他,幾乎把嘴脣咬破,聲音和身子都顫抖的厲害。
許鈞哲又聳了聳肩,眼裏閃過一抹邪惡笑意,“你要是不情願,我也不強迫你。不過,你要記住,是你害死了柳青臨!對了,現在已經五十八了,還有兩分鐘。”
呵呵。
凌耀祖冷笑了一聲。
“許先生,請你記住,你現在是如何羞辱小君的。”他眼眸冰冷,“希望你不要後悔!”
他字字如鈞,冰冷無溫。
許鈞哲臉上得意笑容一滯,隨即別開臉,陰狠對我說,“還有一分鐘!黎君,你跪還是不跪?”
“我……”
我死死咬着嘴脣,脣齒間瀰漫着一股甜腥味兒。
接着,我緩緩走到許鈞哲跟前,緩緩彎下腰去——受到怎樣的屈辱不要緊,只要能救柳青臨就行。
“只要你舔的乾淨,我就大發慈悲放他一馬,就看你了!”許鈞哲居高臨下看着我,眼裏滿是羞辱和挑釁。
我強忍着恥辱,一點一點彎下腰去。
圍在四周的村民們個個滿臉屈辱看着這一幕,卻不敢阻攔。
凌耀祖意外的沒有阻攔我,而是冷冷看着得意忘形的許鈞哲,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就在我快要跪在地上時,忽然有人喊了一聲,“你們快看,有人來了!”